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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她赌赢了。显然邵圣懿在此时是重要的,是可以要挟的砝码。她不过受点伤,只要能回去,只要能回去,就能搬兵杀了他们。“我笑你们蠢!我既然能给他下毒,怎么会把解药留在身边。你杀了我,他活不成。”陈熹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从他犹豫的姿势中明白,她的胜算大约能有六,七成。又加了把火,“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但江湖两道,各走各路。你放我回去,我把解药给你。交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哼,要不是你们穷追不舍,我大哥……”那人猛然停住话语,低头看向昏过去毫无知觉的邵圣懿,似乎在下决心。有侍卫走到他身边,低低说了几句,那人一皱眉,冷笑道,“我倒是想放过你,但看来你的救星到了。”陈熹一喜,眼睛放光,应该是那几位仁兄来救她了。喜色还没从眼角落下,脖子一凉,那人将邵圣懿抗在肩上,左手抽出长剑,横剑架在陈熹脖颈。那人凑近陈熹耳边,声音阴沉和邵圣懿如出一辙:“想活命,就不要乱动。”片刻之间,房门被轰然踢倒。王阆带着一队黑衣人从外冲了进来,迎面就看到陈熹被人要挟,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眼神虽是焦急,还是沉默着抬起手一摆,黑衣人分成两排站停。再来就是陈德从两队中间慢慢踱步出来,压制紧迫感极强,珩清则跟在他身后,两人神色都不怎么好看。“来得到快。”那人剑刃贴紧陈熹皮肤,看陈德迫近面前,情不自禁往后到退一步。架住陈熹的剑刃稍微用力,就有血珠从刀锋和皮肤接触处一滴滴渗出。他往旁边看了眼,就看身边侍卫大半倒在地上,也没有别的随从从外冲来救援,暗暗心惊。这次确实出来匆忙,只带了一队兵马赶到九巍。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哥突然要和陈熹独处,但陈熹确实用了不知什么的毒把大哥放倒。身边没带大夫,就怕毒性会随着时间变化,到时候大哥有事,那,那局面就不好收拾。“放开她。”陈德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珩清站在陈德身后,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笑意到了眼中变得冷冰冰的。“给我解药,让我们离开。不然同归于尽,”那人收了收剑刃,陈熹忍不住皱紧眉头,刚刺破的地方更疼了,她都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刃接触皮血的感觉。那人看陈德不动,追加一句,“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刀……”借刀杀人没说完,陈德表情飞速变化,从厌恶到平静不过眨眼功夫。挥挥手:“放开她,让你们走。”“解药!”那人不动,“把解药交出来!”陈熹头往后仰,离剑刃远一些。开口回应:“解药不在身边。但我们一言九鼎,自然会说话算话,给你解药。”那人左右衡量,越是僵持,越是没有胜算。等他回到眉州召集部下卷土重来,不怕他们不给解药。哼了一声,“好,我信你。”那人将陈熹当做盾牌,护在身前,倒退着往屋外去。出了屋外,把陈熹往前面一推,扛着邵圣懿脚尖一点,在山间几个纵步消失在夜色之中。陈熹被推得踉跄,心里喊了声,真倒霉又要破相了。她就跌进一人怀里,抬起头就见陈德眉头打了个死结盯着她。肩膀被他握紧,搂进怀里。阴冷冷得山间晚上,被人搂在怀里,挡住山风,委实有些温暖。在片刻温暖之后,陈熹觉察她和陈德这个姿势非常的不妥当。脸贴在他的胸膛,能听到陈德的心跳清晰有力。不对,很不对劲啊。这不是搂兄弟的姿势,太TM吊诡了。王阆走到跟前,扑通一下,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腰刀高过头顶:“属下失职,愿以死谢罪。”趁这个机会,陈熹从陈德怀里挣扎出来。眯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王阆,心里衡量利弊。留着王阆,对她似乎没什么好处。两次遇险,王阆都是事后才出现。现在王阆说是要以死谢罪,是真是假?脑中突然闪过之前王阆作为她肚子里蛔虫时的场景,倒是处处贴心。心里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死吧。”王阆脸猛然涨得通红,也不知道他是早有求死的心,还是根本没料到陈熹会让他死。神情间,略有些恍惚。用力给陈熹磕了个响头后,横起腰刀,就要自刎。说时迟那时快,“住手!”陈熹大声叫停,可王阆下手太狠,根本收不住姿势。刀尖刚接触到皮肤,黑衣人就从珩清身后窜出,踢起小石打中王阆手腕。只看银光一闪,王阆手掌放开,腰刀落在地上。“你的罪先记下。”陈熹歪头看到王阆脖子上确实有血迹,那他是想寻死不是做做样子。“脖子受伤了,等回去找区太医给你包扎罢。”“你先顾着你自己吧。”珩清慢吞吞走到陈熹身边,臂上搭着一件毛袍子。袍子一抖就罩在陈熹身上,“你忘记你也受伤了么。”“哎呀,疼死了。”陈熹反应过来,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可脸上也疼,嘴巴也疼,到处都疼得要命。等再回到客栈,就看到秋词眼泪汪汪,跪在屋子当中。看到陈熹回来,撑地想站起来,瞬间又是脚软,双膝跌跪在地上。“主子,奴婢对不起您。您,您没事吧。”陈熹回到客栈,脸上身上的疼越发严重。看秋词眼神往她身上转了一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像之前她当心秋词那样,突然有些烦躁。摆摆手:“无碍的。”她坐稳,区太医就进来要请脉。陈熹看了秋词一眼,秋词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拦住区太医靠近:“区太医,主子就是皮rou伤。她不乐意瞧,也累了。若是明日不好,再请您来瞧。”推了区太医出去,又冲外头喊,“小二,小二,送沐浴热水。”转头看陈德珩清站在走廊那边,忙屈膝行了礼,“主子累了,吩咐什么事都明日再说。”等到热水送来前,陈熹都保持沉默,秋词站在她身边局促不安,欲言又止。直到扶着陈熹浸到木桶里,让温热的水淹没到脖颈处,陈熹才开口问:“你一直跪着?”秋词拿了软帕轻轻擦拭陈熹背脊,抽了抽鼻子:“奴婢有罪,大皇子让奴婢跪着,已经是饶过奴婢了。”哎哟轻呼,“那歹人怎么下得去手啊,主子你背上都青紫了。”“皮外伤而已,没伤到筋骨。”陈熹仰头靠在桶沿,微微闭上眼。眉州,眉州,前后两批想然都是为了他们眉州之行而来。而且,都知道出行时,皇帝让三皇子主事。脑中灵光一闪,为什么那两位仁兄,一定要突出她,让她单独坐车。是为了照顾她,还是为了好认。邵圣懿兄弟,和那批人,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是怕她事后认出吗?“秋词,给我倒点热茶。”听秋词应了声,站起身走到桌前,一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