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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罔顾她的劝告,她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发兵衡岛砍伐玉珠树这种情况。但那又怎么样呢?兵戎相见并不让她感到恐惧,真正使她担忧的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能用和平手段改变碎岛女子的处境,最后不得不走上暴力征服的道路。几人将那女子送到客栈,又威胁老板好生照料不准私自将女子送回夫家后,姐妹两人领着阿药到了衡岛最为华贵的府邸,她们同守门之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守门士卒狐疑地瞧了阿药一眼,而后便进屋通报了,片刻之后,他又小跑着回来,态度倨傲地说:“我们老爷请你进去。”要是来的是一个男子,他定然是另一番嘴脸。这般气阿药一路上已经受了不少了,犯不着和个小卒计较,她目不斜视地走入了府中,在家丁的引领下到了衡岛的管理者衡岛元良面前,也不同他客气,大摇大摆地坐在左侧最靠近他的一柄太师椅上,见衡岛元良皱着眉头,她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问道:“我此番是代表王而来,不过是做元良老爷一把椅子老爷便似乎有颇多不痛快,怎么,难道说这里的椅子金贵得很,就连王的使者也不能坐,还是说……”她的言语中溢出三分杀意:“果真如同王树殿所言,这岛上的树和岛上的人都不把王和王树放在眼里?”衡岛元良亦算是见过风浪之人,只是在听到这番指控的时候仍然是悚然一惊,他暗恨眼前女子的狐假虎威,却也不敢再将这种情绪多加表现出来,只得干笑了几声说道:“使者说笑了,来人,还不快为使者看茶!”“你这莫非是在转移话题?”阿药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依旧咄咄逼人道,“你可知道这王树殿的长老们可一直在劝说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之类的,横岛老爷事到如今还不肯好好解释,依旧是顾左右而言他,这心当真是宽呐。”其实若要深究这传言的源头,倒不一定和王树殿有关,更有可能是某些有心人抓准时机的特意编排,不过阿药的目的又不是查明真相,她对王树殿那帮张口贱女闭口贱女、整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咋咋呼呼的人十分瞧不上,自然是怎么省力怎么行事,脏水随意往他们身上抛。反正他们现在都没办法跳起来反驳她。“我并非是心宽,只是相信王的英明。”衡岛元良说道,“王素来仁爱宽厚,定然不会因为区区谣言……”“这可不是谣言,是王树长老们的意见。”阿药似乎被衡岛元良的天真逗笑了,她舒展了一下手臂,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道,“王树殿的意见……我以为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呢……哪怕是在先王,先王之前的王执政时期,王树殿的意见和王的意见可曾有过不统一的时候?”无论私底下神权和王权的斗争有多么激烈,但最后总会决出一个统一答案,只有这样才能让民众放心,免于国家动荡。至于到底是谁向谁妥协……王树殿的长老们可比王固执得多。瞧见衡岛元良面色发白、终于将恐惧摆在了脸上,阿药便调整了一下语气,凉凉道:“不过,若是这一次王真的对王树殿的意见十分满意,恐怕我就没有机会来这座岛上了。这个意思,衡岛老爷应该明白了吧?”“……”横岛元良默然不语,只是盯着阿药。阿药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将她说的话听进去,只是有些话,他还是更愿意听她说。“要推翻王树殿的结论,需要切实可行的证据。”阿药说道,“比如说,玉珠树之所以长得好绝对不是因为抢夺了王树的灵气,那么它长得好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特别虔诚的祭司?特别辛勤的园丁?还是什么有灵气的宝物?还请衡岛老爷好好地想一想。”见横岛元良露出深思之色,阿药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她坐直身体,端起茶杯,闻了闻茶叶的清香。“爹爹!”稚嫩的童声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球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又一下子被门槛绊倒……“元别!”衡岛元良的叫声还没有落下,阿药已经飞身离开了座位,伸手托住了那个孩子,帮他站稳了身子。“谢谢你!”名为元别的孩子对着阿药露出了一个明媚的,没有半分阴霾的微笑。阿药愣了一下,而后也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充满善意的笑容。还是有希望的……在这荒唐的国度之中。**********************************************************************“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在对着不断流窜着金色佛经咒文的封印挠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镜仑昆这样对自己的“狱友”玄皇说道。玄皇看着他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默默地叹了口气。“的确。”他宽慰道,“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嘛。”这安慰实在是不走心到极点。镜仑昆感到自己委屈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上一次被封印是因为小桃一时激动攻击了别人,他自知理亏只能捏着鼻子把委屈咽了下去,这一回却是切切实实的无妄之灾……他,他简直要忍不住了!小桃感应到好朋友的伤感,体贴地蹭了蹭他的手掌,想要安慰他一番。身为上古凶兽饕餮,他原本是有能力冲破封印的,只可惜他的食谱已经改了很多年,体内煞气不足,又不能像白泽他们一样修炼清圣之气以至于没有足够的气力来破开这充满佛门之力的封印,只得做一个丢脸的囚徒。但是他不会后悔的,因为他若是没有改变过去的生活方式,他就不可能和这个笨镜子成为朋友。与小桃朝夕相处百余年的镜仑昆感应到小桃的心情,终于忍不住眼泪,抱着小山羊一样的朋友嚎啕大哭。旁观的狱天玄皇:……这位朋友你大概是怪乐地出身吧。或许是因为镜仑昆距离“阴谋家”的形象差得实在有些远,这两天除了最开始的互通名姓外玄皇并没有过多打探对方的底细,只是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他又见这从天而降帮了他大忙只是脑子实在不太好使的“恩人”这般伤心,于是故意岔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镜兄之前说与朋友失散,却不知那是位怎样的朋友?本皇对于这各界的名人亦算是有些见闻,不知可否帮上一二。”“哦,不必了,我们来自很遥远的地方,玄皇你大概是没听过的。”镜仑昆回答道,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玄皇你也不要镜兄、镜兄地称呼我了,我看上去比你小一些,听上去挺奇怪的。”如果是阿药、小岁或是别的知情者在这里,定然要骂镜仑昆不要脸装嫩了,如果按照仙器的铸造时间计算,以他的年龄,莫要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