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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从国外回来的vae。廖凡对此连连感慨陆江是个明白人,智商高情商也高。旅游版块不像时尚版块,辛苦又无趣。可陆江毫无怨言,而且乐在其中。方薇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和陆江说什么,深思熟虑后还是对他表达了谢意。陆江笑得坦然,说:“不用在意。”方薇沉默,陆江面色平静,“待会坐车记得记车牌号,最好给熟人发个消息,保险一点。”廖凡和安琪都让她注意安全,可怎么注意安全,谁也没有细细说过。只有陆江……方薇心里隐隐起了波澜,点点头,轻声说“好”。陆江车子开出广场,等红灯的间隙,手机震了一下。“黎AD6760。”陆江盯着方薇发来的短信看了许久,直到后方司机疯狂地按喇叭,才乍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踩油门。方薇合上手机,靠在椅背上盯着沿途的街景。过会她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悬崖”。点击编辑输入——“陆江”。点击保存,然后将手机放进包里。陆江对她有什么样的心思,她很明白。只是明白,却无法回应。陆江或许只是她短暂人生中偶然照进来的光,她感受过这束光带来的片刻暖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檀宗景接到了王雅芳电话时,方薇正从车上下来。他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方薇迈着脚步往里走,就像是走向他一样。王雅芳在电话里叫了两声,他才不耐地应了一声。“陈芝下个月10号预产期,你要是有空就过来陪陪她,毕竟是你第一个孩子。”檀宗景莫名窜起火气,冷冷挂了电话。檀宗景不是没找过陈芝,那时候他做好花大代价的准备,让陈芝放弃孩子。他明白,若是陈芝生下了孩子,对他和方薇意味着什么。陈芝却哭着求他,最后她搬出了宋芸,他不知道陈芝是如何知道宋芸的,一瞬间他看着陈芝那张脸,心软了。只是后来,檀宗景若是知道那一刻的心软会在不久后的将来,彻底摧毁他和方薇。那他,再不会犹豫。方薇抬头看见了他,眼神陌生又疏离。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卧室里挂着两人的结婚照,他想不起那是多少年前拍的了。只记得当时为了应付,他不过抽了半天时间草草结束完拍摄。可即使是这样,照片出来的时候,方薇仍旧笑得很开心。等不及师傅来安装,自己拿着榔头往墙上敲钉子,一不留神敲到手,还乐呵地像中了奖。那样单纯喜悦的笑容,在俩人一次次争吵中,被磨光了本色。檀宗景越是回忆,就越感到荒芜。曾经唾手可得的,如今已是奢求。李妈端着菜,看檀宗景拿着车钥匙,问:“开饭了,不在家吃吗?”檀宗景朝餐桌看去,方薇安静坐在那,头也没抬一下。过了片刻,他扯了个借口说:“约了朋友,晚点回来。”檀宗景开着车在黎城兜了几圈,夜风稍稍凉快。转着转着,不知不觉转到了天目山上。檀宗景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想起以前方薇叫他戒烟,他敷衍过几次,没当回事。如今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方薇怀孕,他再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一次看电视的时候,方薇无意中提起小时候,方允和带她坐摩天轮时的事。那天他刚谈下几千万的项目,兴许心情不错,随口说了句改天带她去坐。只是当初随口一说,如今想来却拨筋抽骨般难受。他向方薇许诺了许多事,也敷衍了许多事。就连答应放她离开,也是心口不一,自欺欺人罢了。离婚……离婚……檀宗景想着这两个字,心口堵了般难受。八年时间,他们在婚姻的战场上长袖善舞,厮杀,冷战,偃旗息鼓又卷土重来。他们乐此不疲地相互戳刀,到最后方薇落荒而逃,选择投降。而他,却站在原地,死守着战场不愿离开。——方薇数着日子,等待和檀宗景结束的那天。决定将她和檀宗景的孩子生下来那刻起,她有了信念。这个信念支撑她度过一个又一个灰暗的夜晚。安琪偶尔会打电话给她,除了发泄工作的压力,偶尔也会吐槽男朋友的直男属性。比如生日时送她的金箔玫瑰花,“我的天,简直要晕倒。”方薇光是想象就忍不住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直男归直男,可男孩送安琪的每一件礼物,何尝不是动了心思的。檀宗景送过她无数珠宝,钻石,可从未送过她一束花。等离婚的念头越来越清晰,方薇忍不住嘲讽过去在爱情里迷失的那个她。求而不得,得而不爱,和枯槁有什么区别?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花了八年时间才终于搞明白。日子一进入十月,方薇开始睡不安稳,整夜整夜的盗汗,噩梦更是一个接一个地反复出现。檀宗景带她看了医生,医生只说是心思过虑,开了点钙片就让她回去了。——心思过虑。就算是对檀宗景再失望,也打定了主意结束和他的关系。但随着陈芝预产期的临近,方薇的情绪还是免不了受到波及。十月八号那天夜里,檀宗景还在工作。书房的门没有关严实,透出黄色的灯光。李妈削了满满一盆苹果给她,她没什么胃口,又不愿浪费,索性端了给他。只是刚走到门前,檀宗景就接到了电话。檀宗景的语调有些起伏,虽然只是一句“知道了。”但方薇还是瞬间判断出那通电话是王雅芳打来的。挂了电话,檀宗景呆坐在书桌前,就连她进门,他都好久才反应过来。陈芝生了个男孩,六斤二两,健健康康。这是后来她从李妈口里得知的,王雅芳挑了她去画室的时间,抱着孩子到东湖别墅来。据李妈说,檀宗景抱着孩子,看了又看。方薇淡淡听着,她想檀宗景怎么会不喜欢那个孩子呢。那是他失去了他和宋芸的孩子后,第一个血脉。等她回去的时候,檀宗景像是愧疚般对她语气异常温和。她将下午画的画给他看,他也点点头夸她画的真好。她将画收起来,客房一角的纸箱里,不知不觉已有厚厚一叠。主卧的门敞开着,露出墙上挂着的婚纱照。方薇取照片的时候,钉子已经松动。若非她去挪动,也许不久就会掉落下来。就像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一样。相框顶部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方薇没有去擦。檀宗景走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墙壁,神色抖了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