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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会为她的妻子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吗?她咬着唇转过头去,那张俊美平静的面容出奇的吸引人,也显得更加遥远。他们的路,似乎越来越背道而驰了——☆、质子灯光下的剑影异常诡异,灵均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想起了自己在大漠的时光。令她心中感到壮美的大漠风光,精壮彪悍却异常敏锐聪明的党项人,野心勃勃的草原新任霸王。站在战士的立场上,她是不希望和谈的。与党项数年你争我打,虽然都是些小战,却仍旧损耗大量士兵,她至今忘不了那些臭气熏天的尸骨,汉人将士连灵魂都没有归处。可是站在赵国立场上,与嵬名结盟不仅能抑制偏向西辽的往利家族,也能作一个缓冲带。蛮人的思维既复杂又简单,简单到来到赵国只为了抢掠食物,复杂到不可预知的野心。可是眼下议和却势在必得。西辽多年来仍旧虎视眈眈,无论嵬名开出什么加码,御座上的皇帝都要为自己买单。呵…说来说去,那个皇帝在十多年前签订令人耻辱的休战盟约,就已经错失了杀掉西辽的大好时机。她心中越发幽暗,却异常坚定,嵬名不过是一个工具,无论议和成不成,支道承通敌的证据就在手中,审判院的事一定要再加一层重罪!煌煌明堂,社稷为上。乞颜辛跪于地,恭敬地看着面前的帝王:“陛下,臣已经与往利交战三次,他胜不了臣,臣也胜不了他。”仁帝手中的香珠轻轻撂在一边:“他不听话,只好去教训他,和西辽走的太近,这不是长久之计。”乞颜辛低头沉默半响,沉声保证:“臣已经将降书带来,缔结盟约后,臣原为陛下之马前卒。”仁帝点头微笑:“从今开始你就是朕的夏王了。”乞颜辛眼神微颤,隐去眼中的水光越发坚定:“关于质子一事,臣有话要说…”父亲来信了。灵均欣喜的打开了父亲的信,一贯的话不多,但仍有温温的情感在,他本来极厌恶自己成为御史,却兀自忍住了。只有一事他无法忍受,平稳清丽的自己如弯刀一般,清晰的写在纸上:“绝不会原谅南齐音。”南齐音…这个男人如鬼祟的幽灵,总是出现在这些欺骗背后。“罪臣嵬名乞颜辛敬奏大赵皇帝陛下,臣出身蛮夷微末,敬慕中原文明与礼乐教化,然臣草芥寒微、实如飘摇一蜉蝣,往利、西辽莫不攻之,杀臣亲眷于战。臣父罔死,臣乃驱于往利,命臣出兵挑衅君上。今臣实为千古罪人,祈君上宽恕,命臣附之,为我北方之屏障,愿以此谢罪于君上…”她偷偷疏通关系求来乞降文书看了千遍万遍,心中却更加确定了,这份声东击西栽赃陷害的文书,分明就是南齐音的手笔。呵…往利戚骨那种人,怎么可能贸然得罪赵国与西辽一方。嵬名多年征伐,与往利多有算计又王不见王,怎么可能屈居他之下。想必是南齐音在后为推手,要他攻伐赵国先是树立草原权威,其后示弱让仁帝不得不封王于他,实则封为夏王之后,赵国每年还要输出多少钱粮布帛填补北方这只凶恶的狼。嵬名,不过是另一个往利而已。怪不得父亲深恨南齐音,此人身为赵人,却为赵国埋下了太多危险的种子,几乎会使得尾大不掉。嵬名要成为缓冲地带,此事已经势在必得,可是他们是狼,狼性本贪,等着看吧,事情没那么简单。她闭目半响,烛影却带来一阵风声。终于到了,是他该走的时候了…她抬头一看,却发现他仍旧在,手中拿着那份文书看了半日。檀郎一把将它丢进火堆中,灵均只感到rou疼,完了,我的五百两银子…他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鹰眼却奕奕盯着她,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怎么如此不老实,日日看这些麻烦的东西。”灵均心中苦笑,大少爷,这些和你无关?你可是正主啊。檀郎干脆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怀中,尽管她腰身细长,仍旧被他完全圈抱不得动弹吗,此人竟然还像是娇惯孩子般叹息一声:“你真是个大麻烦。”灵均气的几乎要笑出来,他这人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自己都如此任性。她心中百般犹豫,终于不忍出声提醒:“嵬名已今非昔比,你要小心你的兄长,他——”檀郎半句也不想多听,直接将她的嘴封住。她呜呜咽咽的忍者,只感到那舌头与蛇一样灵活的让她抓不到,她一生气下直接要了一口。“啊!”“啧。”檀郎抹掉了唇边的血,看着她白了个眼:“你把我咬的一嘴血,你叫个什么劲儿。”灵均抹了抹满是唾液的嘴唇:“我愿意你管的着!你他妈属狗的吗。”檀郎啧啧看她:“我就说妓院那些女人缺什么,原来是缺这个味儿。”灵均的脸皮早就让面前不要脸的混蛋磨透了,只是眼含鄙视:“说的你好像金枪不倒似得。”檀郎一听笑了出来,立马就要把身上衣服扒开:“要不你试试。”她无心同他玩闹,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坐在一边自己生自己的闷气。檀郎沉默半响:“又想把我扔了是吧。”说着身体将她禁的紧紧的,像是生怕被人抢了一样。灵均淡淡笑了笑,眼睛却含着几分水意:“该走的终究还要走,咱们都不是孩子了,人的一辈子那么长,我们不能用相遇的几十分之一去决定它。”他听了紧紧咬牙,那股子年少时的拗劲儿仍旧上来了一般,将她拖进床里就不撒手。他身材高大,却和个孩子似得不愿意撒手。她心中看他样子,却又像从前一样执拗劲儿上了起来,便心中猜想,他的那个疯疯癫癫鬼魅一样的母亲定又是要折磨他的。“你不用替我担心。”似乎知晓她想到什么一样,他闭着眼睛将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边,“那个女人早就没有力量与我作对了。”他如此淡漠的说起母亲,与她之前怨恨诡诈的语气判若两人,她却更加惆怅。人长大了,连怨恨都变得与众不同起来,若连恨都留不住了,还有什么能留住呢。即便是她,也要时常舔舐苦胆,让自己记得宋之韵的大仇。她一下一下的拍着他,倒像是对孩子似的,渐渐的睡去了。暗夜中,檀郎一双眼睛睁开,却温柔的吻了她的嘴唇:“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你,为什么我们总是互相伤害呢。”不速之客在晨起之时立刻闯入进来。那是他俩正在屋中静静对坐无言,小院的门便被粗暴打开。如乾直接闯进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沉声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