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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笑着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和他一起坚定的朝着未来走去。可现在,他的婉婉一个人在那条困难的路上跌跌撞撞的前行,他做不到就这样背过身去,与她背道而驰。哪怕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那么艰难的前行,他也舍不得,所以他只能忍下自己满心的不甘和伤痕,上前扶起她,陪着她一起走。他知道,婉婉很坚强,未必会愿意与他同行。所以他精心策划,以最不期而遇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你怎么来苏州了。”他跨步走上石桥,在她面前站定,听见她用柔和的,略带惊讶的声音问他。修长的指尖搭在桥扶手上,轻轻的弹动几下,似在思考要怎么回答,“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来了。”“生日礼物?”她突然笑了,带走了连日来周身的阴郁:“我的生日在下半年,现在准备未免太早了些吧。”他却不接她的玩笑话,反问道:“你呢,来苏州是找安德烈教授的吗?”“你怎么知道…”她欲言又止,随即轻轻扬起嘴角,带着微微自嘲的意味:“瞧我说的话,你应当早就知道了。”两人突然沉默,远方乌篷船渐渐驶来,船老大唱着苏州特有的评弹,缓解了他们之间莫名的尴尬。“所以,你来苏州到底是做什么的。”船老大的声音渐渐远去,清婉问他。“我说了,是来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季云旗眺望远方,她略带防备的语气让他心头一窒,他的婉婉原来从来没有对他放下戒备之心,“我会努力,在你生日那天,让安清和站在你身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颗换来的心也在疼着,为什么呢,明明是换来的一颗心,却还是逃不过被她伤害的疼痛感吗?“不用了。”清婉这话是真心的,清和她自己会救,她不要让云旗又卷入这件事里,这样她会还不清的,“清和他,不会喜欢这样的。”“婉婉,你信我,这次我是真心实意的。我没有没想过伤害他,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赎罪吧。”明明庭园里吹着和煦的微风,周边的空气也是清爽舒适的,可清婉就觉得头脑迷糊,他用那迷惑的声音,诱惑着她说:“那好吧。”“真的吗?”他看上去是真的高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酒店的服务员端着水过来,云旗拿起一杯递给她:“喝点水。”她接过水,轻抿了一口,就握在掌心。酒店服务员突然说道:“两位站在这里,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是什么?你说说看”清婉还没回过神来,云旗就开口了。“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服务员扬着笑,“看这位先生看小姐的眼神,怕是这句话形容在合适不过了。”这位服务员怕是半吊子,只顾着体会了男子的情深似海,却忘了这句话的真正涵义。“如果化作了石桥,那女子经过,那也只能经过了。既以化作石桥,那便注定只能和风雨厮守了。”季云旗低着头,掩下了自己眼里一片片破碎的深情。服务员也想不到这位先生会这样说,尴尬的站在原地。清婉心里知道季云旗那突如其来的伤感由何而来,却只能装做不知情。一口饮尽了杯中水,将被子放在服务员的托盘之上,笑笑:“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再说了,我信天主,佛教的东西,我听不太懂。”服务员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只道了声“不好意思”就匆忙退下了。季云旗突然笑了,很久没见过清婉这样小捉弄别人的时候了。她是信天主教没错,可这样浅而易懂的句子她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她又怎么知道是佛教的呢。可随即又自嘲道,或许,她只是不愿和他扯上关系罢了。“那我先走了。”清婉与他擦肩而过,突然被他叫住:“婉婉。”他没有回身,只是拄着手杖,微微弯着腰,问她:“如果我甘愿化作石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清婉打断了:“何必为了我,放弃一切,我没那么重要。”云旗,你我既然已经说明白,我也没必要再次经过你的石桥,给你无望的希冀以及永远的痛楚。第45章第45章第四十五章在苏州已停留了三天,安德烈教授的消息依旧没有传来,可除了等待,清婉知道自己别无他法。十一月的天气,苏州依旧是暖意洋洋,穿了件薄羊毛衫也是适中的。季云旗也像是铁了心留下来找安德烈教授一般,清婉时不时就能看见严明和季云旗的身影。常源虽然不喜忌季云旗,却也知道有他的助力或许找起安德烈教授来会容易些,所以也没有怎么反对。可每每季云旗与清婉在酒店碰面时,他总会出现,或许还是担心她心不定,被季云旗三言两语骗了去。那日,已是第四日了吧,清婉早已心急如焚。见不到清和,只听到清和在电话里虚弱的声音,她愈发担心,一个劲的催促常源快些去找。原本就清瘦的清婉,这几日眼见着消瘦下去。季云旗看着心疼,一面嘱咐严明去找,一面又在她的每日三餐上仔细照顾着。又到晚饭时间,客房服务照常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满满当当都是自己喜欢的事物。没有食欲的她,看着餐车上的食物突然火气上来了。一连几日呆在酒店里,毫无消息的阴郁一下子爆发了。“这餐是谁打电话让你们送的。”清婉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可就是想问问,总觉得自己心里这股邪火要找个人泼了才舒服。女人别扭起来很是无理取闹。服务员被问的愣在了原地,早晨送餐的时候这位小姐都没有问过,这次却突然问起来,服务员支支吾吾了半天:“是…是1508的那位先生。”“送回去。”她的语气不甚理想。“啊”服务员摸不着头脑。“我说把餐送回1508,给那位先生。”“好的。”服务员推着餐车离开。清婉这才颓颓的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蜷在沙发里。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邪火,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双手抱膝,头埋在膝上,眼泪就突如其来的流下来。这些天每次看着常源回来时无奈的摇头,她就觉得自己头顶的这片天愈发阴暗。季云旗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小的她蜷缩在沙发一角,低着头,双肩不住的颤抖着。酒店地毯铺的很厚,季云旗又刻意放低声音,直到他坐在她身侧,她才发现他。“你怎么来了。”她红着眼抬头问他,语气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