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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才松口气说:“好东西呢,小心摔了,这里签个字。”方薇想不到谁能给她寄快递,虽然迟疑还是签了字收下。快递员笑了笑,对她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骑上装满件的三轮电动车,往下一户人家赶去。方薇找来裁刀将包裹划开,对得起快递员说的“好东西”三个字,泡棉、胶带里三层外三层将箱子里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方薇耐着性子拆开,拆了半天里面的东西终于初露端倪。揭去最后一层包装材料,一个带底座的透明亚克力盒子露了出来。方薇缓缓将盒子从下至上打开,紫黑色泛着有如绸缎般光泽的紫檀木摆件完完全全展现在眼前。上好的小叶紫檀,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幽香。方薇见过这个摆件,只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仔细打量它每一处落刀,每一处线条。整块檀木摆件雕刻成一座高耸嶙峋的山崖,而在山崖边沿处,却陡然傲然生长着一株蔷薇花。凌空独立,不惧风雪。方薇震惊地久久未回神,第一次见它的熟悉感,恍然感在此刻瞬间清晰起来。心底慢慢裂出一道缝,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从中窜出来。方薇摸着底座上浅浅的“陆江”两个字,被感动的情绪渲染着,包裹着。大半年前那个春风凛冽的夜晚,陆江用他的双手将她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大半年后这个萧瑟的冬日早晨,陆江用满怀真诚的心意给予了方薇许久未曾感受过的鼓动与关切。很久之后,方薇拿起手机给陆江发了条短信。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的陆江很快收到来自方薇的消息,他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下,然后扯出一个纯粹干净的笑容。短信里方薇打趣地说教——“这么好的小叶紫檀,你就刻了朵花,真浪费啊。”作者有话要说: 磨磨蹭蹭,终于写完一章啦~昨天精神不太好,写的东西没法看,又删了重写。该交代的交代完了,争取早点写完下半本!檀宗景还没下线,咱回见~☆、第二十九章(修文)檀宗景这个年过的没滋没味。王雅芳在小年那天晚上打电话让他回老宅过年,他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拒绝。檀家户口本上少了两个人,谁也没在意。就算少了,有新的添上,对王雅芳来讲,也是皆大欢喜。檀宗景感觉不到一点喜,反而苦得跟吃了十斤黄连似的。几个朋友约他打麻将,他拿上钥匙,驱车赴约。麻将打到近凌晨,檀宗景手气好到爆棚,一整晚都在赢钱。同桌的是他几年的合作人罗群,两人岁数相近,脾气相投。除此之外还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离过婚。只是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相对檀宗景撑了八年的婚姻,罗群结婚不到一年就草草离婚收了场。罗群和檀宗景一样,正值大好时光。临近过年,家里催得紧,索性躲了出来。今天这场牌局也是他特意组的,檀宗景刚刚恢复单身,想必也不好过。念着生意场或是私下里那点交情,罗群想也没想就叫了他。只是如今两人紧挨着上下桌搓麻,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实际上在场人谁不是心生感慨。只是见多了风花雪月,他们也都看开了。不就是离个婚,还能过不了日子吗。该过得都得过,就没谁离了谁就要死的道理。众人想明白这点,话也多起来。罗群丢了根烟给檀宗景,在洗牌的时候,说:“什么感觉啊。”檀宗景续上烟,吐出一口,瞅着罗群,语气淡淡,“就那样。”罗群一笑,一副谁比我清楚的样子,一针见血地说:“不好过吧。”他拣了牌,手上忙着摞牌,嘴上轻轻飘飘,“我离婚那会,还以为要死了呢。”其余两人笑出声,一人和罗群关系铁,打趣说:“得了,多少年了,还装什么深情款款。”罗群扔出一张三万,嗤笑道:“你别说,好过的女人们都说我是个深情种,怎么忘都忘不了那女的。天天和我闹,和我气。我也不明白了,人家好歹是我明媒正娶的第一个老婆,虽然成了前妻,可想想又怎么了。”又是一阵哄笑。可檀宗景由始至终都没笑,他夹着烟,烟火熏得他眯起了眼。“怎么没死成呢。”罗群捏着牌的手顿时僵住,檀宗景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着他,勾着嘴唇笑了下。语气轻快,带点凉意,“不是以为要死了,这不活得好好的。”罗群眼底情绪抽了下,很快又堆满了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推了自己的两张白板,拔高了语调说:“碰咯。”伸手拣过堂子里檀宗景打出的白板,凑在一块。抖了抖烟灰,罗群看向檀宗景,才悠悠说:“哄女人的话怎么能当真呢,谁犯得着为个女人丢条命。就算离了婚,还不是个人吗。”檀宗景静静听着,过了片刻才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牌翻在桌面上,左手一推剩下的几张牌,说了句:“自摸”。坐庄双台,自胡清一色,运气简直太好。檀宗景靠着椅背,突然没了玩牌的兴致。“走了。”罗群看着檀宗景拿起搭在身后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没留人,任由他去。桌面上牌局散着,另外两人意犹未尽,张罗着让人替檀宗景。罗群却伸手一推,伸了个懒腰,说:“不玩了,没劲儿。”檀宗景兜着圈,漫无目的地开。晚上的场子在上城,离景安七八公里。可就是这样,檀宗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仍驱了车往那开。景安别墅外空空荡荡,连个灯笼都没有。屋檐下亮着黄澄澄的灯,照着紧闭的大门。二楼窗户缝里透出一点点白光,光影闪动着,檀宗景猜想方薇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往年这时候,方薇都会缩在沙发里,偶尔从沙发里回过头,问他要不要一起看。檀宗景觉得节目一年比一年无聊,可就算这样,面对方薇的邀请,他还是会坐下陪她看一会。等到实在挨不住了才借工作的口离开。年年如此,年年不变。只是曾经寡淡到无味的点点滴滴,此刻都被从记忆的囚笼里翻找出来,来来回回的咀嚼,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甜味。屋内的光影暗了下来,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车外鞭炮声此起彼伏,深蓝的天空中烟花绚烂,宣告着新一年的到来。檀宗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短信框打出一串字,等打完了又逐字逐字删去。天空亮的像白昼,檀宗景丢下手机,从口袋里摸出烟。冬风吹着打火机的火焰摇摇晃晃,点了几次没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