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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连日下雨天气凉,明琬多披了个薄褂子倚在身后的软枕上。手里虽捏着面,可眼神却飘到了窗外。还下着雨,雨滴打在宽大的梧桐叶上发出哗哗的响声。今天是中秋,他在宫里一定很忙吧。她眼眸有点肿,恹恹的看着没什么精神,神色恍惚,就连手里的饼也捏的没了形。明琬刚打算看看手里不成样子的饼,就瞥见西边墙角不知何时坐了个人。一袭黑衣,靴子和衣摆绣着好看的金色图纹,打着一把竹骨绸伞,隔着重重雨幕冲她弯唇浅笑。“顾……”明琬情不自禁念出声,又意识到不妥急忙捂着了嘴。墙头上的人冲她比了个手势,明琬心领神会。她望了眼钱氏,放下了手中的面,不经意开口,“娘,我突然想起有个东西还没买,去去就回。”急促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她心虚的很。钱氏诧异看向她,“下这么大雨,让香菱她们去吧。你身子弱,再惹了寒。”明琬站起身,紧了紧衣裳,笑道,“她们不知道在哪家店,您放心,我多穿些就好了。”说完,也不等钱氏回话,拎起裙摆就朝外面跑。明琬跑出了院才意识到自己忘拿伞了。豆大的雨滴串成帘,不一会儿她身子就湿透了。一片阴影漫过,一件宽大欣长的袍子披在了她身上。刹那间顿时隔了不少凉风,头顶上方多了一把绸布伞。她回头,见顾琅景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本想冲他笑笑,可又想他这么多天不来找自己,有点委屈,她撇了撇嘴,没吭声。顾琅景把伞偏她那边,自己右肩有点湿,索性一把搂住她,俯身凑过去就亲在了她的唇瓣。冰冷的,带着清冽莲香的吻扑面而来。明琬身子一紧,本能的向后躲却被他搂的死死的。灵巧的舌头轻易的就撬开她的贝齿,近乎掠夺的吮吸她口中的甘甜。两人就在甄府门口,明琬怕被人看见担心不已,口中更是无力抗衡任他索取。终于,她快要喘不过气时顾琅景总算松开了她。明琬拿袖子抹了一把唇,不用想也肿了,气恼的瞪着他,“你干嘛!”顾琅景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孤想着多吻你几次,就不害羞了,不然你老是不说话。”明琬见他丝毫不提这几日为何不找自己的事儿,只一味的调侃自己,心中气他,眼眶不一会儿就湿了。娇小的身子,低低垂着头,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琬琬?”顾琅景只当她撒娇,低低的唤了声。这一唤,似是把明琬心里积攒的委屈全泻了出来。好像在他面前,自己越来越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天塌下来有他呢。她瘪了瘪嘴,小声的抽泣了起来。顾琅景伸手朝她脸上一摸,底气没了一半,“哭了?”明琬甩开他的手,边哭边赌气,“才没有,你起开。”“我走哪去?”顾琅景暗骂了一声,他若是现在顺着小丫头的意走了,才是真的傻子。明琬抹了把泪,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掉头就朝府里走,“爱去哪去哪,反正别在我身前。”小姑娘犯毛病的频率好像有点乖。忙了多日,顾琅景才能抽出空来看她,哪能让她走。可一边撑伞一边又要拉她,不一会儿就弄的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他伸臂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垂头靠在她颈窝,缴了械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琬琬,外面雨大,咱们先进马车。你别再着凉了,进马车,孤怎么给你道歉都可以。”赌气又别扭的声音透着雨传来,“不好。”雨势渐猛,顾琅景怕硬拽伤了她,只得耐着性子哄,“有心里话就和孤说。你不说,孤也不知道哪里错了。乖,听话好不好?”明琬刚才就有点心软,她吸了一下鼻子,再也捱不住,轻轻点头。车夫熟练的cao起马鞭,大声问,“老地方,殿下?”他刚喊完,明琬的身子便抖了下,打了个喷嚏。顾琅景皱眉,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去长月阁。”茫茫雨幕,马车顺着官道疾驰而去,偶尔路过水泡,惊起一路水花。方才跟他怄气,淋了会儿雨她只觉得脑袋都有些沉,冷得不行。“琬琬?”明琬眼皮都耷拉了下来,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你现在不能睡,睡了该染风寒了。”顾琅景柔声哄着,试着把她从自己肩膀上挪开。“不嘛,困。”怀中的人嘤咛一声,软软甜甜的声音令他呼吸一滞。他抿唇,俯首故意吓唬她,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迷离,“琬琬,你再这么叫,孤可受不了了。”果不其然,柔软的身子登时就紧绷了起来。明琬抬头,脸蛋有些红,气恼道,“想都别想!”“不想。”顾琅景把玩着她一缕秀发,吻了吻,“等新婚之夜,你逃也逃不掉的。”听到那四个字,明琬心中有些悸动。她偏头,哼唧道,“谁说要嫁给你了。”两人正拌着嘴,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夫“吁”了一声,收了缰绳,朝里头喊道,“殿下,长月阁到了。小的这就去清场,今日里头的温泉只留你和姑娘两个人。”明琬惊的直呼出声,“什么?”顾琅景眼眉微挑,笑的邪气,“怎么,还想跑?”“所以你……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泡温泉?”明琬淋了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顾琅景伸脚跳下了马车,素手微扬便撑起了伞,随后朝明琬递去,似笑非笑,“下不下来?”明琬心中抗拒,拽着身后软卧的把手,偏过头赌气,“不去。”顾琅景知道小姑娘看着温软和顺,实则倔的很。若以寻常理由哄她,定是讨不了好。顾琅景伞撑的随意,身子很快就湿的透透的。他也不介意,抿唇笑的邪气,“琬琬,孤也不强迫你。只是回头染了风寒,钱夫人那里恐怕——”明琬身子一抖,她怎么把娘亲忘了。自己本就是擅自出来,娘亲本就怀疑。她瞪了一眼雨中的人儿,他好像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乖,随孤下来。”马车上的小丫头不情愿的扶着他的手跳下来,头顶上立刻多了一大片阴影。她努了努嘴,恼道,“色狼。”顾琅景只手撑伞搂着她朝里走,另一手也没闲着,朝她腰间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