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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修长的腿型,有力。于好别过头。赵黛琳说,女人都是盯裆猫,看男人,先看脸,其次看下半.身。陆怀征没停留,径直越过她,朝旁边走去。于好准备去找唐指导。却见旁边车棚里徐徐开出一辆车,堵在她面前,车上的男人正一只手撑在窗沿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然后低头拨弄着扶手箱里的墨镜,淡声开口:“上车。”于好没扭捏,大大方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陆怀征戴上墨镜,等她扣好安全带,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口的人放行。四月底的天气冷热交替,早晚温差大,中午太阳光照充足,热咧咧地晒着,连路边的狗都开始吐着舌头吭哧吭哧趴贴着地面,一副乘凉姿态。山间树荫照着,驶过绿荫树下,又是一片太阳直晒的山路。陆怀征从后头拿了件外套丢给于好,是他平时常穿的那件黑色夹克。他目视前方,打着方向淡声说:“盖身上,别晒秃皮了。”于好嫌弃地拧眉,“你这外套都多久没洗了,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好像就穿这件。”倒也没拿开,仍是任它盖在自己身上。他横斜她一眼,“外套洗那么勤干嘛,我平时在部队又不怎么穿。”“我记得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一天换一套衣服。”他握着方向盘开玩笑地说:“那时候有钱呗。”“你上学那时哪来的钱,你现在都工作了还没钱?国家苛待你了?”陆怀征从小就不是奢侈的人,老爷子的教诲还历历在目呢,哪敢奢侈。他姑姑从小就疼他,经常给他买衣服,后来嫁了现在的姑父,更是舍得为他花钱,衣服那都是一箱箱往家里送。他记得他高中毕业,家里还有一堆衣服没开封。上了大学后,陆怀征就没再让他们买过东西,后来当了兵,更是,吃穿用度全是部队里的,也没那么多讲究,他以前有时候澡不洗,第二天早上起来衣服也得换一套新的。现在天天洗澡,往身上套的还是那身军.装。钱倒是有,他们这些战斗机飞行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国家怎么会苛待,零零总总基本工资加上他一年的飞行津贴,年收入在三十万左右。不过这几年他一分都没动。原是打算取一部分给姑姑,算是谢了这几年的养育恩。剩下的钱,理财,买房怎么都好,就没打算过结婚的事儿。眼下是有结婚的打算,可怎么也得过了这阵。陆怀征笑笑,没搭话。于好悄悄看他一眼,“你这几天药都按时吃没?”车子进了阴凉地,他把墨镜摘下来,放在前档台上,“吃了。”“最近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陆怀征放慢了车速,忽然侧过头来看她,敞着腿坐着,单手控着方向盘,另只手去摸她的头,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捋了两下,“别担心,我没事。”其实他刚才想,如果自己撒个娇,说头疼,于好现在或许就不会生他气了。换作以前他或许会这么做,但现在他不想再骗她,也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提心吊胆,赵黛琳说得对,光重逢这一个多月,她就为他哭了两回。他想啊。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可不能再惹她伤心了。绕过山路。车子开到半路抛锚了,陆怀征意识到的时候,整个车身一抖,低头一看,怠速表忽然开始上下急速抖动,然后车速缓缓慢了下来,无论陆怀征怎么猛轰油门,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然而雷声大雨点小,借着惯性下了山坡,在半道上直接熄了火,怎么点都点不上。陆怀征拉了手刹,对于好说了句:“在车上等我,不要随便开车门。”于好这姑娘就是这点懂事,关键时刻不捣乱,听话得点点头。他摸摸她的头便下车了。于好靠在座椅上,从前档玻璃里看出去,陆怀征打开车前盖,两手撑着,正在看,没一会儿见他拆了个东西下来,正垫在手上研究,此时,边上有女人走过来,隔着窗玻璃,听见她叫着陆怀征的名字,声音嗡嗡的。这里离镇上还有几公里,附近坐落几户人家,应该是附近的村民。那女人很漂亮,一头枣色的长发,皮肤细腻,在阳光下透着白光,五官清透明艳,浓密的眼睫毛像是黑色羽毛盖在眼皮上,一闪一闪的,身材匀称,藕段的手臂盈盈架在胸前,衬得胸前那抹浑圆玉润的。于好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览无余。两人聊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怀征笑得很漫不经心,双手仍是撑着,低着头找了一圈,然后抽了个线圈出来捏在手里,女人又往他耳边凑了凑,陆怀征听着,然后抬头看了眼车内的于好。于好把车窗降下一条缝。风声呼呼,女人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这次倒是很久没来找我了呢……”于好又啪得把车窗合上,直到听不见外面一点声音。十分钟后,陆怀征上车,重新点火,打着了。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都能修,简直万金油般的存在,“你有什么不会么?”车子再次驶上路,女人站在窗外跟陆怀征告别。陆怀征微一颔首,把着方向盘回头看她,挺谦虚:“不会的多了。”“比如说。”于好让她打个比方。“比如,”他一顿,单手去控方向盘,另只胳膊搭在窗沿,摩挲着下巴,车子拐了个弯,他看着后视镜,佯装叹了口气,“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我的气。”“……”他又道:“怎么才能让你不跟姓沈的来往。”“……”等开到镇上,已经下午一点了。街道两旁已经支起了小摊,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陆怀征把车停在车站外。沈希元在门口等了半小时,于好下了车,忙冲过去,诚挚道歉,“对不起,师兄,久等了。”沈希元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模样清秀,衬衫领子挺阔地立在颈子边,腰间一条精致的手工定制皮带,西裤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