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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好看嘛。”琵琶嘟嘟囔囔地说道,“明明有我送的玲珑双珠为什么不用啊?”玲珑双珠是琵琶给她送给阿药的核桃所起的第三十八个好听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压过杨素所送的“黑棍”一头了。阿药叹息了一声,说道:“刚才明显是近战,哪里用得着暗器啊。”她见琵琶似乎还想争执,于是迅速地将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这些人原本是跟着杨玄感造反的,后来见形势不利,不想陪着他送命,于是逃离了队伍,在这一带做了劫道贼,杨玄感忙于赶路没时间追究这等小事,只是这伙人的运气实在是不好,第一次动手就碰到了我们。”乱世之中原本就容易出盗匪,当兵的不想当了,找机会逃了以后就仗着手上的兵刃装备落草为寇,这也不算是稀罕事。“这么说来,他们没用喽。”琵琶说道。“那倒也不是,我从他们这知道杨玄感为什么要去攻打弘农宫了。”阿药笑道,“我原以为他是有了什么对付师兄的必胜把握才敢前去,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根本不知道在那里驻守的是师兄。弘农宫附近支持杨玄感的乱民恳求杨玄感先去攻占弘农宫补充粮草,因为他们看见那里只有小股驻军,却没有想到只凭我师兄一人之力便可抗衡数万大军了。弘农宫并非兵家必争之地,杨玄感想不到我师兄会在那里,因而一往无回地奔去了。”说到这里,她敛去了笑意,重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们得快点去那里,师兄很有可能会心慈手软。”琵琶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杨拓,很清楚这看上去杀伐果断的青年将领内心有多么在意亲情、恩情,同意了阿药的意见,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带着茶仙乘上当扈让它从天空送你过去,我和胚狼保护着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在陆地上行走,然后我们在弘农宫会和?”阿药想了想,觉得这样处理确实不错,便答应了,她开玩笑道:“琵琶不同我一起去吗?以前你总是恨不得把我拴在身边。”“你已经长大了啊。”琵琶比了比阿药的身高,“我知道的啊,要是一直缠着你黏黏腻腻像只没见过世面的老母鸡的话,反而会被讨厌的。”“我才不会讨厌琵琶呢。”阿药认真地说道。“你敢讨厌我试试。”琵琶迅速回道。阿药笑了笑,翻身骑在了小彩背上,捶了嘟囔着“第一次骑乘的对象居然还不会化形”这种虽然不是很懂但绝对不是好话的茶仙一拳,然后示意小彩起飞。琵琶目送着他们升上天空逐渐远去,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如果是茶仙在这里的话或许能够看出几分端倪,可惜留在这里的只有不知事的皮皮和不熟悉琵琶的小雪姐弟。“好了好了,我们也出发吧。”她拍了拍手说道。*********************************************************阿药从上往下观察着一路走来的景象,她不得不承认杨玄感带领的军队确实有其可取之处,一般队伍经过时常见到的流离乱象并没有出现,百姓原先是如何生活的,现在还是如何生活。这让她在心里叹了一声可惜,要代替师兄诛杀杨玄感的信念不如原先坚定了。她觉得杨素的想法应该是没有错的,如今局势还算安定,如果贸然掀起叛乱只不过是另一个乱世,更会导致异族入侵的风险。但叛乱的杨玄感就没有道理吗?如果有人问阿药杨广治理之下百姓是否安乐无忧,阿药也不能昧着良心答一个“是”。也许这样的道理樊子盖也明白,但他不能承认自己明白,在和别人交谈,阿药也不能承认。如果不叛乱,还有什么办法吗?不过只有两个,一个是期盼杨广能够明白过来,第二个是期待杨广的儿子、孙子能够明白过来。这两个法子都有同样的绝望感,因为主动权并不掌握在那些清醒的人身上。但是叛乱了又如何呢?其实也是一样的,百姓、官员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期盼能有一个明君,然后明君的儿子、孙子、曾孙子……也是明君,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再重新来一遍这个过程,自秦皇汉武起无不是如此。小彩的一声清啼打断阿药的胡思乱想,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彩发现了杨玄感的军队,和别的军队一样,杨玄感所在的位置士卒严密,而越往外越是松散。阿药看了看他的阵型,估算了一下自己俯冲下去袭击的成功率有多大,最后还是忌惮地看了看杨玄感身边的杨义臣,不得不放弃了。即便她杀了杨玄感只怕自己也是很难脱身,而且虽然杨玄感是中心人物,但他倒下之后他的弟弟们也能选出一人继承他的位置,叛乱还不能彻底解决。到时候他们若是以她为人质威胁师兄又该如何呢?“先去同师兄汇合。”阿药拍了拍小彩说道,然后又叮嘱了一句,“飞得高些,别让他们发现了我们。”当扈的飞行速度果真不容小觑,阿药估算了一下,他们至少比杨玄感的部队提前了半日抵达弘农宫,当扈一落地立刻引起了驻地士兵的警觉,直到阿药从它背上下来,表明了身份,那些士兵才将武器收了回去。“这不是药姑娘吗?”阿药向着说话人的方向一看,只见是一身材高大、青面黑须容貌可怖之人在同她说话,见阿药露出苦思之神色,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药姑娘想不起来我也是应当的,大概也就是几年前我们见过……”“是斛律安将军吗?”阿药终于想起这人的名字了,她其实对他有印象,只是他的名字实在难以想起。“对对对,药姑娘好记性。”斛律安十分高兴,他嘿嘿地笑了一声,看上去越发不像好人了,但阿药知道他心中只有一片坦然善意,因而并不惧怕他,问道:“我师兄可在营中吗?”“大人正在同韩老将军商谈要事,等他们谈好我便去告诉他们药姑娘来了,大人一定很高兴。”斛律安兴奋地说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歉意地对阿药说道,“不过药姑娘,这军营还是不方便让人随意进出的,我是没什么啦,不过上官那个一根筋可就说不好了,他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他没有坏心的,就是有点太一板一眼了。”斛律安所说的是经常与他搭档作战的上官震远,这人的名字阿药也曾经听说过,他也帮了杨拓许多忙,因而她立刻回应道:“就是因为上官将军一丝不苟,师兄才能够屡战屡胜,本来就是我给诸位添麻烦了,哪里敢责怪他呢。”斛律安听见他这么说方才放下心来,提议带着阿药在这军营里先转一圈,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咳嗽,却是方才提到的上官震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