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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小区的时候,方薇叫住他,指了指过道上自己的车,说:“保安说里面没车位了,只能停在外面。”陆江住的小区不算新不算旧,车位却比市中心还紧俏。陆江说:“一会有人抄牌,早点走吧。”方薇站在新柳下,一团柳絮落在她的头发上。陆江盯着那团雪白的柳絮,想伸手拂去,却最终没动。方薇微低头,说:“我先走了。”陆江点点头。方薇发动汽车,车窗摇了一半。陆江站在台阶上,有些话想说,堵在喉咙难受异常。下一秒,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轮到方薇发懵了。“你要害我被抄牌吗。”陆江没有看方薇,也没有系安全带。方薇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最后急了,说:“你有话要说吗。”陆江抬头,眸底深深,语气却十分平静,“我和曼容分手,很久了。”方薇握着方向盘的手猝然收紧,她别过脸。陆江呼了口气,还是说:“我和她,不会有什么。”方薇默然,无法接话。方薇不明白陆江在想什么,只是心里像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气氛莫名尴尬,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守着各自尴尬的身份,谁也没再多说一句。也许他们都在怕,一开口就崩坏了。片刻,陆江起身下车,关上车门,身影很快拐进小区,消失不见。方薇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才抵达景安的别墅。车停着,人未动。方薇窝在驾驶座上,揉了揉眉心。车厢内是熟悉安心的味道,她靠着椅背,不知不觉闭上了眼。再醒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方薇起身下车,从后座拿了电脑和资料,缓步进屋。刚进门,却呆住了。过道的灯亮着,玄关上有些凌乱地放着一双男士皮鞋。方薇低垂了眉,仿佛没看见似的,换上鞋,走到客厅时还是停住了脚步。檀宗景静静地躺在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几分安然与乖觉。暗蓝色领带被扯开丢在一旁,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一边。方薇站着,凝视了檀宗景许久。最后,她轻叹了口气,转身上楼。被子是从衣橱里抱出来的,很新,没有使用过。方薇将被子放在一侧,俯身将檀宗景扶正,窜进鼻尖的酒气更浓。檀宗景的酒量很好,她很少见他如此醉过。烫了热毛巾拿过来,方薇擦拭着檀宗景的脸,动作缓慢又仔细。借着灯光,方薇久久打量着檀宗景的侧脸。剑眉入鬓,眼眸狭长,组合起来总有几分薄情的味道。方薇收回眼,将凉了的毛巾放在桌上。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檀宗景喝的烂醉,擦脸时纹丝未动,此刻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没睁眼却死死抓住方薇的手。方薇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很快她放弃,任由他抓着。“宋芸……”檀宗景缓缓低喃。方薇瞬间僵住。檀宗景慢慢睁开眼,望着方薇的脸,眼底升起薄雾。方薇分不清他在看她,还是在透过她,看宋芸。她没见过檀宗景这样悲伤难言的表情,那些被层层武装后情绪在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檀宗景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来,鼻头翕动着,声音也哽咽了。“你还爱我吗?”一瞬间,方薇以为他在问她。很快她清醒过来,别过脸,说:“你喝醉了。”缓缓地,檀宗景握着方薇的手松开,无力地落在沙发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方薇,最后闭上了眼睛。方薇替他盖上被子,缓步上楼。一整晚,方薇都没有睡。不知道在等陆江的邮件还是在等檀宗景醒来。凌晨两点,方薇收到了陆江的邮件。——我是陆江,设计稿在附件里,有问题打电话给我。方薇点开附件,里面是布景的草稿图,要求并不复杂。她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再搭景,半天足够了。她顺着文件往下拖,看见陆江对服装的要求。——黑白色系。方薇沉思片刻,敲击键盘回复:“好。”☆、第二十章(二更)楼下传来声响,方薇下楼,发现檀宗景醒了。厨房的灯亮着,檀宗景拿着水杯,见了她,有些诧异,尴尬地问:“有水吗。”方薇从他身侧走过,取了水壶放在两人间的桌子上,“温的。”檀宗景一贯爱喝冷水,方薇却担心他的胃受不了。檀宗景没说什么径自倒了一杯。大概是渴极了,很快喝完。两人僵站着,谁也没开口。最后还是檀宗景打破僵持,他问:“这么晚还没睡。”方薇说:“工作有点忙。”“如果累就别做了。”方薇没接话,檀宗景摸着杯子,像是有话要说。月光照在方薇浅色真丝睡衣上,泛着淡淡的光芒。檀宗景站在阴影里,神色有些晦涩不清,他说:“回家住吧。”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吹着方薇的衣摆。方薇说:“祭拜完就回去。”檀宗景语气松缓下来,说:“到时候我来接你。”方薇点头说好。檀宗景回到沙发上,看见茶几上的毛巾。说:“昨晚应酬,喝多了。”“上楼睡吧,这里容易着凉。”檀宗景抬起头,方薇却已经拿了凉透的毛巾,上楼了。檀宗景冲了个澡,带着些许水汽。方薇侧身躺着,胳膊露在被子外面,光洁如藕。他掀开被子,躺下,被窝里是方薇的体温。檀宗景心一软,竟不知如此温暖。两人什么也没做,就像是所有普通老夫妻一样,平静和谐地安睡了一晚。檀宗景和方薇没有过这样的体会,意识到这点时,两人不约而同升起一丝凄凉。这么多年两人僵持着,互相伤害着,却几乎没有安静感受过彼此的体温。檀宗景起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空荡荡。床头柜上整齐地码放着崭新的衬衫和领带,银色西装也熨帖平整,挂在一侧衣架上。檀宗景穿戴整齐下楼,从落地窗望出去,方薇的车已经不在。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一张淡黄色纸条贴在一边。——锅里有白粥,记得喝。檀宗景浅浅笑了一下,心情有些愉悦。打开锅盖,纯白的米粥泛着香气。他连喝三碗,才觉得心满意足。他忽然想,也许就这样,也挺好。————陈芝在黎城有了套房子,江景房,价值不菲。只是再贵的房子,檀宗景不来,对陈芝来说都没有意义。只是,今天陈芝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