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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自己移过来。韵德的额头大汗淋漓,在那暗红光中,突然想起赵顽顽方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装疯卖傻。”装疯卖傻……装疯卖傻她的意思是……韵德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那两个内监和刘敏,都愣了一愣。韵德指着暗处:“鬼,都是鬼,到处都是鬼。”她突然攥住刘敏的衣裳,“你是来向我索命的吗?”刘敏厌恶地甩开她。“她是装得吧。”“这谁知道呢,进了这地方的人,疯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韵德趴在地上,哈哈大笑,笑个不停,指着苍天道:“荀子衣!冤有头债有主!哈哈哈哈!”刘敏与那两人攀谈几句,听她提到荀驸马,忍不住插口道:“你还真说着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可找他去吧。”韵德的脸上散出迷茫的笑,内心却突然咯噔一声。草他娘的祖宗!果然是荀子衣……他要一石二鸟,要让她万劫不复,要让赵顽顽做任他摆布的傀儡!☆、要回京赵顽顽入了荀宅时,侍卫们已经将关押着的绛绡救出来了。绛绡抱着她哭泣:“那李铭府……将我捉过来一通鞭打,还把我……衣裳脱了。方才听见外面人声,他就从后面净房窗子给跑了。若是来得再晚些,我恐怕就没了清白,恐怕您也就见不着我了。”赵顽顽咬了咬牙齿。“即便发生任何事情,也别轻有死志。”绛绡点点头,哭声止住后,抬眼说:“李铭府威胁我时,说是韵德公主叫他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想让您‘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赵顽顽苦笑。她心里清楚,偏就这话她这十三姐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因为她是最不想让她死的。她要是死了,韵德会觉得人生毫无意义。没有比较,没有亲情,没有爱也没有恨。韵德看她的每一眼里,都是这样的一种不舍。穿着绿衣的下人来到赵顽顽身边:“公主,我家主人在后园等您许久了。”后园。赵顽顽想起她还是文迎儿的时候,懵懵懂懂地被领入后园,那荀子衣便站在那里,意图轻薄。而这次她明知道山里有虎,却也不得不去。荀宅的后园之中,曲径通幽。玉冠的俊秀男人一如昨日,他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襁褓之中的孩子正安静地睡着。赵顽顽一眼就望见她的阿氅,她的眼里也只放得下这孩子。她微微松了口气,离开时到现在,也不过约两个时辰,孩子仍在熟睡。她为自己感到有些骄傲,至少望见熟睡的孩儿并没哭泣,便知道自己的奶水是够的。只要她不饿,为娘的就高兴了。她望了一会儿,将心沉下来。不敢轻举妄动。荀子衣道:“我让你着急了。”赵顽顽:“嗯。”荀子衣:“只要你答应,我立即向官家请旨,将你出降于我。”赵顽顽毫不犹豫:“嗯。”从后面奔着追来的绛绡等人听到这话,都蓦然停住。侍卫也跟上来,手里拿着火把,将这静谧黯淡的院子点的通明。荀子衣抚摸了抚摸怀中的襁褓,微笑地走上前来,向着来人道:“诸位恐怕还不知,这孩子的父亲便是鄙人。”没人敢接话。绛绡从背后听见时,愣了愣。此时看见那荀子衣怀里的孩子。她也倏忽间就明白了。凤霞从她身后走出来,附在耳边跟她说了几句话。荀子衣微笑着侧低着头,对赵顽顽说,“这些时日,辛苦你了。”说完又向着周遭:“都怪我,没看好韵德这妒妇,她嫉妒我与和国长公主有了骨rou,便千方百计地陷害。我因顾及她天家身份一再忍让,但到了今日这地步,也顾及不得了。”荀子衣低头问赵顽顽,诸位都是为你而来,你且说一句。”赵顽顽面无表情:“嗯。”…………紧接着一月,西军接连不断地告捷,辽人闻风丧胆。这样一来很快便能收兵回朝了。一打起仗来,时日就过得飞快。将士们满脸都是即将归家的喜悦。对于冯熙来说,在赵煦面前所下的戍边三年的承诺,才仅仅过了半年罢了。周遭越是喜庆,思念便越盛,而心底得胜的欲望便越强。他就是辽人口中至怕的”那个天生神将,又回来了”。“报。圣上使者到了军部了。是个宦官。军部让您回去接旨。”冯熙正与儒风及大将们讨论毅捷军下一步的突袭,外边看守大营的士兵前来通报,儒风一喜:”圣上是差人送军饷来了?”冯熙却皱眉。一般若是有事,都是丞相李昂或者枢密院来人,赵煦不会直接以金牌下示。这让他冷不丁想起过去有十二道金牌引帅回朝、杀功臣于风波亭的旧事。冯熙上了马快步到了军部,一进去看见金银线锦衣的一圈侍卫,当中太师椅上坐着个人,更是锦帽貂裘。仔细一看,笑道:“程内监。有失远迎。”来得正是程子海。冯熙皱了皱眉,这皇帝跟前养尊处优的第一人千里迢迢来西军军部,定然是有大事。见他前,程子海靠着椅背十分养尊处优,待他出现后,程子海面皮上对他露出他一贯对赵煦的谄媚神情。起来笑眯眯地说,“冯将军,别来无恙。”“我已经叫军部准备了些粗茶淡饭,近日战事颇有些吃紧,恐怕要怠慢程内监了。”“不妨不妨,”程子海往这营帐大厅里头看一看,土墙破壁,这周遭的桌椅板凳,也没用几把好木头,想也想到边关这艰苦条件,难不成他还能多呆么。“咱是来传官家旨意的,传完咱还得回去复命,随意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下午即要启程。不过……冯将军说这排的战事吃紧,咱听了却有些许着急。”“什么意思?”“如今朝廷与辽廷开始议和了,云中之外的地界儿是辽人的,再打下去伤了两国友好,怕您吃不了兜着走。”冯熙的眉头蹙得越发紧,”议和?枢密院尚未给我任何通报,前些时日圣上还因战事推进封赏,这议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如何一概不知?”程之海:“就是最近一月才开始的,我就是特地来宣旨的。”先礼后兵,方才他将话委婉地说了,现在才是真的。“冯将军跪下接旨吧。”一听见议和,众将已经怒了,都呼喝起来。“现如今正是得胜之机,咱们很快就能将几十年前辽人侵占的地盘拿回来了。去岁朝廷要咱们发兵的时候,可没说有一天要议和啊!”“就是!朝廷里头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