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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读书人、读书人,难道圣贤之书就读到狗身上了么!支道承回头看她哈哈大笑:“怎么,觉得心有不甘?”灵均纤细的指尖轻抚手中剑鞘,那宝剑似乎有所照应而跃跃欲试:“不,丞相说的对,世间不少那些钻营取巧之人,恰好我就是这样的人。从一开始我便怀疑皇帝的态度,我只想要你的命,所以我便和顺势而为。支大人的脸不要如此恐怖,你大可以去告诉别人我栽赃你,这也是快些送你入地狱。不过大人一向最精于诬陷忠良,今日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也算方生方死了。支大人,你但凡对那些死去的人有一点愧疚之心,我还会考虑考虑帮你换一个死法。”支道承面色阴沉,唇齿狠狠咬着:“牡丹毒,牡丹毒,你也活不长了。”灵均耸耸肩:“真看不起我,你以为我是颜风神呐。”支道承双目龇咧,他的心不甘,不甘和那个人的博弈失败,甚至忽然被这个半途杀出来的小丫头坑害:“让我见皇上!让我见皇上!”灵均打开折扇将嘴角躲在扇中嘻嘻直笑:“我、不、要!”她欣赏着对方已经疯狂的身姿,笑语在伤口上撒盐:“大人不要担心。您想要拉同党下台,我偏不动他们,让您成为他们的替罪羊。您想留住支家的后代,可是支那殷兄妹恨毒了您,他是不会放过支家人的。您相见皇上,想翻盘,想继续同他斗,我偏不称意。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今天开始,您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我会好好折磨您,好好教教您怎么做人!”☆、抄家灵均看到了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齐维桢,你的心思也太昭然若揭了。不,你这叫以权谋私。”齐维桢低头抿嘴笑笑,竟有些羞涩少年的感觉:“你这可就错怪我了,我可是陛下派过来的钦差大臣,姜大人,接旨吧。”灵均低声笑笑:“要我给你跪下吗?”齐维桢趁人多手杂扯着她的袖子轻轻的游走在人群中,众人一晃眼便消失不见了。满头大汗的户部堂官擦擦汗水扯着脖子高喊:“小姜大人!小姜大人哪儿去了?谁见到她了?”崔恕大大咧咧的挽过他的肩膀:“兄弟,齐大人带你来的时候告诉你要怎么做?”那堂官呆呆的崩出字来:“告、告诉了。”崔恕拉着他哥俩儿好似得慢慢走开:“那就对了,兄弟你未免太不会看人脸色。哎、我看你这老哥也不像有过青春的人,知不知道什么叫郎情妾意?”灵均被他掀牵着手,最后远离了诏狱,他干脆将她抱在怀中,清新的梅香气息窜入鼻尖,她感觉到落入一个温暖而不需设防的怀抱,便暂时的放任自己的一切。“这是…颜风神的墓?齐大人,工作时间旷工,你学坏了呐。”灵均回头看他低头抿唇微笑的脸,似乎没了屏障后的他并没有释放原始的叛逆,却轻松了许多。齐维桢轻轻走到新出的树枝前低喃:“其实我不大懂得种花,还是开春的时候在她的墓前种下这只梅花,没想到到了冬天这只梅反倒冻坏了。”灵均走上前去看看那刚出新芽便被遏制住生命的梅花,它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就遇到了不懂得养花的惜花人,这也算是错误的疼爱方式:“大少爷,这是磐口可不是冬梅,你呀。”齐维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灵均眼尖看到他微红的耳根不由得捂嘴轻笑:“原来无所不能的三公子也有这样的时候。”齐维桢望着那梅花幽幽叹息:“我想你很喜欢颜风神这个朋友,总会悄悄来看他,既然如此不如让这只梅代替你守护这位老朋友,也不至于让她孤单。”灵均心中滋味万千,只是羽睫轻敛:“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当时自作聪明以为能救她的命,结果反而害了她。”齐维桢细长手指轻轻撩起她的发丝,他知道她的本意便是支道承,可是要杀一个权倾天下之人付出的代价是同样巨大的。她开始踏入同她相同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算计与背叛,在黑色与灰色的夹缝地带中无所攀恒。于他而言,这是不能投入任何感情的战争;可是于她而言却正好相反,她过分积极的投入战争,也因此变得遍体鳞伤。在任何政治斗争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结局。颜风神只能做一个棋子,这就是她的宿命,也是她早就预料的结果。灵均咧咧嘴,那笑容中含着无法落下的泪:“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总以为自己是一个完全理性之人,其实正好相反,对了,我有一个朋友说,姜家的女人对爱憎的偏执是完全感性的,也许这才是我。”齐维桢的心弦微微震颤,也许这样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吧。因为这种强烈的情感是他所缺少甚至所渴求的。灵均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啊,戴上面具的时候反而是偏偏佳公子,怎么感情爆发反而无所适从了。”齐维桢挑挑眉:“真实恰巧是许多人不愿意洞见的事情。别堆在公文中了,我带你走走。”灵均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哈?你真的是齐维桢吗?”他直接牵着她的手,那温热的感觉在寒风中由指尖慢慢传来,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清晰:“现在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齐家三公子陷入了一场疯狂的热恋中,我想皇上反而对此感到高兴,他更加乐于见到一个沉醉在醇酒美人中供他消遣的工具。”灵均抽出手来比了一个倒十字,笑吟吟的脸上却是泾渭分明的拒绝:“等一下,我可要先把话说清楚,我们之间顶多称得上知己。啊——我是第一次考虑这个称呼,听着似乎挺暧昧的。”齐维桢气笑着摸摸脸颊:“你一个大姑娘家就这么习惯把话所得这么一清二白么。”灵均心下叹息,并不是这样的,至少对于檀郎,她总是陷入一种持续性的犹豫不决中。似乎自己也并不明白,对于齐维桢即便有好感,却能将拒绝的话说的一清二楚,即便现在两个人恩断义绝,她会觉得遗憾,但是这样的遗憾也会随着长时间的磨合变成一道浅浅的疤。但是对于檀郎,她的心中有一种近似原始人的血腥欲望。她无法决定自己与檀郎到底是什么明确的关系,可是却享受着他在一旁那种心动与快乐的感觉,尽管两个人的世界完全不同,她却似乎无法抽身而出。他是狼,自由强力而果断,想要就去追寻,断便断的一清二楚,可是她却夹在自由与囹圄间变得尴尬狼狈。只有一个选择,她的心中忽然出现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同檀郎在一起,就必须要斩断一切,这样两个流浪的孤儿就能胡天胡地的恣意妄为。“阿灵、阿灵,你怎么了?”灵均思绪忽然被斩断,又羞于自己竟然有同人私奔的想法,只是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