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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殿下赐药!”许嘉在一旁听了,悄悄打量书桌后面端坐的男人。他以为自家王爷真的跟那晚让他转告傅三姑娘那般,决定收手了,甚至将派去冀州盯梢的人都撤了回来,但他渐渐发现,自从乔氏母女离开京城后,王爷常常一个人独坐着发呆,脸上笑容比认识傅三姑娘之前还要少。是冷战还是彻底断了,就看这次王爷如何……“既是王叔相求,许嘉,你亲自走一趟,注意行踪,速去速归。”徐晋突然开口。冀州是京畿重地,徐耀成的一个人情,对他很有用。“属下替我家主子谢过殿下!”原本以额触地的郡王府侍卫猛地抬起头,大声道谢。徐晋微微笑了笑,朝许嘉使了个眼色。许嘉跟在他身边多年,对徐晋的意思心领神会,受命之余又生出疑惑,王爷慷慨出手,到底是看在傅三姑娘的情面上,还是为了拉拢徐耀成?可惜不管为了什么,当许嘉匆匆赶到如意斋后院,远远听到傅三姑娘哀痛的哭声时,他便明白,这次王爷是收回不了多少人情的。柳如意死了。死得静悄悄的。乔氏想替她办丧事,徐耀成不许,不许任何人声张,枯坐到天黑,突然抱走了柳如意。谁也不知道他要抱柳如意去哪儿,傅容想拦,被傅品言乔氏劝住。“nongnong,这事牵扯太大,一不小心便会连累如意斋众人,你柳姨肯定也不想见到那种场面,咱们,就当她远行了吧。”乔氏抱着眼睛哭得发肿的女儿,哽咽着道,“咱们给她立个衣冠冢,以后nongnong想她了,就去那里看她,你柳姨不管在哪儿,都能知道的。”听到“远行”二字,傅容顿时悔恨交加。上辈子,柳如意一定也是死了,她那么心细体贴,临终前是不是也这样嘱咐顾娘子等人的?都怪她傻,问过两次了,柳如意都说没有远方亲人,也没有远行的打算,她为何没有想到柳如意可能是被人害了?被人害了……“娘,是郡王妃……”“nongnong慎言。”傅品言低声喝道,看看错愕的女儿,再依次看过顾娘子跟如意斋周掌柜,也就是一直跟随柳如意的那个忠仆,正色警告道:“柳东家为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报仇的本事,连郡王爷都只能忍,咱们也只能忍。”傅容埋在母亲怀里,咬牙切齿。顾娘子低头擦泪,周掌柜愤恨地闭上了眼睛。傅品言看看二人,问道:“如意斋是你们跟柳东家的心血,如今她走了,你们有何打算?”年过五旬的周掌柜睁开眼睛,慢慢走到傅容身前,跪下磕头:“大小姐临走前将如意斋送给三姑娘,从今以后三姑娘便是周某的新东家。三姑娘若想帮大小姐实现未了心愿,周某竭力替三姑娘效命,三姑娘若是嫌麻烦,不愿接管,那便将如意斋属于大小姐的部分变卖了吧,权当大小姐留给姑娘的嫁妆,周某会跟随大小姐而去,免得她在下面孤零零的,被人欺负。”柳如意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从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到险些被卖的可怜孤女再到后来看似风光实则被人任意欺凌的如意斋东家,想到小姑娘短短一辈子受过的苦,周掌柜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顾娘子也走了过来,将傅容从乔氏怀里拉到自己这边,“nongnong,你才十四,平时又娇养在家,哪里懂得如何做生意,你柳姨把如意斋给你,实在是为难你了。可她那人,一辈子就一个心愿,把如意斋做大……我没她那么能干,只会埋在屋里做首饰,但我跟周叔一样,都愿意听你的,你想试试,我会全力支持你,你不想试,我也不怪你……”“顾姨别说了,我答应了柳姨的,一定会把如意斋做大。”傅容最后抹了一把眼泪,从顾娘子怀里挣了出来,伸手去扶周掌柜,“周伯也起来吧,生意上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还需您多多指点。”周掌柜收拾情绪后站了起来。乔氏担忧地看向丈夫。她同情柳如意,可是,郡王妃那边既然知道了徐耀成跟柳如意的事,哪怕柳如意已经死了,“如意斋”这三个字怕是也成了他们心中拔不掉的刺,女儿接管如意斋,无异于接了个烫手山芋。傅品言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沉吟片刻道:“做大如意斋,非一时之功,为今之计,你们最好蛰伏起来,韬光养晦,将来看形势再重振旗鼓,东山再起。”他同情柳如意,却绝不会为了她明目张胆地与郡王妃庆国公府为敌,一不小心害了一家人。柳如意把心血交给女儿,虽是真心喜欢女儿,但也有利用的成分,如果他不是官身,傅家没有半点权势,柳如意未必会要求女儿继承她遗愿。周掌柜马上附和道:“傅大人所说极是,老奴也有此意,今晚便遣散如意斋众伙计,只留几个心腹。我等会另赁宅子住下,暗中招揽精工巧匠,将来何时开张,全听三姑娘的。”傅品言不由高看他一眼,“nongnong还小,你们若有钱财或人手上的需要,可来找我。”周掌柜与顾娘子同时道谢。傅品言看看妻女,叹道:“你们先回家吧,我与周掌柜商量一下将柳东家的衣冠冢选在何处,明早,再带你们去祭拜。”“爹爹,我昨晚还跟柳姨一起听戏的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傅容无法接受。傅品言与乔氏互视一眼,俱都默然。第二天,信都城里的百姓震惊发现如意斋关门了,门上贴着告示:东家远行,归期不定。而信都西郊的山林里,多了一处鲜为人知的衣冠冢。徐晋私服过来时,直接去了郡王府。“四哥怎么来了?”听到通传,徐晏亲自出来相迎。他神色如常,俨然不知父亲的私事。徐晋也没打算告诉他,“路过此地,特来探望王叔。”徐晏心中生疑,不过没有多问,只是为难地道:“父亲最近脾气古怪,今早更是一人坐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我去问问,万一父亲……还请四哥多多包涵。”昨一早父亲出城去了,后来又派人牵马过去,不知在忙什么。早上徐晏想打听打听,父亲一个眼神过来,他再不敢多问。徐晋点点头:“烦请云升代为通传。”话是这么说,却仿佛笃定徐耀成会见他一般,直接跟在徐晏身后一起去了徐耀成的书房。到了地方,徐晏顿了顿,叩门:“父亲,四哥来了。”徐晋跟着道:“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