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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而已。即便是翦灭文化又如何,异族最初所凭借的,并不是礼仪教诲,而是杀人如麻的铁骑。更何况…“孔子曾说楚人失弓,而楚王认为楚人得之不妥,应该是人得之,这便是幼稚了。就似如今一般,若是赵国的户口典籍被西辽得到,那可是遏制咽喉的利器,所以若灭文得当。但是如今汉人可谓都是楚才晋用,无论西辽、吐蕃、党项,却又有杀不尽的汉人为他们效忠卖命,这些活的中原文明,难道能屠杀殆尽?”她其实还并未明说,迷灵域的藏书量更是令人叹为观止,那里俨然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周围的大国几乎将它当做一个不敢言明的跗骨之蛆,却不敢提它的名字罢了。姜楚一叹然打量着女儿:“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以往觉得你旁学杂收,现在却开阔更多了。罢了罢了,看在你今天提供给我一个可心的答案,我就陪你走一次‘千秋岁’罢了。不过——”姜楚一笑眯着桃花眼,“给我换上男装!”上雍第一妓馆果真名不虚传,同rou红软绿的江南诸妓相比,千秋岁果真是天都气象。亭台楼阁高耸,建筑精美大气,竟更像是缩小版的皇宫一般。“瓦舍、茶馆、弄堂…还真是什么都有,呵,隔壁竟然是邸报馆子,这是妓馆还是书斋啊。”姜楚一莞尔一笑:“自我当年在时倒是更加繁华了,这千秋岁便是取自‘人生不满百,长含千岁忧’,主人只恨不能做御座上的千秋万代的帝王,便要做脂粉堆中的帝王,因此网罗三教九流、文武商匪,无所不用其极呵。”灵均歪着脸打趣:“难不成这里有什么天机不成?”姜楚一幽深双目神秘一闪:“年轻气盛可是容易吃亏的,要晓得,妓馆是京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两人落座点了些茶点,只见三三两两初初扎堆哄闹着,妓子侍者穿梭其中,个个忙碌不已,倒像是些精明强干的管家一般。东边迅速爆发出一阵嘈杂,一个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说书式大喊:“诸位诸位!先别急着闹吵,听我细细说来!上回说到这齐家军星火飞至戍城打援,你说这其中还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你道是谁咧,就是那个曾经在琼林宴上飞箭携花却震惊鹰扬宴的文探花姜楚一。这个人可是了不得了,他身在草野,却心系庙堂,对阵西辽之时,都有此人青衫对敌的身影,直打的那些蛮子是退避三舍。姜家生的好女儿,其女灵均在小沛是飞身救父,又飘落在塞外多月归国献兵防图,恰似西汉缇萦救父,是一家满门忠烈,正是草莽英雄!”下面的起哄的一群年轻半大小子大笑:“姜家父女出国再归,岂非是‘归正人’!皇帝怎么能再提携他不成?我看啊,不砍他头就不错了!那个赵朴子,不就是因为曾经求学西辽被砍头吗?”说书先生眯着眯缝眼儿轻轻的嘘了一圈:“咱们说的戏,都是编着玩儿的,咱们天子脚下,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啊!”灵均嗤嗤的笑:“我算是开了眼了,戍城隔着千山万水这么快都编成平话了。看来这天子脚下的妓院消息倒是通畅的很,四处都有卖他们消息的。这说书先生倒是不如写史去,连父亲您当年的奇闻异事都能扒拉出来呢。”“哦?!那你不如给我们讲讲,那个姜灵均是怎样学缇萦救父的!”跋扈的女声嚣张的响起来,朱衣锦绣的女子瞬间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作者有话要说: 心累,但是还是拼命种草☆、令狐双璧黑色透额罗遮挡住女子的精致妆容,仅隐现女子如尖刀花般的的红唇,过分凌厉苍白的唇锋与唇弓并非时下流行的美人唇形,平板的弧度突出了主人的严厉强硬。“哟,女人逛窑子也就算了,还非用透额罗遮着,莫不当自己是大家小姐不成?”一旁的妓子笑嘻嘻的斜眼睛瞥着女子,那女子转过来飞刀似的眼睛大声呵斥:“下贱妓子胆敢在贵人面前多嘴!”阁中顿时炸开了锅,千秋岁素来是京中第一奇巧富贵之地,名流大贾无数,今次这女子打的并非是阁中妓子的脸,反倒是他们背后的主人。那些妓子红着脸却硬充着,或是呜呜咽咽的去求助自家相好的,一脸怨忿的看着她。女子端坐在贵人座上高声大喝:“那说书先生,你倒是给我细细讲讲,姜灵均如何救父?姜楚一不过是酸腐儒生,不思忠君报国,却忤逆出关,连结敌国,这如何算的上是草莽英雄?我看他不过是个不忠不义的伪君子罢了!”灵均放下手中的茶杯,按了按溪公青的剑柄。姜楚一淡淡一笑:“难得,若是从前你怕是早就一剑飞过去了。”灵均冷哼一声:“这些年爹您不在京城,却也碍不着他们,何必如此诋毁您声誉。”姜楚一叹息一笑:“上雍就是个这样的地方,哪怕你功高盖世,一点流言就能被御史台参上金銮殿;哪怕你是个斗宵之辈,若是不怕遗臭万年,也有鸡鸣狗盗之法一步登天。你爹早已不在江湖,一个无权无势之辈,自然是任人诋毁了。”他回头看看转转手指的女儿不由得暗笑,虽然沉稳了些,到底还是改不了小毛病。说书先生冷汗直流,脸皮青红皂白颜色多变,上雍天子脚下,何曾有人如此嚣张过?无非就是那几家人了,到底是外来的无知人还是当地的望族,他这书还怎么讲下去?女子身上长长的金线裙优雅的摩擦在地上,慢慢走下玉石阶梯:“怎么不说了?现在是我在这里问你,敢在天子脚下将一个逆臣推上忠臣的位子,一群升斗小民如此不知死活,千秋岁就是这么管教贱人的?!”先生已经告饶不止,弯腰躬背,就差跪在地上了:“这位贵人,那您说小老儿的书该怎么讲?”女子张口大笑:“姜楚一为中探花,曾经怀抱琵琶在飞凤公主前献艺,以一曲取得大公主欢心,姜氏为求功名如此寡廉鲜耻,也怪不得他中举后无颜留在朝廷。这你怎么不讲?”她轻轻一挥手,一旁戎装武婢罗列而出,一把抟起先生:“来,我来教你怎么讲,讲啊!”“嗤——”寂静的辉煌响起不和谐的声音,贵座上一位身着藏蓝衫的吊猫眼少年毫不掩盖嘲弄的神情。女子见状大怒:“哪里来的毛孩子,竟敢嘲笑我!”少年背着手懒懒的看着她:“郑家的女人真够跋扈的,怪不得慢慢落魄了,只能靠依附京中贵族生存,扒拉着别人旧日的密辛存活。还有你,明明是老女人一个,偏偏戴什么黑纱透额罗,当自己是死了男人的老寡妇不成?”屋堂中顿时想起来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女子似漏气皮球般左右摇晃身体。她咬了咬牙齿,恨意滋生:“你是哪里来的混蛋的小子,竟然敢侮辱阳郑氏!”少年拍着栏杆哈哈大笑:“别笑人了你!”飞羽一射,女子头上透额罗卷带头发而下,顿时是人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