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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楚琏“唔”了一声,转了转眼,一本正经,“甄姑娘醒来后,便被长公主殿下派人送回府了。”“她走了?”顾琅景猛地起身,碰到伤口疼的他倒吸了口气,“她中了毒,怎么就让她走了?”楚琏无辜道,“殿下,甄姑娘没中毒啊。只是中了麻药,这会儿劲过了,早醒了回家去了。”床上的人不再言语,只挣扎着掀开被,一连串的动作看的楚琏发毛。“殿下,您去哪?”顾琅景冷着脸,额间隐隐犯着青筋,一言不发的朝外走。楚琏这才意识到他玩大了,连忙小跑拦他,赔笑道,“殿下,我错了。我逗您呐,姑娘没走,在公主宫里好好的躺着呢。”“属,属下就跟您开个玩笑。”他挠挠头,有些心虚。“砰!”一阵劲风,楚琏被踢了膝盖,应声摔到了地上。手腕划到他打碎的瓷片上,出了点血。他委屈巴巴的嚎了两声,殿下怎么受伤了还这么有劲!“滚去值夜,别在孤跟前晃。”顾琅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小子越发大胆了,都寻起他的乐子了。“哎,属下这就去。”楚琏抱着大腿一瘸一拐的朝外面开溜。惹不起,惹不起,病中的人脾气忒大。的亏他说甄姑娘回府,这要是说甄姑娘没了,殿下还不送自己去下边陪人家!夜色朦胧,凉风透过窗缝,吹得纱帐呼呼作响。八角宫灯里的蜡烛就要燃尽,发出“滋滋”爆火花的声音。顾琅景目光落向窗外,默了会儿,抬腿朝外面走去。可刚出了大门,就撞上了一行色匆匆的小不点。顾眠芊疼的“哎呦”一声,抬首瞪向来人,见正是自己要去见的哥哥,顿时瘪了瘪嘴。“哥哥。”“嗯。”简短平稳的答应,实则顾琅景抑下了胸膛传来的痛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事。见哥哥没事,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顾眠芊鼻子有点酸。她走上前,清脆的声音少了素日的张扬明媚,似蒙上了一层灰,“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母后没了,芊芊就剩你了。”顾琅景心一颤,他抿唇,抬手拂了拂她的肩膀,柔声道,“不会了,哥哥答应你。”顾眠芊身子在抖,她不敢想象若哥哥倒了,还有谁能守着她,给她撑腰。母后去世以后,她身边就没什么人关心她了。姑姑虽也爱她,可她不敢去打搅。姑姑的眼里总是有抹不开的哀愁,她不止一次听人说,云华宫的灯火彻夜通明,飘满了酒香。顾琅景抬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哭什么,你现在这张花猫脸,哪里还有大悦宫里最神气小公主的样子。”夜色温柔安静,他低声道,“你是顾琅景的meimei,不可这般小女儿气。”这般劝说,顾眠芊总算抬起了头,斜了他一眼,“怪谁。”顾琅景颔首,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抬了脚步。“哥哥,你去哪?”“去见琬琬。”顾琅景心情愉悦,小姑娘难得在宫里住一晚。“啧啧。”被哄好的顾眠芊又恢复了她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撇嘴道,“人家有名有姓的,怎么就成琬琬了。”顾琅景伸出修长的食指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胡说什么,那是你未来嫂子。”随后信步朝西边走去。顾眠芊见状,伸手拎起裙角,也跟了上去。“你跟着干什么?”顾琅景诧异道。顾眠芊瞪着眼睛,理所应当,“我自己的宫殿,不能回去吗?”“不能。”顾琅景毫不客气板着她身子,给她转了一圈,“找兰绍玩去,哥哥我要办正事。”……办啥正事啊?顾眠芊悻悻的看着他霸占自己的宫殿,无可奈何。*未央宫内,灯火如昼,映衬的月色都黯淡了许多。明琬被安置在偏殿的客房里,身子靠着床后的软枕上休息。脸色泛白,膝前盖着一床蚕丝薄被。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她以为是药煎好了,轻声问道,“是书画jiejie吗?”等了半晌,除却风声,竟也没见回应。她偏过头,视线落在门口,瞥见到来人时眼眸骤然一缩,声音也不似方才利落,“你……”顾琅景穿着墨色的长衫,胸襟半开,手提着一精致小药壶,就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明琬垂眸,心中一片复杂。只要回想起下午的生死攸关,就隐隐后怕。他是大越的太子,未来的储君,生来命就比寻常人都贵了些。可为了救自己,差点就没命了。一个人能竭尽全力把性命都搭上。她就是再愚钝,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她想到家里的光景,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令她不知所措,透不过气。莫名的,她想躲着顾琅景。顾琅景来时兴致颇高,可才一打照面,小姑娘就低下头不看自己,明显摆着疏离的姿态,就知道她又不高兴了。如此心神恍惚,拎着药盒的手一颤,险些没拿稳。冷风顺着大敞四开的门迎面袭来,明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缩了缩腿,忍着没开口。这一细小的动作都落在顾琅景眼里。他扬眉,抬脚进了屋,反手把门关上,屋内顿时恢复安静。“孤惦着你,一醒就跑来见你。”顾琅景没轻没重的将药盒放到一旁,坐在她跟前,声音低哑,“琬琬,你就这么不愿见孤?”“没有。”明琬小声回道。她垂眸,只能看见眼前一方蚕丝锦被上的花纹,一圈套一环,绵延无际。她其实想问问他身子好些没,可不知为何。她觉得,好像只有一味的推开他,自己才能喘的过气。“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刚才一路吹了风,顾琅景说完咳了一声。他立刻转过身,以手掩面,生怕冲到明琬。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有一点犹豫,“你的伤口还疼吗?”得了回答,顾琅景唇角勾起,转回身,理所当然道,“疼,疼死了。”明琬咬唇,有些内疚,她轻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知道错就好。”顾琅景见她总算打起精神,肯和自己说话了,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乖,孤喂你喝药。”明琬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腕,可手尖刚触碰到他泛凉的肌肤,就觉不妥,一瞬缩了回来。她皱着眉,一脸不愿,“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摸我的头顶,娘亲说,总摸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