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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入睡。不知心中有什么声音响起来了,她爬到床上将枕下嵌着玉石的金色牡丹拿了出来,轻轻的在手中把弄着。自她回来后,不止那日夜半将它扔在雪中,其实已经是来来回回扔了几次了,可是自己也是贱脾性,每次扔了出去便又废了好大功夫找回来。“哎…”她素手灵活纤巧的翻弄着黄金牡丹,将藏白色的银色刀锋打了出去。幽幽叹息声顿时止住:“撒兄何必总是走小人之路呢,小妹留着正门给你你却不走,我岂不成了失职的主人?”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好恶趣味……☆、驱傩撒都汨温润的眼角有些轻佻:“妹子真是好手段,在迷灵域已经如鱼得水,如今回来越发显了出来。”灵均笑睥着看看撒都汨:“大哥还别说,我们汉人的丧家之犬通常有两种结局,要么,就是他乡埋骨;要么,就是咬着牙挺着回来。我在塞外这些日子,该学的都学了,现在是时候出手了。”撒都汨呼吸一滞:“你这是怎么了,火气冲天又九曲回肠,都有些不像你了。”灵均挑眉一笑:“我是知道什么叫做咬人的狗不露牙,回来被人欺压惯了,还要被大哥你看不起,小妹自然没什么好气。”撒都汨转转眼神十八弯的“哦”了一声:“看来赵国的二公主没少给你们找麻烦啊。”灵均眼角瞥向一旁的静悄悄的黑影,看着天空的明月不想多言:“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大哥你心思细密,小妹难以窥知一二,也懒得去猜。”撒都汨“呵呵”摸了摸下巴:“我只是来看看故人,没想到看到meimei手中拿着牡丹对月伤怀,这副少女伤春的模样着实诱人,一时冲动便打了个招呼。”他看看墙角,便轻身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那就是撒都汨?”姜楚一从黑影中微微闪现,“撒家的‘鹰闪’倒是有几分修为,只是为人太过绵滑。”他轻轻坐在灵均身旁,神情有些境界:“此人忽然出现在上雍探访有何要事?”灵均略略抚着父亲的肩膀:“没什么事情,这个人一向行踪漂泊又喜好玩乐而已,我初见他是在大漠,然后又在迷灵域,可能他在吐蕃有落脚之处罢。”灵均原以为父亲还要在继续问下去,没想到他只是给自己披上了一层棉衣便起身:“早些回去吧。”头上的红色灯笼忽然闪现出幽红的的亮色,父亲在阴影中的面容模糊不清,灵均只能感到其中的滞塞和无奈。她知道,他害怕自己与这些复杂隐秘的事情纠缠,她越发显出对这些政事的浓厚兴趣,他就越发不安。同时,她的父母成了他们两人心中的一道禁区,这道禁区可能让他崩溃,让自己万劫不复。所以她宁愿自己去获得更多的答案,也不会去触碰这道禁区。第二日早晨,整个皇城都在欢天喜地的鞭炮声中醒来。灵均赤着脚走下了床,看到整齐干爽的巫女服板板整整的摆放在藤椅上。“给你做的及笄礼物。”姜楚一端着大麦茶将润泽的茶水倒进了绿玉斗中,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亲手做的衣服,慈爱的看着女儿:“从今天开始,你就真正的长大了。有时候,哎…”灵均任由父亲不舍的指尖在发丝与肌肤上摩挲,好似珍爱的宝物即将被人夺走一般,一双眼睛也晕出了水汽:“本来想敲定你的婚事,结果也是竹篮打水,父亲再为你尽尽力,我们总会有好人家的。”他心中还是不能默许女儿和齐三的事情,又怕她年轻情丝受伤,只能半推半就的听之任之二人的交往。姜女罗与姜楚一擦身而过走了进来,挑挑眉毛看她:“你爹怕是误会了你和那个齐三的关系,以为你们这对儿小年轻有私呢,怎么,不向他解释啊。”灵均有些好笑的抬抬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没关系呢。兴许现在没有,日后可不一定啊。”女罗指尖轻轻搬开她凑得极尽的下巴:“别逗了,我可是过来人,你欣赏他的眼神就和欣赏外面炼刀的工匠一样。这叫爱啊,笑死人了。”灵均摸摸下巴:“幸好爹不像你一样敏感,不然他可没那么好骗。”女罗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儿就开始换衣服不由得哇哇大叫:“你个小混蛋知不知道羞耻啊,当着我的面儿就开始脱衣服了!”灵均便打起头发给了她一个无趣的眼神:“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话说回来,这么多年,爹对爱慕他的人真是一点都不敏感,你还真能挺着。”爱慕吗?当她对哥哥的感情被明令判决时,她反倒不知道如何定义了。女罗叹息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的绿玉斗上:“既然你和齐三无情,为什么要让你爹误会呢。”灵均看着镜中的影像眯了眯眼睛:“他还要给我找下家呢,莫不如让他以为我心中有人,先束缚住他手脚,我再慢慢逃脱吧。”女罗百无聊赖的勾勾发丝,又有些疑惑:“我虽然没见过齐三,可是听你们所说,这个人必定是极好的,不然阿隐那么不喜齐家,也不会又考虑你们的事情。其实听坊间和你们所言,他是个不错的孩子,沉稳细腻却不卑不亢,你若能嫁他,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只不过就是那个谢家的表妹麻烦了些,但是齐贞吉才是主事者,他会卖阿隐一个面子的。”灵均也不顾穿衣到一半香肩半露,刚抹上一半胭脂的红唇便邪恶勾起:“哦——原来我们姑姑这么关心我,还去齐府特意打听啊,谢馥真足不出户都能打探到,没想到你对我如此情深义重,啧啧——”女罗愣了半刻,忽然脸色一红便怒嗔:“谁关心你了,不要脸!”说着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灵均看着美人急欲掩藏害羞的背影释然笑笑,这个人还是一样,总是不肯将自己些许的善意表现出来。可是她忽然觉得有些慨然,从曼苑的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到戍城的并肩作战,再到上雍齐三的搭救,她见到一个与传言中不同的人。他不再是一个简单而任人谈论的木头美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时候,她真是羡慕齐三身上的很多气质,将暴风骤雨完美的收到膏肓之间,任他山攻玉,而自岿然不动。他是赵国忠诚英武的将军,是闺中小姐心中完美无缺的丈夫,是坊间女子心中温柔无双的情人,乃至贩夫走卒由上到下,都将他当做完美的尊崇对象。齐维桢是赵国开国以来为数不多的文武状元,人们津津乐道于他在琼林宴上低调的行事作风,也幻想着有朝一日再见他在鹰扬宴上一箭三雕的神技。无所不能,无所不为,这就是齐维桢的形象。她羡慕着他能够扬名立万,与众多精英一较高下,因为他是男人。她认可他的能力,像是遇到了知己。她也感受到了他身上偶尔会露出来的不满与挣扎,那甚至令自己感到欣喜。原来齐维桢,也仅仅是一个人而已,也有嗔痴爱憎,也会在感情中迷茫。她对齐维桢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情感,也许齐维桢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