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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这水是你需要的!”华裳笑得有些刺眼,“我需要给他们降温啊。”莫一无撇开脸,“我说不过你。”过了会儿,他又偷偷将视线瞥向她,见她没有伤痕的肌肤在阳光下像是流淌的蜂蜜,一副很甜很好吃的模样。他偷偷舔了舔唇,他已经很久没有吃甜的了。“喂。”他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她转过头,面庞在一束光线下游移,明亮的光斑从她的左脸滑到她的右脸。莫一无认真地打量着她。其实,她的伤痕也不是那么难看嘛,如果眯着眼睛瞧一瞧,挺像睡醒时脸颊上的枕印。下一刻,莫一无又一身冷汗地回过神。他这是在干什么啊?莫非真的要断袖不成!他抬眼,却见一只手掌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你做什么!”莫一无惊慌大喊。华裳一脸莫名其妙,“你走什么神?我刚刚问你,你叫住我做什么?”“哦,哦……”莫一无摸了一把脸,脊背弓起,虚弱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以为呢?”她的脸突然凑近了。莫一无瞳孔紧缩,眼底倒映的是她那张穿过阳光越发显得朦胧暧昧的脸庞。她眼睛一弯,“说呀。”他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干巴巴道:“刚刚听到消息,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军要在此地歇息一日。”“这么巧?”“你……你说什么?”华裳嫣然一笑,“没什么,你好好出去吹吹风吧,瞧你一脑门子的汗。”她细长的手指拂过他的额头。莫一无猛地一颤,身体像是有了自己意识似的自动自发转身朝帐篷外走去。走到帐篷外的,他猛地捂住自己脸,靠着帐篷根慢慢蹲了下去。越想越是自厌。他怎么就断袖了呢?莫一无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颊就“啪啪”掴了两巴掌,脸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摸着自己的脸颊,盯着自己在阳光下黑漆漆的影子,心想:自己仅仅是对着脸扇了两巴掌就如此疼痛,那拂晓他被烧毁容时又不知该有多疼。莫一无一时想入了神,等回过头来,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他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朝着西北面跪下,了无生气道:“兄长,弟弟给你丢人了,你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却……”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几乎能想象得到兄长大人的盛怒。他捂着脸,额头抵在地面,艰难地辩解:“可这也不怨弟弟,弟弟在国内还好好的,就是来了中原才……要怪就怪中原的水不好,让弟弟像是中了邪。”他呜呼哀哉一番,对着西北面拜了又拜。生病的几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道温伯夏是如何安排的,剩下的那些人做好饭后也没有回营帐。华裳为三人掖了掖被角,暗暗听了听他们的呼吸声,却发现除了孟离经外,另外两人全都是在装睡。这就有趣了。华裳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假寐。片刻后,有脚步声响起。华裳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瞧了一眼,发现进来正是那位老好人温伯夏。他动作极快地扑向关九所在方向,抬指便点了他的睡xue。华裳看到关九的身子明显瘫软下来。这时候,陆山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咳嗽了几声。温伯夏立刻跪在地上。陆山平随意挥了挥手,温伯夏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属下失礼了。”温伯夏声音低沉,将陆山平扶出帐外。华裳等两人出去,脚步声渐远,才起身追到门口。她侧身立在门口,将帘子撩开一个小口,视线透过小口望去,只见被天光照得发白发亮的地面,却不见那二人。这两人这么短的时间能跑去哪里?华裳怕泄露了身份,没有追上去。她捏着拳头撤回身,走到关九的身边,食指和中指贴在关九脖颈上,感受着他的心跳。他呼吸平稳,心脉平和,看来这次是真的昏了过去。她明明见他喝下了那碗药,为什么会没事?难道他也在怀疑温伯夏,所以才防备了一手?那关九又是什么身份?华裳将他打量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回到孟离经身旁,指甲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身上的痛xue,直至刺出血来,孟离经才一个激灵,痛苦地睁开眼。他摊在褥上,双目失神地盯着华裳,头脑似乎尚未清明,愣愣道:“将军,我终于又梦到你了吗?”华裳往他的下巴上糊了一巴掌,气笑了,“做你个春秋大梦去吧!”孟离经猛地回过神来,他笑得分外荡漾,缠绵道:“将军怎么知道我做的是那春……”华裳举起手。他一翻身直接滚下了褥子,“好汉饶命!”华裳踹他,“正事要紧,你再给我作?”孟离经笑了笑,拍拍衣服重新站起来,站到关九身边检查了一下。他伸出手为关九把了一下脉。“你在干什么?”孟离经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瞥了华裳一眼,笑嘻嘻道:“将军啊,果然是上行下效。”他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华裳催促:“别卖关子了,刚刚温伯夏带走了陆山平,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麻利些。”孟离经咳嗽了两声,指着关九道:“我的意思是,关九其实跟您一样。”“我一样?”华裳眼皮一跳,“易容?”孟离经:“怕是不止。”华裳立在帐篷当中,摸着下巴,猛地睁大眼睛,试探道:“难道她也是个女的?”孟离经笑而不语。这可就神奇了。华裳两手抓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低声道:“这……这可真是……”孟离经望着她的脸。她猛地一拍手掌,怒道:“这王问之都在搞什么鬼!军营里都快像筛子一样了,他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孟离经摇头,“不是不知道吧,怕是不得不为之,而且,恐怕只有这个帐篷里的人背景才如此复杂。”他又忍不住低声咳嗽了两声。这倒是提醒了华裳。华裳:“我本来就觉察到帐篷内几人可疑,然而,这可疑的人大多都病了,难道有什么阴谋?”她在关九的床边坐下,抱着胳膊老神在在道:“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吗?”孟离经凝视着她晦涩复杂的眼眸,轻声道:“我知道。”他跟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将军都在想些什么。华裳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应汲,魏玄,楚江仙,都是在大病之后,才让我突然心动的,又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