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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太医倒是尽心尽力的为她诊治,才几日光景,明琬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外头天好,微风和熙,鸟儿在树荫下“啾啾”的乘凉。她穿了一身豆绿色碎花平襟薄裙,走到了小院里转转,见远方晴空无际,近处蝉鸣鸟语,就连香菱在院子偏侧种的一溜儿小菜都绿油油的惹眼,顿时心情大好。一早宫里来人传话说让她进宫谢恩,明琬想着总是躲不过,早去也好。她又待了会儿,才回屋。只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吩咐香菱去后勤找管家备好马车,然后便自己一个人朝府里正门走去了。过一会儿,车夫便架着马车来了。香菱扶她上了车,放下轿帘后,马车便缓缓朝皇宫方向驶去。车停在了玄武门口,守城的侍卫将她拦住,例行公事,“前方何人?”香菱碎步上前,“我家姑娘是平国公府的二小姐,今日是奉命去东宫向太子殿下谢恩。”“太子殿下?”侍卫一愣,挠了挠头,显然十分惊诧。他再想说点什么,门内不知何时走出来一位宫女直直打断了他。“是甄姑娘吧,请随我来东宫。”明琬静静打量,这宫女长相清丽,梳着简洁的团髻,身着湖绿色比甲,看样子应该是专门来接引她的姑姑。顿时点头问好,“多谢姑姑引路。”而后侧身轻声嘱咐香菱在门口等着,她应该一会儿就出来。她走的轻快,自然也没听见身后那侍卫兀自的嘀咕。“殿下此刻不在宫中啊,这谢的哪门子恩咧?”进了玄武门后明琬眼眸一亮,这是她两世来第一次进宫。穿过长长的青巷,眼前格局陡然变得开阔。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如雨后的春笋,绵延无际。脚下的小路用精心挑选过的鹅卵石铺就,往御湖引流的沟渠中时不时能看见红鲤鲜活的身影,到处鸟语花香,宛若置身琳琅仙境一般。说来惭愧,虽长在公府。可这样雕栏画栋的景色,她只在画中见过。二人踏的小径上一路走来有不少宫女太监,行走间那些宫女宽大的衣袖裙带似画间的蝴蝶在游荡,甚是新奇。其中一个她还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那日三公主带去府里的书画。进了东宫后,这姑姑却未领自己去接待宾客的正殿,而是朝东边的一处偏殿走去。方才她还能看见零星的宫人,可越往东处走便越静,人影也没几个。明琬心下犯疑,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想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姑姑,咱们不是去见太子殿下吗?这条路好像不是去……”雨蝶停住了脚步,转身见她一副嗫嚅露怯的样子,顿时不耐烦斥道,“殿下有事要处理,侧妃娘娘心好,先让你去她那坐会儿。”明琬“应”了一声,顾琅景的那位侧妃她在闺中听说过。那位女子名唤兰月,是京中武威将军府里的二小姐。生的一副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礼,自小在闺阁中便声名远扬,是个出了名的世家贵女。论理她娘家位高权重,声明赫赫,做太子正妃都绰绰有余,只是不知因何缘故成了侧妃。进了殿后,明琬便瞧见那斜倚在榻上,半瞌着目的美人。她着了一身桃红色印花白底薄烟纱,细润如脂的手随意搭在一边。听见了门口的响动,此刻正拿那双如丝的媚眼望向自己。明琬垂下了头,兰月果如传言,是个绝色的窈窕佳人。她轻轻屈下了腿,弯腰行礼,“臣女甄明琬给娘娘请安。”兰月搭眼瞧了瞧殿下的人儿,朴素的衣衫下依然可以看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身形,面上薄施粉黛,似乎没怎么打扮。可即便是如此还是难遮她掩映生姿的丽质,静静的站在那儿,娇怯的做派真令她反胃。兰月也未说平身,就这么侧倚着与她说话,“你的病可好些了,殿下送去的药很有用吧。”“劳娘娘挂心,臣女已无大碍,今日前来就是想亲自同殿下道谢。”明琬的声音有些微微泛抖,她脚伤初愈,此刻屈着身子,全身的重力都着在了脚踝上,面上已是竭力在忍耐。“哦?”兰月挑眉,眸光陡然变得凌厉,“殿下都赐了你什么药?”明琬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有些不明所以,只依样将那些不太绕口的药名捡了几个说出来。“百味化瘀散本侧妃这里也有,雨蝶,去药箱里把这药找出来。”兰月美艳的脸上挂着笑,“甄姑娘很喜欢殿下赏的药,所以也一定会喜欢本侧妃赏的药吧?”明琬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可她此刻人在兰月宫里,只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侧妃娘娘与殿下同心同德,臣女喜……喜欢。”兰月的笑意直达眼底,“我这个人较真,若不是亲眼所见定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保持这个姿势再站一会儿,这样待会儿给你上药的时候本宫才好知道啊。”明琬愣在原地,只一瞬便想明白了这里边的关窍,她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解释道,“娘娘,臣女与殿下素无交集,殿下会赐药也是那日在校场看见臣女坠马才会……”“住口!”“本侧妃可曾说了些什么?依照甄姑娘的意思本宫岂非一个目光短浅的粗鄙妒妇?”兰月顿了顿,“不要以为殿下赏了你药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东宫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明琬脚下的痛楚越发的强烈,她一个没忍住,摔倒在地。手肘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时,腕间的手钏将她娇嫩的肌肤划出了一道血痕。“雨蝶雨眸,你们两个架着她,我看她还怎么装死!”兰月眸里似要喷出火,清脆又尖细的声音满是怒火。明琬登时就被两侧的宫女薅起来架着胳膊,只一会儿,袖子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红了一圈。她的肌肤细嫩白净,看着十分打眼。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早上宣她进宫谢恩的那个人不是太子派来的,而是兰月的人。而眼前这出戏也是她早策划好的,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都免不了兰月的折磨。光洁的额头上浮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明琬咬唇,只强撑着眼皮望着兰月,一言不发。她不信兰月敢在东宫里把她杀了,心肠歹毒之人,越是求她只会越开心得意。她就知道,顾家的人,不该招惹的。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明琬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冒着白色的星星,脑袋也越来越沉,胳膊间那两人的手甚至是抠着她的rou想要把她往上提。她努力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耷拉下来,两侧的碎发早就被汗水打湿。牙齿在打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