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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剩下的文章上,有几人是会边抄边记的,我虽不是过目不忘,可在比试一开始,写字时和跑动找座位时都在反复记忆着看过的文字,在头一次标纸被毁之前,半炷香还多的时间记下近四百字,如何不可!”旁人都是抄过忘过,可她在一开始为了以防万一,便是反反复复地记忆!“我在标纸被毁后,本是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将剩下的一卷多文章都看完,于是在我默写时,脑中是一篇通顺至极的文章,但凡是背过书的都该知道这个中蹊跷,那么,我因何不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写上七百多字!”剩下记不大清楚的三百多字,有纰漏是难免,但她却能大致根据整篇的内容顺下来!……静,极静,在遗玉一条条的解释下,本来还在低声议论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到了最后,都是陷入了沉思中!遗玉闭了一下干涩的眼晴,深吸了一口气,在这满楼的安静达到极点时候,轻轻呼出,双眼重新张开,刚才那丝疲惫感瞬间消失,她直直盯着对面楼上的长孙娴,沉声道:“长孙小姐,两盏茶内默下七百五十八字,不是只有过目不忘的人才可,你想不到的,并非我做不到!”正因遗玉刚才的解释而眉头紧皱的长孙娴,忽被这寂静中朗朗一声话语袭来,面色当即阴下,还未来得及还嘴,就听楼中猛然迸发出一阵喧嚣声——“真是不容易啊,我还当她真是过目不忘呢,原来是这样!”“这卢遗玉不简单,能让东方先生出言担保,我原就想着她是不错的,如今看来,果然不愧是卢智的meimei!”“哇!你听到她刚才说的没有——想不到,不是做不到!”“哈哈!卢小姐是我们书学院的,书艺能拿第一,本就是理所当然!”长孙娴面色隐隐发黑,放在栏杆上的手一点点扣进了木头中,食指尖因为一道细小的木刺扎入,溢出血丝,她却仿若未觉,高阳低声喝骂了几句,长孙夕则侧着身子,歪着头看着远处的遗玉。在三女身侧,李恪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高阳和长孙娴的反应,李泰仍是轻轻地摩擦着手上的宝石戒子,垂下头掩盖住嘴角上扬的孤度,还有瞳孔中异样的流光。论判席上的先生和大人们,同样随着楼中观比的众人一起,相互议论起来,其中以查继文和晋启德两人最是得意。“这位卢小姐,就是凭着这手字,也应该是最优!”严恒蹭着自己上唇的两撇小胡子道。“嘁,老严,你先前不是还怀疑我这学生被泄题,这会儿改口的倒是快。”“我都说过几遍,我没怀疑你泄题!你就不要揪着我这话柄不放!”楼上楼下热闹了好半天,都没见停下,东方佑看看手上的木刻,没办法只能对着吩咐书童去让人鸣钟。“咚——咚——咚”这次的钟鸣一连响过几遍,楼中的话语声才渐小,看向论判席。东方佑清了清嗓子,道:“在座诸位,可还是有疑惑的?”不知是谁高吼了一嗓子“没有”!楼中顿时迸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这些学生虽然现实的很,也市侩的很,可对真正有才有学的人,却是不会不敬的。遗玉已经证明了,她赢得木刻是不掺半点水份,再看着抄手而立的那名少女,她容颜的脏污,衣着的狼狈,落在许多人眼中,稍一深想,却更让人敬佩。且因她最后那句话,让许多人都心生嗡鸣——你想不到的,并非我做不到!是人皆有三分豪气在,这种极其自信的话,加上遗玉被九名论判定夺为最优的事实摆在那里,一下子,便将这小小的少女,在众人心中的印象,从以住的虚名,翻撤为名至实归!东方佑听到楼内热闹,却没再制止,而是笑着对楼下背对她而立的遗玉道:“卢小姐,既然众人皆无疑问,那就请你上楼来取书艺的木刻吧。”遗玉将目光从对面兰楼上收回,缓缓转身,面对着楼上的论判席,在数百道目光中,躬身一礼后,挺直了腰,仰起下巴,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先生,这块木刻,我不愿拿!”第248章她就是她“先生,这块木刻,我不愿拿!”遗玉望着东方佑,还有那块捏在他手中若隐若现的金色木刻,如是说道。五院艺比,所有人都是为着这一块小小的木刻而来,今日书艺遗玉,历经波折,东西终于要到手了,她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听者无不讶异。东方佑却笑容不变,看着楼下的少女,“你即已赢得比试,为何不愿拿?”遗玉静默片刻,待要答话时,却听身后响起一道声洪亮的人语:“先生!学生有话要说!”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遗玉到嘴边的话打住,扭头就看见卢智大步从兰楼朝她走来,在她身边站定后,对她使了一个隐晦的眼神。东方佑和众人一样,看着阳光下并肩而立的这对兄妹,“卢公子有话请讲。”卢智一揖,“各位是否忘记了,在先前在比试中,曾有人泼墨且出言侮辱舍妹,那等无礼无节之举,却是我等参加五院艺比中人所为,实是让学生难忍,若此人不与我兄妹一个交待,那这次五院艺比的木刻,学生宁退还。”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昨日新得的那块画卷样式的木刻,双手高高奉上。众人经他这么一提,便又想起艺比时候,朝着遗玉泼墨的少年,纷纷左顾右盼,寻找着那名算学院的学生,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片刻后,众人的视线便聚集在菊楼下的一点。那名从书艺比试结果出来,就心呼不妙的学生,被众人盯住,只能浑身僵硬地忍住不去朝兰楼上看。遗玉被卢智抢了话头,又被他那道带着制止的眼神瞪过,犹豫之后,还是强压下先前心中的念头。东方佑看着卢智手中的木刻,听着身后的争论,律学院博士对卢家兄妹的行为大为不满,直呼这是藐视和威胁,太学和四门的博士却闲闲地表示能够理解卢智的心情,毕竟先前遗玉的确是受了相当的羞辱。东方佑没有理会他们低声的争执,开口对楼下的兄妹道:“当时是在比试中,所以将那事情暂且按下,本欲比试结束再论,既然眼下你提了,那便提前处理了吧。”“算学院,邱唯诚何在?”听到祭酒的传唤,那名坐在菊楼中的算学院学生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