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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皇帝沉默了一下。“臣写了一封信,叫娘娘回来住些时日,不日臣打算叫不孝子带娘娘出去散散心。”“这是好事……”皇帝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爱卿日前让朕查的关于元后的事情,朕已经查了……”“……”苏清政低着头沉默着。“朕真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呢……”为了让夫君多陪自己,不惜用药让长子生病而博取怜爱;为了让夫君只爱自己一人,派人把夫君好友的meimei送到了山贼窝,在其大难不死之后又在其所食食物里面下毒,只为了消除后患;对药物的错误处理,最终害死了自己的亲身儿子……凡此种种,简直非人所为。“果然如爱卿所言,只要去揭开那层壳,一切都恍然了。昭然若揭这个词,实在是好。”“……”“甚至朕都在想,是不是爱卿把这一切摆放好了在那里给朕看的。”皇帝看向旁边那个似乎遇见什么事都不会急的人,目光并不带善意。苏清政停住了脚步,跪倒在地,“臣当初说时,便已经考虑过了。只是时隔多年,臣妹对臣而言,果然还是很重要……看来,臣这些年来,一直没有长进。”不是没有长进,而是初衷经年未改。皇帝盯着他,想要从他的神色里捕捉到一丝慌乱,但是没有。其实在搜寻到答案的时候,他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朕也许久未曾出宫了……改日爱卿陪朕走走吧。”“……遵旨。”大街上素来吵嚷,但是今日南月却因人群硬生生地挡住了回家的道路。“姑娘,前头路挡了。”车把式冲车内问了一声。冬柔看了一眼南月,得了示意,便问道,“发生了何事?”“不知。前面有人群堵在路口。”“那便换路行吧。”冬柔说道。“等等,你去看看。”南月也是一时兴起,就道了一声。那车把式听了主子的话,赶紧把车停在路边,就下了车往人堆里挤。过了一会儿,那车把式才回来。“主子,大事。”那车把式喘了一口气,上了马车,才缓缓道来,“那布告张榜贴了说,二殿下出京在外,探访民情,得一单氏女,爱其贤德孝义,欲以之为妻,然后陛下竟然准了。这还是小事,另外一件事才叫人惊掉了下巴,等说是二殿下回来,就立其为太子,单氏女为太子妃。还说是要昭告天下呢。”南月听了面露惊讶,“你说那女子姓什么?”那车把式有些奇怪,自家主子不关心太子反而关心什么单氏女,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单氏。”“单shan,单dan,简单,简……”南月喃喃念道,突然眼眶里就溢出了泪水,身子一阵一阵地发抖。秋晴见她已经掩不住情绪,怕被外人听了去,便立刻吩咐那车把式,“快些绕路回去!”南月还沉浸在悲痛里不能自拔,这几个月来,她日日盼望着他们不要被找到,害怕简蘅有性命之忧,又希望他们尽快回来。而今,他们出逃半年之久,终于,皇帝下达了最后通牒。她一眼便看明,那张告示上,除了让他们回来的计谋和谎言以外,没有任何承诺。见她哭得伤心,冬柔不明所以,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秋晴。“姑娘,不哭了。”秋晴把南月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嗯。”南月带着哭腔应了。这一纸皇榜以最快的速度飘向了大越朝的上下。“娘娘……真要让那个人……”棠竹把清澜的点心摆到桌子上,小心地问道。“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也何必做那红脸人……说到头来,鸿翊的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的。”“……殿下会体谅娘娘的苦心的。”“鸿翊他……自然是会的。”清澜想了想笑道,“他像我。”像她,像她一样回来,因为收到了哥哥那封家常的信。那封言辞平静,处处关心,告诉她,他永远会守护她的信。鸿翊从地上监工回来的时候,见家里大大小小的箱子摆了一地,自己的带出京的两个暗卫正在帮忙收拾。“你们这是干嘛?”“主子,夫人吩咐的。”他吓了一跳,赶忙跑去找简蘅。“蘅儿,你这是做什么?舅舅的人已经走了,咱们没必要搬家……”简蘅的心里一凉,你舅舅都能找的到我们,那陛下呢?也不过早晚的事情。简蘅正跪在地上折一些自己的衣裳,她勉强微笑了一下,顺手就把旁边叠在一块儿的布告递给他。鸿翊不明所以,便打开看了,沉默许久才又叠上布告放到一边。“蘅儿,这家里吩咐谁帮忙照看了吗?”“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衣服要带?”“要跟熟人道别吗?要不要办个宴席?”“你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玩物?”“带不走的东西以后咱们可以回来拿……”“不对,带不走的就别带了,以后买给你。”“……噗嗤——”简蘅终于出声,“我知道的,你不要这么乱嘛。”她笑着擦了擦眼角。鸿翊也笑了,跪下去帮她整理东西。“我叫那两个,留一个下来在这里守着,一个跟咱们回去。”“怎么选的?”“他们自愿的。”“嗯……”“基本上的东西我都用箱子装了,然后锁在屋里就是了。”“好。”“你说,那单氏女是我吧?”“自然是你,不是你,咱们再逃一次就是了。”“好。”从始至终,他们没有问过对方一句,“回去吗?”两个人心意相通,简蘅知道,鸿翊会回去的,不能让自己的父皇母后面临找不到的皇子;鸿翊也知道,简蘅要回去的,因为不能连累自己的家族。答案从来只有一个,回去。☆、单姮“姑母,你和父亲以前就住这样的地方啊?”苏玖一个人遥遥领先,四处打量。“是啊。”清澜笑着应道,故地重游,她的心情可见十分轻松。南月也打量着这里,这里是京郊地区的一片民房,不知多少年了,这里一直保持着这副模样。一行人走到一处小院,大门紧锁,锁却还很新。清澜看着那锁,惋惜道,“可惜,不是以前那把了。”说着又看向了那矮矮的屋檐,“以前觉着好高的瓦檐,如今瞧来也只有这么高。也不知现在这里住着什么人……”南月微微一笑,“姑母想知道吗?”清澜一愣,“去叩门吧。”南月闻言笑着走上门去,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