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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她注定是没法参加了。歉然地给赵若飞打电话,听得出赵若飞话间的遗憾之情,方薇又羞赧地说抱歉。“看来只能下次见你了,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和安安会招待你。”方薇同她要了地址,心想就算人不能到场,心意还是要给的。晚上八点,方薇看着已经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失神了半晌。过会她拿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合上整了一半的行李箱,背上包往外走。刚走到玄关又折回来,从衣帽间拿了顶枣红色小毡帽戴上,对着镜子看了两下才拖着行李箱下楼。车子驶出市区,往高速路口开去。片刻绿色的标志牌映入眼帘,左转泰州,右转甬城。没有犹豫,方薇转了方向盘,往右侧驶去。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没有小天使在看,哭唧唧地抱紧自己☆、第四十八章方薇十几年没回过甬城,儿时的记忆却依旧鲜活。透过车窗看去,灰白色砖墙和飞耸入云的高檐丝毫未变,仍是多年前的模样。小镇每家每户门前都有活水流过,因而又得名“小桥流水”。政府投了一大笔资金发展旅游业,有意将其打造成媲美乌镇西塘的江南水乡。又因为小镇文化底蕴深厚,明清建筑保存完好,还吸引了不少影视剧在此取景。以前坑坑洼洼的土路也都全面整修过,黑亮的柏油马路一通到底。路两边是整齐的梧桐树,这个点来,正是枝繁叶茂。方薇在麓山脚下的广场上停了车,拖着行李箱沿着鹅卵石路往前走。她记得不远处就有酒家,在她小时候就已经开了很多年,生意一直很好。果不其然,拐过路口,就看见古朴的建筑。店门外明晃晃地挂着两个灯笼,老板睡在店外的躺椅上,身上还盖着块薄毯。一旁的绛红色塑料大盆里堆着满满的板栗。老板娘正戴着手套,坐在边上剥着。方薇拉着行李箱过去,老板娘抬起头,脱下手套,问:“住宿啊。”“嗯。”方薇点头。老板娘领着她往堂里走,一边问:“怎么这么晚才来,马上就关门了。”方薇含糊地“嗯”了一声,等她登记的间隙里,问:“那么多板栗都要剥吗?”老板娘麻利地将她的信息录到电脑里,说:“不剥怎么办呢,不然明天的板栗烧鸡就没板栗了。”门外老板醒过来,起身收躺椅,片刻又喊着什么。方薇对老板娘说:“老板问他的茶杯在哪。”老板娘瞧外面一眼,扯着嗓子用方言说:“在屋里头。”过会她打量起方薇,笑着问:“你会我们这的话,有亲戚在这?”方薇点点头,说:“以前在这住过,后来搬走了。”老板娘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还真是巧,总觉得你面熟,指不定以前见过。”方薇笑说:“见过的,您一点儿没变。”老板娘笑开了,将门卡递给她,又问:“这回来玩几天。”方薇想了想,说:“不知道呢。”房间很干净,床单被套都有曝晒过的味道。方薇记得小时候常看见老板娘抱着一堆东西去溪口洗,等洗完了就招呼老板过来拧干,然后晾晒在一旁的广场上。店里热水时断时续,方薇好不容易洗完澡出来,觉得累极了。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干,困意就一阵阵涌来。坐在窗户边的藤椅上,眯了一会。等醒来,便觉头痛欲裂,这才拿着吹风机将头发吹干。房子隔音不好,远处的汽笛声,两口子的拌嘴声,以及潺潺的溪流声都窜进耳内。方薇却没觉得聒噪,心内一片安稳。大概是累极了,她扯过被子,什么也不想的片刻沉沉睡去。第二天,方薇是被电话吵醒的。阳光晒着房间暖烘烘的,方薇睁着眼,看了空气里飘扬的尘埃许久,才缓缓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电话一声声催命,方薇伸手去拿手机,却觉得浑身疲软,脑袋更是灌了铅一样重。昨晚那通不冷不热的澡,还真把她给洗感冒了。方薇在包里摸了许久才把手机掏出来,看着来电显示,缩了缩鼻子,“喂。”鼻音重重,很是明显。陆江愣了一下,问:“怎么一晚上就感冒了?”方薇吸气,觉得呼吸困难,“昨天冻着了。”陆江笑,“还没出国就这样,接下来怎么办。”方薇从床头抽了张纸,擤了鼻涕,说:“没去成,可以安心养病了。”“怎么,还在国内?”“签证过期,没机会吸吸美帝的空气。”电话那头信号时断时续,声音嘈杂。方薇翻了个身,才听见陆江开口,“进隧道,信号不好。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方薇浑身无力地躺着,脑子也浑浑噩噩的,“睡七天吧。”陆江笑了,“在家当米虫?”“才不是……”方薇缩成一团,片刻才缓缓说:“我回老家了,甬城。”也不知道是断线还是其他,方薇等了一会也没听见陆江接话。正要挂断,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一个人?”方薇懒懒点头,“住在酒家里,一天三餐,全靠外卖。你呢,到贵州了?”“嘟嘟……”电话挂了,再打又是不在服务区。方薇将手机丢到一边,头埋进软枕里,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了。醒来天色已暗,肚里空空如也。方薇拖着病体摸到楼下,老板娘拎着一条刚杀好的鱼,见她下来,说:“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出去了呢。”扯出一个笑,方薇声音低低地问:“有饭吗?”“咋像感冒了?”方薇支着身子,不好意思地说:“热水不太稳,有点冻着了。”老板娘“哎”了一声,转身对门外喊着:“老徐,老徐……”又转过头看她,面带歉意地说:“前天就让他去把热水器修一修,拖拖拉拉的,全是我惯的臭毛病。”方薇站在天井台阶上,有点儿无所适从。“你再去睡会,我去厨里给你熬点粥送上去。小米还是瘦rou的,想吃什么和我说。”老板娘憨厚又淳朴,瞧着方薇病了眼里满是愧疚。“都可以的。”方薇弯弯嘴角,又问:“板栗烧鸡还有吗?”“有的,我一起给你送上来。”方薇点点头,扶着楼梯扶手回房间等着了。简单的白米粥配着老板娘亲自腌制的小菜,让方薇一下子回忆起曾经的味道。一旁碗里的板栗烧鸡色泽油亮,方薇夹起一块尝了尝,细细咀嚼着。说实话她并不是很喜欢板栗糯糯的口感,母亲方允和却很喜欢。因为她喜欢,方薇也多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