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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荀倒是格外有耐心,不骄不躁一遍遍的为她指导。看着她像个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他的心里像是春风拂过般分外舒坦。“要像这样,你有点急躁了,其实笛子与埙相比反倒简单些,来要这样拿着。”关沐荀绕到黄河身后手把手教她指法,他的手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指尖,整个身子仿佛被雷电击了一般,猛然间战栗了一下,脸颊顿时觉得有些烧。然而那种感觉却又格外的诱惑人,让他情不自禁的松开抓住笛子的手,从身后抱住了小姑娘。“阿荀哥哥……”小姑娘的脸色一红,低下头去。“莲儿……莲儿……”少年喃喃道:“你长大了千万不要与他人成亲。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将来有一天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娶你过门,给你幸福。”黄河反身抱住他,动情说道:“我会一直等你,我不会与其他人成亲。”两人卿卿我我之际,一阵清晰的求救声从半山腰上传来,慌得两人急忙松开了对方,四下里看去。“救命啊……救命啊……”那声音像是一个男人的,其中带着一丝惊惧的颤抖。关沐荀伸手握住黄河的小手,带着她朝着声音发来的方向寻去。“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大白天求救呢?”小女孩有些不理解:大白天这山上一没怪兽,二没打家劫舍的强盗。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关沐荀还未说话,忽听一阵熟悉的狼嚎传来,那个声音与刚刚的求救声似乎是一个方向,那狼嚎听起来像是黑衣人养的那只小狼的叫声!“是伯伯的小狼在叫,莫非他遇到了小狼的攻击?”少年说着紧紧攥住身边的小姑娘的手朝那阵叫声跑去。一刻钟之后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半山腰上,只见一头成年柴狗大小的狼半蹲在一棵树下,双目聚精会神地盯着树上的人,不时的发出一阵狼嚎。“小狼!果然是你。不许吓唬人,快过来!”关沐荀朝着那头小狼喊道。小狼听见熟悉的呼喊声回过头,但见是小主人撒了欢儿般朝少年跑来,身后那个“猎物”也就抛之脑后了。关沐荀伸手在它头上摸了摸,“伯伯去了哪里?你怎么自己到处乱跑?”小狼蹲在少年身边如同一只狗般十分温顺。这让身边的女孩分外惊讶。“别怕,它是救我的那个伯伯养大的,你就当它是一条狗。摸一下。”少年拿着女孩的手在小狼身上摸了摸。“太厉害了,竟然会这么温顺。”女孩毫不胆怯的在小狼身上抚摸着,仿佛在触摸自己的宠物。“对了,那树上是什么人呀。”少年拉着女孩走到那竹粗壮的松树下。老松树上一个青衫男子弓着腰紧紧地搂抱着一支粗壮的树枝,但见树下的狼走了这才惊慌失措的从树上爬下来。“你没事吧?”少年问道。那人身长五尺,面相虽不十分英俊却也和善,看上去文质彬彬衣着光鲜亮丽像是出身大户,他理了理衣衫朝面前的两人行了个大礼拱手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公子客气了,那头狼是我朋友养的,我们不过碰巧救了你而已,公子不必挂怀。”那人微微一笑,目光却始终盯着少年身边的女孩,“二位可是兄妹?”女孩见他目光不怀好意,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我们是不是兄妹与你何干!”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阿荀哥哥,咱们走吧。”“小姑娘,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何必生气呢!”男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笑,随后大声喊道:“我是从兖州远道而来的苏越,你要记住我,等你长大了我就会来汴梁城寻找你,娶你!”他的声音随着呼啸而来的风飞了很远,很远……秋天越来越深了,秋雨也越下越缠绵,每到下雨的日子,黄河就会坐在窗边发呆,想着那个吹埙的少年此刻在做些什么。而黄钰则是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诗文里,放在了那些耐人寻味的经书里了,她总以为此生再也无缘再见那个名为杨恭淮的男子了。她常常想如果当初没有代替meimei参加殿选,将来的命运会不会不同?摇了摇头,散乱了心头的思绪。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飘落着,昏黄的天色辨不清时辰,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地。“明朝可苦了扫地的师父。”黄钰望着窗外苦笑。“小姐自从那日与二小姐秋游回来就很少笑了,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成?”夏暖为黄钰递上一杯热茶,悄声问。黄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目光依旧注视着窗外。有姑子撑着伞出了院门,也有的撑了伞忙忙的从这边跑去那边,地上原本黄灿灿的落叶瞬间被踏进泥中不成样子,再也回不到最初了。就像她对那个人突如其来的心动而产生的思慕之情,她无法割舍,却再也不是当初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庄生晓梦迷蝴蝶夜雨凄凉,一直冰冷到相思者的梦里。仿佛一整场秋的寒冷都装进了那一层凄惶却又模糊不清的梦境中,一生一世再也无法醒来。黄钰坐在昏黄的烛光下一笔一笔认真的勾勒着脑海中的那个人。清风从窗子的缝隙里挤进来,调皮的掀动着桌子上洁白的纸张,仿佛要将它们一一带走。屋子里黄色的帷幔轻轻地摆动着,又安静地落下来。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四周万籁俱寂。桌前的女子轻叹一口气,在雪白的纸张上继续作画。未几,画中人的脸便清晰的跃然纸上:眉目生情,顾盼神飞。她不由得看痴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隔空传来,黄钰慌乱地四处张望:“谁?”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是他。杨恭淮。他手上拿着纸扇,面带微笑地看着她,随即指了指桌上墨迹未干的画,“姑娘可是在画我?”黄钰顿时双颊通红,垂下头不敢看他。杨恭淮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画,看了几眼不禁赞道:“姑娘妙笔丹青,就连眼神也是如此传神,在下佩服,佩服!”黄钰莞尔一笑,“公子谬赞了,小女子不过随手乱画。”说着走上前欲将那幅画收起来。然而杨恭淮却攥在手中不肯给她。“姑娘何必过谦,不如就将此画送与我如何?”“杨公子不要闹,若是喜欢画,改天我……在为公子画一张。这一张就算了……”“哈哈,好。就不为难你了。”杨恭淮将那幅画重新放回桌子上,目光像是长在了黄钰身上,半刻不肯移开,“钰儿……”他开口,眉目间没有了最初的开心,反倒愁容满面,“若是当初你不肯殿选,若是当初陛下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