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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僵硬的肩头软了下去,脸色灰白。方薇转身就走,却被梁修齐拉住。“给我站住!”梁修齐看着她,面色动容,沉思片刻,说:“你和宗景过不下去没关系,但我不同意你和陆江在一起。”方薇唰地看向他,眉头蹙紧,“你为什么知道陆江。”梁修齐脸色一变,放开手,说:“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不同意。”方薇瞬间明白了,视线从蒋曼容身上掠过又落在他身上。压着嘶嘶怒火,方薇声音冷冷,“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你和蒋曼容登记结婚有问过我同不同意?”梁修齐哑口无言,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良久他才吐出一句,“你们背景相差悬殊,就像我和你妈,会因为不对等而分开。”方薇的怒火一下子窜上来,怒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妈和你分开从来不是因为什么门楣只见,贫富差别。她就是傻,就是没看清你这副假清高的模样!陆江和你不一样,你不配和他比。”猛地一个耳光,落在方薇脸上。方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泪水凝结在眼眶,她死咬住嘴唇,不让它掉下来。“你们离婚我判给了妈,而且我姓方不姓梁。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梁修齐还想留住她,被方薇一下子甩开。“我想我妈并不想见到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方薇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方薇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路灯下停着银白色的轿车,陆江立在车边,见她回来立刻掐了烟直起身。“什么时候来的。”话有些直,硬邦邦的。陆江皱眉,视线落在方薇刻意别开的脸上,“也刚到。”“公司有事吗?”语调是不寻常的冷,陆江脸色暗了暗。转身从副驾驶拿过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样刊出来了,你看看效果。”方薇接过,点头说:“麻烦你送一趟。”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迫切的想要离开。“我有些不舒服,抱歉。”“方薇。”陆江拉住她的手腕,片刻又松开。抬眼,对上一道深沉的目光。方薇受不住一眼被看穿的狼狈,别过脸,不说话。陆江抬手在她脸上虚虚得碰了碰,很快又落下来,“疼吗。”方薇虚无地笑了一下,“习惯了。”“那里呢……”叹了口气,“怎么就不知道避开。”咬着唇,难堪又得到些许安慰。方薇摇摇头,“没事的。”还真倔。动了动,将人一带,结结实实拥入怀里。怀里的人儿急速僵滞了一下,“陆江……”“别有负担。”身子颤了一下,片刻软下来。头缓缓低下,埋进宽厚的胸膛。如同一叶扁舟,波涛汹涌过后,找到了停歇的港口。呼吸小心翼翼,接着喘息,最后化成小声的啜泣。不知站了多久,风也静了,光从云层后漏下来,光暗交织地落在两人身上。翕动缓缓停歇,怀里人退了半步,仍低着头,却显然有了生气。“吃饭了吗?”歉意似的问,在陆江回答前又接着说:“要是不介意就一起吃吧。”房子大的空荡荡,方薇在冰箱里翻了翻,只找到几颗鸡蛋和两把蔬菜。菜是几天前买的,已经有些干瘪。“出去吃吧,或者叫外卖。”伸手去拿手机,陆江却走过来,拿过她手中的鸡蛋,“我来做吧。”方薇自知厨艺低劣,挪开身,将位子让给他。简单地炒了两个菜,又煎了两颗荷包蛋,配上一碗煮的恰到好处的米饭。陆江将菜端上桌的时候,方薇看着系着小一号的围裙的他,忍不住笑了。解了围裙搭在椅背上,陆江笑说:“心情好点了?”戳着碗里的米饭,方薇忽然意识到——在两人之间一直都是陆江顾虑着她的情绪,而她却由着自己的心意,一次次冷落他。闷闷地“嗯”了一声,埋头吃饭,三两下吃完一碗。“味道很好。”陆江放了碗筷,看着她,打趣似的问:“要学吗?”方薇摇摇头,“我没天赋,学不会。而且,好麻烦。”“我不怕麻烦。”话里有话,方薇没敢接,只能装傻,“我来洗碗。”慌慌张张去收碗筷,碗沿碰着碗沿,铿铿锵锵。陆江笑了一声,起身,环顾客厅,问:“能看看吗?”方薇点头,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阿姨几天没来,有些乱。”水龙头哗哗放着水,心思却总往远处飘去。一米八几的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的花朵绿植。泡沫在手上打转,怎么也冲不干净似的。忽然想起什么,一打滑,盘子没拿稳差点掉下去。匆匆关了水,往客厅左侧走去,那里放着一张长条案,条案上放着陆江送的紫檀摆件,摆件上放着……方薇不敢想,急急忙忙赶去……蓦地顿住,陆江转过身来。望着她,眼底那点笑意隔着几米都快要溢出来。“自学的?”方薇快步上前,将他手中的东西拿下,握在手心里,有些咯手。“随便刻的。”十厘米高的小人,五官刻的有些笨拙,左右脸甚至有些不对称。身上依稀能看出是一件衬衫式样,袖口挽着,露出半截手腕。而小人手里握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台微型照相机。刻的是谁,很明白了。夜风掠过发梢,漾起香气。方薇抬头,陆江目光灼灼。念头起了又落,哪怕再被拒绝一次,哪怕又是长久的等待,他仍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方薇,给我个期限。”——能够接受我。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好慢……☆、第四十二章(一更)两人对视着,皆是沉默。方薇回过神来,“什么期限?”陆江吐口气,“真不明白?”方薇垂睫,心知陆江通透,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装傻充愣。陆江软了语气,“我考虑过你和我的无数种可能性,可我最想要的……”“陆江。”叫住他,方薇抬头,将手上的小木人放在条案上,“现在我想的,想做的,没有那个选项。”“一辈子都不考虑了?”陆江语气隐隐焦急,却又努力保持平静。方薇没见过他这种情绪,胸口闷胀,却只能沉默。怎么会没顾虑,又怎么不想试一试。结束旧的,重新开始,可谈何容易。试一试又怎样,就能此生圆满?曾经的痛感太真实,她无法轻易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