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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不过,她不是任何人的机器,她向我贡献的不是绝对的忠诚,而是绝对的实力,仅此而已。”灵均的嘴几次张合几欲无语,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她轻轻靠近大公主,让两人的眼神紧紧交融:“我先太公望曾云,朴其躬身,恶其衣服,语无味以求名,言无欲以求利,此伪人也,因而是为用人七贼之一。”大公主雅然轻笑,似一个看透一切的长者纵容她的幼稚:“在你看来,郑舜华对名利有明确的追求却过于谨慎小心,这是虚伪而不值得深交之人?”灵均看她半响默默不语。大公主拍拍她的肩头,就像一位从容的母亲一般温言:“小姜,姜太公是天下真正的王者,当他有着足够的手腕与决断力时,便可以任意的cao纵臣子。可是我从来不是王者,我只是红尘中一个浊人而已,我只有一个很朴素的愿望。我欣赏的也许是那些空谈的思想家、太学院高谈阔论的变革家,但是我需要的却是她这样好用的机器。你们姜家的女人都有足够的聪明,可是在我看来都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对爱憎的控制。”灵均孩子气的嘟着嘴,大公主反而笑得很是开心:“你看,你们无论多么聪明强大,爱憎却太过自我偏执而缺少理性,不过这恰是你可爱的地方。”灵均敛容拱手:“公主川渟岳峙,臣少谋断矣。”大公主细瘦的指尖轻轻碰碰她的衣袖:“你比高谈者多了几分现实,却比现实主义多了几分欲望,所以我喜爱你的性子。姜卿,你是一把好剑,我会将你放在两者之间,若你真的懂我之意,何不做手下的剑?”这样轻柔的话语,与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人丝毫挂不上钩,甚至让人有种代马依风的依恋。然而灵均知道,这位龙蛇隐现的大公主心中藏着万千沟壑与颠覆规则的欲念,一旦踏进这个危险的囹圄,似乎再也无法回头。她看着那双如观音般带着慈悲的眼目,既无春水秋波也无霸王气质,只是淡如居士,却令人挣扎其中:“恕臣拒绝,臣实在是个胆小之人。”大公主沉默半响,却忽然抚摸她的面颊。灵均避之不及,便感到那犹带温热的指尖像是母亲一般的温柔,又像是怜悯自己的自我欺骗。那双平板的双眼点出柔柔波光:“没关系的,你会发现,你最终仍会回来找我,就像当年的姜妙仪。”灵均的瞳孔倏然放大,呆呆的望着那不疾不徐的背影在月色下如幽魂一般悄然而去。刘复之又在半夜被薅了出来,他只是淡而无味的打了个呵欠:“除了我谁还能容忍你这样的大小姐脾气,我真是佩服齐维桢的不急不缓,他也太纵容你了吧。”灵均呵呵一笑:“如果是齐维桢根本不会抱怨什么,他这个人总是为别人着想的。”刘复之苦着脸摊开手:“是、是,是我的错。”二人谈了半响,灵均只感到周身的血液一点点沸腾起来,又忽上忽下的变得冰冷起来。她轻轻敲桌:“我差点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断烂朝报与村学究语,皇帝的身体竟然要靠着丹药撑起来。”刘复之摸摸下巴:“算来这消息的源头还在你,若非你拔掉丞相,他周身的秘密不会一时间喷涌而出。皇帝虽然明面将所有道丹交给丞相处置,实则他仍有暗卫去做此事,这个人做事冗乱嘈杂,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灵均心中冷笑一声,那自然是因为皇帝敏感多疑。一方面喜爱玩弄权术,放纵丞相独大,利用他那那翻云覆雨手去铲除异己为自己做盾牌。一方面却仍旧防着他,放出暗卫去监视他。可惜支道承也是老jian巨猾,他几乎只信任自己,因此大事都是独断专行。若非宋之韵拼死留住了通敌的证据,他也许仍旧会继续同皇帝打擂,直到皇帝真正厌倦他。看来所有人都感觉很失望,支道承应该是野心越来越大,竟然在皇帝的金丹中下毒,皇帝却渐渐不信任支道承而减少了丹药的服食数量。皇帝的身体并没有顷刻垮掉,即便是深稳如大公主一样的人大概也会觉得无趣,欲趁此大乱做一件大事。灵均重重叹息一声,她大概知道大公主所谓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了。作者有话要说: REAL稀罕大公主☆、乌台大案“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灵均一来便看到符尧光施施然的背影,倒像是故意说给她听得。她爽朗一笑:“大人这是讽刺我不知深浅?”符尧光“啧啧”轻言:“如今你声势浩大,我怎么敢得罪你呢。”灵均心中喑然,这个上司又在无病呻吟了,他的人生乐趣似乎就是永远讲着那些旁人听不懂的冷笑话。符尧光细若冰雪的指尖敲敲一旁的更漏:“你不信?听说你通读百家尤爱道门,岂不知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灵均笑着摇头:“这种多嘴多舌的话可不像是您的风格,有何指教请大人说吧。”符尧光脸上又露出了大号的古怪笑意,灵均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他的指尖照旧推出来厚厚一叠书稿:“暂时先别沉醉在尤花殢雪了,来,藏诸名山,传之其人。这是各位大人对你的期望,你可要好好收下啊。”又来了。从家中到朝堂,这些朝臣似乎很怕丞相的火烧到他们身上,拼了命的将这些谄媚示好的东西塞到她的眼中。灵均面无表情的将鼎炉的火点燃,一把将这些东西付之一炬。御史台最值得称颂的便是销毁信物的工具,只要有什么想要永远掩埋的东西,必定会得偿所愿。“大人以后不要把这些东西放到我的面前了,我闭关修炼不想见人。韩信不是定了个三不杀么,既如此下官也定个三不见,一不见官,二不见贵戚,三不见与支案相关之人。”符尧光看着那身影耸耸肩:“这可真是难办了。”支党一案是由自己主审,虽然证据充足,但是她细想聂懿之言,总觉得其中弯弯绕绕。聂懿说话几无废话,支道承牵涉甚广,难免各皇家党派会觉得胆战心惊。大理寺的诏狱内,包麾炆早已经迎上前来:“上次相见你还要叫我一声大人,现在该我叫您一声大人了!”灵均连忙上前拜谢:“包大人是何许人也,后辈晚生不敢充大,只是如今官阶在此,多有得罪了。”包麾炆连声应诺:“如今丞相关在诏狱中,支家应了大人的旨意查抄,除了家中支那殷、支曦望与被特赦的正妻周夫人,其余人等尽在诏狱。”哦?灵均停了脚步。支那殷好快的手段,想必他也知道不久事成,早已经提前做好准备,竟然得到了皇帝的特赦。灵均轻声询问:“如今众人如何。”包麾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