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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行人来到重症监护室,透过玻璃窗,季云旗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滴滴滴滴不停的发着微弱的声音。“我父亲现在正从国外回来。”季博衍突然出口:“你们先吧。我们季家欠你的,云旗欠安清和的,这一枪应该能还清吧。走吧。”清婉却摇摇头:“我不会走的,起码…起码要等到他醒过来。”季博衍却看着他良久没有出声,只是闭了嘴偏过头去。许久才说:“别在伤害他了。”清婉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占理,乖巧的点了点头。她嘱咐了让清和先回家,虽然清和百般不愿,也知道现在不能违背清婉的话。她的愧疚已经漫溢,如果他不让她发泄。季云旗这伤,只怕她要背着一辈子。换了无菌服,清婉才被允许进入重症病房。不知是不是因为重症病房里的中央空调调的特别低,只一进去,清婉便冻的瑟缩了一下。伸手握住季云旗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可那手上也带着刺骨的冷。即使被冻着,清婉却没有想过放手。回来不会短短半月有余,却在医院见了他两回,有时她也会想,在她苦苦追寻自由的那三年里,季云旗到底经历了什么?“对不起,对不起…”轻抚在他的脸,原本丰盈润泽的双颊如今却被凹陷了进去。除了对不起,她甚至都想不出有什么要和他说。“对了,云旗,我不走了。我不回瑞士了,我就留在这里好吗?你别睡了,我害怕。”四周的环境太过寂静,所以医疗器械发出的滴滴声都被放大了几倍,越是听的清晰,她越是害怕。如果云旗死了怎么办,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季云旗,清婉第一次正式面对季云旗对她的情感。带着绝望和禁锢的爱。一夜过去,季博衍也像是默认一样,任由清婉留在病房。天光乍亮,病床上的人眼睛也缓缓睁开。指尖轻微动弹了一下,陷入沉睡的清婉显然没有丝毫感觉。刚刚昏睡醒过来,季云旗的状态还是云里雾里。看着沐浴在晨光里的清婉,越发觉得像是幻境。他伸出手却向是被什么吓到一下,面对清婉他连碰触都不敢。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柔和的睡颜,自己这是到天堂了吗?仿佛是感知到他炙热的目光,清婉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他的目光,带着满满的爱意和期望。“你醒了。”因为刚刚醒来,她的声音带着清晨慵懒的性感,听的季云旗心跳都快了几拍。他怔怔的看着清婉,感觉到她一步步的靠近,手探上了自己的脸庞。一切都恍若梦境,她的脸上带着温柔和体贴。“没事吧?口渴吗?”直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恍然从梦境中苏醒。他都不敢去看清婉清澈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她的眼神,她的触碰。先前她开枪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滚动播放。他不是害怕她开枪,他只是不敢面对她对他的绝情。现在的他,若是不麻烦她,不让她担心害怕,她会不会,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摇摇头,即使唇上都干燥的脱水。清婉拿棉签沾了水一下一下在他的唇上轻点着:“医生说,你刚醒来不能急着喝水。”季云旗已经失了思绪,只顾着看着眼前温柔体贴的清婉。第17章第17章第十七章醒来之后,季云旗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原本的护士医生们都撤出去之后,病房里就是一片的寂静,连空气都带着尴尬。季云旗倒是没有这样觉得,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满心满眼都是清婉的倒影。即使清婉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他也觉得心里有满满的幸福感在膨胀。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清婉被觉得很尴尬:“那个…你还疼吗?”怎么能不疼,麻药褪去后,伤口疼的厉害。可他只是摇摇头,启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疼。”一语毕,空气里又是让清婉窒息的尴尬。“婉婉,去吃早餐吧。”看着清婉无所适从的表情,他终究是不忍心让她这样煎熬。听到这话,清婉心里舒了口气,“那好,如果有事你打电话给我吧。”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轻松,可那一霎那放松下来的表情却刺疼了季云旗的心。原来留在他身边是一种煎熬,他这样想,原来从头到尾自欺欺人只是他自己。清婉一推开门几乎惊呼道:“清和?”“你怎么来了”她语气里的惊喜不是骗人的。“怕医院的早晨你不喜欢吃,特地做了送来给你。”安清和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对了,还有季先生的那份,嘱咐佣人煮了很稀的小米粥,应该是可以喝的吧。”虽然是单人间,可病房并不大,隔着客厅季云旗清晰的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原来怪不得清婉对他的无所适从,是他对清婉还不够照顾。安清和会知道清婉的喜好,哪怕那么早,也要送早餐过来。心里总是闷闷的疼的厉害,想要翻个身不去看他们,可伤口却扯的生疼。几乎是快要疼痛出声,可他还是背过身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痛苦出声。清婉将小米粥拿进病房,看着蜷缩在病床上的季云旗,轻唤了一声:“云旗。”床上的人却没有回应,只是轻微睫毛有着轻微的颤抖。“睡着了吗?”清婉放下小米粥出门,轻轻的带上了病房的门。“走吧,他睡着了。我们还是到楼下吃吧。”清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渐渐消失。躺在病床的季云旗这时却缓缓的睁开眼,皱眉盯着桌上那打包好的小米粥。疼痛涌上来,苍白的脸色再也掩饰不住一下,汗浸湿了病服,在厚重的被子里格外难受。动弹不得,他仿佛疼的快要死去,可他固执的不叫一声,只是伸手探了探看向了铃声。医生很快就来了,围着他四处检查。他只是闭了闭眼,仿佛眼前这么多人都只是陌生人:“换块纱布就好。”季云旗伸手掀开上衣,瘦骨嶙峋的上身,一圈圈的纱布包裹着,纱布上渗透出来的鲜红也让人触目惊心。刚才实在疼的他意识都有些模糊,他以为是胃疼,只是用力的按压几下就会不疼的,可他忘记了这是手术的刀口。一个用力按压,疼的他一个颤抖,意识都清晰了起来。本想忍忍的,或许清婉很快就会回来,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他。可感觉到那疼痛感越来越忍受不住,血也越流越多,他还是艰难的在病床在微微移动着,按响了警报。“安清婉呢?她在哪儿。”季博衍是匆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