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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几个相仿的男人,一路的货色,看得种青黛皱了皱眉头。“诶付蔚然你小子可以啊,现在也这么人模人样的。”又有人凑了上来,语气吊儿郎当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同学会从来都不来,大家都以后你还在国外呢。”“人家付蔚然那是出国深造了的人,哪还屑于跟我们这种不务正业混吃等死的人联系。”为首的人“啧”了一声,轻佻的看了一眼种青黛:“女朋友?”一行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种青黛一脸莫名其妙——这群人脑子大概有病?她不动声色的把剧本收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寄……”付蔚然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蔚然。”寄老师硬生生拐成蔚然两个字,种青黛脸上换上一抹笑,“你朋友么?”“同学。”付蔚然解释了一句,却是在某种意义上否认了朋友这个问句。种青黛心神领会。“哈哈哈,这真是我听到的年度最佳笑话,付蔚然你对着女的硬的起来吗?”“就是,难道是国外医术太先进,连同性恋这种病都能治好?”“这么漂亮跟了你,可惜了啊。”☆、第七章话说到这种份儿上已经是很过分了,种青黛也不再掩饰眼里的鄙夷,皱着眉头望向为首的一人:“这位先生,这里是咖啡店。”她指了指墙上“请勿大声喧哗”的挂牌,“以及,您父母没有教过您什么是基本礼貌,什么是互相尊重吗?”“哟,这妞儿脾气还不小?”那人更轻佻的冲她吹了个口哨。付蔚然站起身挡在了种青黛面前,种青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冷声道:“李奕,你闹够了吗?”被叫做李奕的人原本还想说什么,咖啡店的服务员已经走了过来,同行的人一看店员都注意到他们了,也就拉了李奕一把,示意他别把事情闹得太大。种青黛从身后挽住了付蔚然的手,往前一步与他并肩站着,眸色冷然的盯着对方,然后轻笑了一声:“蔚然他硬不硬得起来,我知道就行了。”言下之意,与你们何干。付蔚然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还有些别的翻涌的情绪,不过片刻就被他压了下去,没有人注意到他刻意板直的脊背有一丝丝的轻颤,也没有人发现他垂眸敛目掩下的几分落寞和复杂。“你……”李奕被她呛声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是几个服务生都走了过来,他也不好当场发作,最后只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一行人穿过咖啡店往楼上去,服务员这才在旁边赔着不是:“这位先生,小姐,真是抱歉了。楼上新开了家桌球店,因为电梯还没修好,所以最近的客人们都是从我们店里直接上楼的,真的是很抱歉。”种青黛摆了摆手:“算了,也不怪你们,路过的狗要乱咬人,难道还怪你们没把它拴起来吗。”“非常抱歉。”服务员小幅度的鞠了一躬,“老板说你们这桌就算免单。”付蔚然缓和声音道:“没事,而且你们也及时处理了。”种青黛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挽着他的手,连忙一把松开,然后坐回了位置上。“换个地方聊吧。”付蔚然看了一眼手表,“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个饭?”种青黛一边收起电脑一边应道:“寄老师还是给我个请你吃饭的机会吧。”付蔚然:“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私菜馆味道还不错。”“寄老师推荐的,应该都不差。”种青黛正准备拉上电脑包的拉链,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拇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张专辑。喻洗河的专辑,但这张专辑她记得很清楚,三首歌全都是寄无人作词作曲的,视线落在封页上签好的名字,她一把接过,惊喜的抬头撞进了付蔚然漆黑的眼底:“寄老师,能不能再问你要一张喻洗河签名的专辑?”付蔚然微哂:“洗河跟我说你肯定会要他签名的专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我失策了。”“不是。”种青黛摇了摇头,“英子特别喜欢他,就是那晚吃饭的时候坐我旁边那个,她特别喜欢喻洗河。”她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着专辑一角的签名,眼底迸发的欣喜光彩夺目。寄无人的签名市面上可不常见,她这也算是独一份了吧?“我怕她看到这张专辑跟我抢。”她说着就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发梢。付蔚然含笑的看着她把专辑收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我回去帮你朋友要。”种青黛拎着电脑包跟着他走出咖啡店,踩着路边投下的树影,偏头看了付蔚然一眼。“刚才的事。”付蔚然顿了顿,向来喑哑的声音比往日还低了几分,“谢谢你。”“还有,抱歉。”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被牵扯进来。一个女孩子被人当场问那样难堪的话……“寄老师你都不生气的吗?”一提到方才的事种青黛就愤愤不平,“刚才那几个人真的太过分了,嘴不干净,心也脏。”付蔚然有些神色落寞的摇了摇头:“没必要。”“那……”种青黛握了握手心,可是出于礼貌和尊重,她还是没有贸贸然的直接问,毕竟不管付蔚然到底是真的喜欢男人,还是和对方有什么过节,都是他们的私事,她和他关系实在没熟到可以探知这些的程度。喜欢男人又怎么了,种青黛撇了撇嘴,能遇到一个爱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苛求性别这种事情。“我不喜欢男人。”付蔚然眼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这种事情他还是应该解释一下的。可是开了个头,好像,就得说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我有个朋友……”说着自己先笑了笑,嘶哑的声音笑起来并不好听,“他因为一场火灾熏坏了嗓子,也烧伤了大半个后背。”“休养了大半年,基本上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他回到学校,以为人生只是微微偏离了轨道,还是可以回去的。有一次体育课,他在更衣室换衣服,有人闯了进来,正好看到他后背的一片伤痕。原本想着是个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吧?可对方据说是个暗恋他已久的人?然后一时接受无能,哭着跑了出去?”付蔚然的语气变得无奈起来,“这些他也是过后听说的,当时他只想着,自己背后的伤原来这么吓人么,都能把一个大男人给吓哭了。”“你知道的,人言可畏,流言蜚语这种东西,从来都只有更离谱,没有最离谱。后来他就出了国,念完书,其实回来好几年了,只是和以前的同学早就没了联系,不愿意联系,也没什么值得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