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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刑部大牢,这日的气氛却极其怪异。灵均向那瞎了眼的狱卒询问,他也只是秉着烟嗓告诉自己,大牢中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囚犯。那是个一身粗布青衣的士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细细读者,周身自由一股沉稳气场在,即便周边恶臭环身,此人仍旧毫不在意。他甫一抬头,只称得上端正的眉眼也并不着急:“大人,请为我添一碗水来。”灵均将碗碟中的水填满,看他一板一眼的端坐在一旁读书。此人面貌不显,仪态却极其完美,更像是经过完美礼仪训练出来的。刑部大狱几乎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与低等官吏,很少有高官入门,可她甫一入门便知道,此人绝非常人。他手上的策论正是翰林院主修的典仪,绝非普通之人能私有之物。郁鹤若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冲着那男人破口大骂,几乎骂了对方祖宗十八代,然后大大喝了一口茶,精致的五官强烈的扭曲着:“罗士谌,你有完没完,你以为我这刑部大狱是窑子,你说逛就逛?你能不能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男人手指轻轻挥动着,像是在驱赶小狗儿一般,气的郁鹤若脸色通红:“这次我一定要对你用刑,都别拉着我!”可以天不遂人愿,一旁的卒子能跪下的跪下,能拉住的拉住,几乎求爷爷告奶奶的看着面前的美貌少年。罗士谌…如果是他的话,可不可以理解为大公主与二公主双方的角力呢。毕竟他可能是二驸马罗氏的偏支。她笑看着郁鹤若吞了黄连一般的表情,对方忽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姜大人,你可是新人哟,今日本少爷就大发慈悲,让你好好‘伺候伺候’罗大人。这位可是个厉害人物,是皇上御口下狱的,你若是能把他折磨残了,那可是深得圣意的。”灵均顶着背后灵的压力给罗士谌准备好了一套简单的膳食,看着他将这些东西一点点吃下了。背后的郁鹤若单手捏碎了一个精致的青白釉色茶杯,灵均忽略掉一旁惊恐的表情,抱臂回头看他:“郁大人这两日拿来如此精品的茶杯,小心他在这里活不过三日,您手下的鞭子越发狠辣了。”郁鹤若轻笑一声:“不劳你费心了姜大人,你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最好还是闭嘴为好。”临走前,灵均又收获了郁鹤若的多次警告,务必要好好折磨罗士谌。灵均将纸笔轻轻收好,看着一旁的男人,从头至尾未说一句话,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书。罗士谌看着她,指尖又露出了逗弄猫狗的表情:“你的眼睛不错。”灵均也不知怎的,竟像是个被老师夸奖的少年一般,下意识的就去默默眼睛,呆了半响后才发现好像被人耍了一样。她撇撇嘴角:“你的命真不好,若是到了诏狱,还能够享受些,这里可是郁鹤若的地盘儿。”罗士谌倒是很温和,像是个溺爱顽劣弟弟的兄长一般:“他还是孩子呢。”灵均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也就比齐维桢没大上几岁,看着既不年轻也不大老,只是普普通通的感觉,便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大人你年岁也不大嘛。”罗士谌含笑摇摇头,倒像是一颗温厚却顽固的石头,任尔多言就是不多语。灵均莫名其妙的摇摇头出了牢门,罗士谌,这个名字她好像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是二公主的子孙,罗家的主干中似乎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她刚出牢门,便看到许久未见的白色身影,仍旧是一身素裳,只是换做了简单利落的春衫,上面绣着几多简单的白玉兰花,很是干净。“您不是…许夫人吗。”左淳夏点了点头,将她带上了马车。车内干净整洁,空间也大得很,停在人声稀落的刑部大狱前,倒也不惹人注意。左淳夏先是思索半响,一向平静的脸微微露出些不忍,轻声温言:“小姜大人的脸可以给我看看么。”灵均心中叹气,又是此事,她戴着这些东西不过是想要避过十九公主的耳目,得一时安宁罢了。她一把将脸上的遮挡拿下去,仍旧是一张完美无缺的清艳面庞,只是眉毛边红色的却月眉仍旧淡淡的在脸上长了一点,因着多日遮挡与牢中潮湿反而更是白的沁了些水汽。左淳夏也小小吃了一惊,指尖微微颤动:“我听说你有血风疮,本还奇怪,血风再严重,怎么能够毁了人的一张脸,现在看是你自己有思量罢了。”灵均思索半响,还是将十九公主在手上藏毒一事隐去了,只是点点头:“我不大喜欢卷入这些风波中,半途中自己调出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索性能藏则藏。”左淳夏小叹:“若是再到了七月流火,你还怎么捂住,好好的做了女官,怎么还要一直藏头露面。那位也实在跋扈了些。”许夫人倒是很谨慎,如何都不会直接提及姓名。灵均微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您不是外人,灵均晓得的。”左淳夏露出一点笑意:“你比你父亲要灵通许多。我也不绕弯子了,今日牢中新去的那位是常客,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出去,这段时间你若是在刑部大牢,还请照料一下,毕竟那位修罗大人脾气总是喜怒无常的。”灵均心下会意,许夫人却好似低声吟喃一声:“原就不是没关系的,这也算是缘分了,他也应该知道才对。”她心中只是暗暗记下了,便点头下了车。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绯闻对象(其实并不是)出现…☆、安心“你怎么在这里。”方一回家,她便发现了男人惹人注目的身影,本就蜿蜒的小巷子中多了一个俊美男人砍柴做匠,不惹火才怪呢。檀郎看了看一旁眼神羞怯窃窃私语的少女们,一把将本来就薄脆的门关上:“这群女人太吵了,你们家这个小门什么都挡不住,不如我帮你立几根木头吧。”你懂个屁啊,姜女罗请的都是一流的工艺大家,废了千辛万苦才还原出战国图腾。依那个姑姑的心思,她自己怎么嫌弃别人都可以,绝对不允许有人质疑她的审美品位,当然,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不需质疑的。估计真的摆上几根柱子,回来她就会被撕成碎片。灵均默默的将手中提着的鸡鸭鱼rou放下,瘫痪似得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你这是来真的?”檀郎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灵均清了清嗓子:“我说你怎么和你哥哥交代?”对方忽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意,鹰目却挑出暧昧不明的弧度:“恰好正是顺了他的意呢,在身边觉得危险,不在身边觉得无法控制。”他和兄长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的差,不,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更微妙了。如乾正值壮年又狼子野心,忽然多了一个强大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