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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自己置气。如何?看样子你的气如今应当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吧?”海殇君有些羞意地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平时那温婉又气定神闲的状态:“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番虽然没能够上汗青编的榜单,但能够在这人世间享受生活之余除恶扬善、赏善罚恶,也算是一件极大的快事。”这已是海殇君第二次提到汗青编了,哪怕是目标明确如堕神阙,此刻也被他所说的话吸引。“你如此在意这汗青编,却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他问道。“忠义之士的魂魄安宁之地。”海殇君想都不想地回答道。“……”虽然早已有所猜测,然而堕神阙对于一个人居然会对这种行业如此向往还是感到很不理解。瞧见堕神阙的神色,海殇君立刻明白他想岔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同别人说起这个组织,堕神阙也不是第一个有这种神情的人。“我当然不是对自己的身后地有兴趣,只不过……”海殇君肃然了神色,“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不应该在乎那些,但是我觉得,一生的价值、功绩能够被别人记住、甚至传扬,还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情。”对于这一点,堕神阙一时半会儿间是难以接受的。如果他好面子的话,当初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怂恿玄皇不要管什么奇怪的盟约直接开战,更不会在黑狱式微之后放低身段以求生存。当然,有可能他的心情,海殇君也不一定能懂。“听上去是一个很自以为是的无聊组织。”在听完海殇君的所有解释后,堕神阙将他赶回去休息,确定他安顿下来之后,他离开后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或者也有可能是一个另有图算的阴谋组织。”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惠王赞同他的判断。*****************************************************对于汗青编这个组织,惠王的态度变了三次。最开始的印象是蝶妖们所搜集到的江湖上的人对汗青编的夸赞与推崇,那时候晦王对这个组织的认识是他们是一家颇为高级的殡葬公司,专门替那些符合天下忠孝仁义之风的义士们收敛尸骸并且一一记录在名册之上,以这种方式给予他们应得的荣耀并帮助他们名垂千古。她并不怎么看重他们所做的工作,在她看来这世上那些勤恳工作、善待家人的凡人亦有非常可爱之处,一个人活在世上的价值哪里是一个不知所谓的组织有资格来评判的?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汗青编确实在用自己的行动提倡美德,就动机而言值得尊重。第一次的改变源于对汗青编判定标准的了解。汗青编内似乎有一条规定,被它所收容的英雄都是在能生能亡的情况下舍生取义,也就是如果某个人为了自己及他人能够生存而抗击强权最后牺牲,那么他是不够格的;如果某个人智谋出众,能够在不伤及自身的情况下解决困难,哪怕他做出的是补天一样大的功绩,也是不够格的;如果某个人在本就中了毒、受了重伤的情况下仍然选择同敌人抗争到底而不是安静、安宁地进入下一世的轮回,他也同样是不够格的。哪怕它的动机再高尚也掩盖不了它的狭隘和自大,除了不屑的冷笑和无奈的苦笑,惠王什么也给不了它。第二次的改变是源于她对汗青编内部结构的了解。汗青编的首领被称为“御主”,御主之下是“太辅”、“太尉”一文一武两大臣子,这两大臣子之下又各有颇具规模的文官团体和武官团体。这种组织结构晦王熟悉得很,当初棘岛玄觉就杀戮隧道为什么要实行这样文武分治的制度同她叨叨了很久。采用这种等级鲜、王与文武相互制约的结构,谁会相信他们只是想要做义工而不是做皇帝啊?因为这一小小的细节,惠王对汗青编产生了怀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改变源于她同汗青编御主悦兰芳,或者说是假扮成悦兰芳的经天子的会面。不需要多言了,她知道经天子是什么样的人,从经天子的回忆中,她也知道那位看似倒霉透顶的悦兰芳是什么样的人。枭雄也就罢了,非要将自己伪装成忠良之士,也不嫌脸上的面具太厚太热太咯人。人心实在是复杂。人言实在是不足信。她由衷地厌恶这个组织,却也有一些忌惮它,因为用“组织”来定义它其实有一些不妥当,它已经成了一支军队、一个国家,更致命的是,它还有一般的军队、国家都不具备的东西——众口一致的好名声。当她看见玄宝在动小主意会故意睁得很大的眼睛以及他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时,她便知道,他赢不了他们。不管是武功还是心机,差距都有些大了。可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拦阻他,因为她看出他很期待这种级别的交手。最后她决定和过去一样将自己隐匿在暗处,只在最危急的关头出手。************************************************************白泽的心情稍稍有些微妙。在离开魔界之前他收到了蝶妖的回信,显然晦王已经知道他也来这苦境了,这让他安心不少。一时松懈之下,就在树林中迷路了。他们听说在某处有山鬼山神的传说,(白泽)一时好奇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那里活动,于是便进入了萧山的环抱之中。未曾想这山不算高,甚至连林子也不算太过繁密,竟然硬生生地拖住了他们的脚步。他们几乎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想要留住来人,而在这时,一位姿容清美的手执长杖之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不知怎么的,他们便聊了起来,或者说是释阎摩和对方聊了起来,这并不是件寻常事。白泽看了看释阎摩,又看了看和释阎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有表层意、深层意的语言的顶有鹿角的男人,感到了久违的孤独滋味。有多久呢?他认识小岁是在三千年前,所以大概就是三千年那么久吧。“这一位是与你结伴而行的同伴吗?”白泽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孤独感,名为沐灵山之人就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是。”在白泽开口之前,释阎摩便回答道。他回答得太过自然,让准备了一肚子似是而非的话语的白泽感到自己简直是个渣。“是啊。”为了减轻心里的歉疚,他也附和道。“你说你以面具自封情绪,那若不是说谎,便是连你自己也不了解你自己。”沐灵山又转过头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