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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与之前的谢飞荧如出一辙。秦芾刚开始审问,她便突然笑起来,身形朝后诡异的弓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状。她痛苦的喊叫了几声,手指胡乱的抓着,最后周身灵气外泄,精气散尽,死时身形佝偻,枯皮鹤发,如同一个生气散尽的垂暮老人。秦芾摇摇头:“当时我就在殿中,可根本来不及救她。”霍晅问:“她周身灵气、精气、生气,三气尽数耗尽,这短短几息之间,便没了。”这便是问题所在。秦芾道:“我虽然修为不及你,可不至于察觉不到半点。三气正是根本,一瞬间就没了,不像被她自身耗尽,也不像散了出来,你想,若是散了出来,我会察觉不到。”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我觉得,像是被人偷走了。”吸尽三气,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之中。如此令人发指,正是魔修的手段。正道之中,谁敢如此?可出事的这些人,修为最高也不过元婴,若是为了修为,大可暗中行事,何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秦芾坚持认为,是为了偷取这些人的修为,壮大自身的修为:“你生来天资过人,修行容易,哪知道,许多人不过徘徊在大道门槛上。纵使修行数百年,也难以进阶,摸不到一点大道的影子。为何这么多人堕入魔道?即便天罚终至,也屡禁不止?人这种东西,欲望满身,为了追求力量、地位、长生,不择手段。”霍晅淡淡颔首:“你说的虽对,可这幕后黑手,必定不仅仅是为了那么一点修为。哼,你自己算算,多大的动静?若不是你我三人先行一步到了青州,只怕此时天道六门及各派各门,已派人将青州围了。”霍晅瞥她一眼:“你匆匆赶来,不也是想抢占先机?毕竟,你这算是故土难离。”一阵秋风轻起,青蕊丝絮漫洒而落,一层一层掩盖了石板。一缕一缕缠绵婉转的沾,沾上了少女轻挽的发髻,沾上了写满离愁的“瞭望城”这赤红的石碑。人常说,秋风也称金风,这瞭望城的秋风却要称作青风。秦芾素手掩在额角,透过指尖的缝隙,望向随风烈烈的飞云白旗,冷笑噙在嘴角:“我出生不落天秦家,这里……算什么故土?不配!”第77章酩悦楼三人压低修为,不声不响进了青州瞭望城。霍晅与秦芾晃晃悠悠的在前,一人手里捏着一串青州特产的酿青果,不时东张西顾、言笑晏晏,还真像两个久别重逢的小姐妹。沈流静反倒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秦芾漫不经心的与霍晅说话,却偷偷传音给沈流静:“你可知道,她与我一同前来青州游历?或者说,她可曾对你提过,沈青?”秦芾突然顿住,不由自主的转过脸,怔怔的看向沈流静的脸——这么乍然一看,才想起来,那沈青与沈流静竟然有五分神似!只不过沈青眼神略带阴鸷,从来低眉顺眼。若说君子如玉的沈流静如巍巍青山,沈青便如同山下日光照不到之处的阴霾。两人容貌虽然相似,但气质却是千差万别。秦芾一时也没有往这方向联想。不等沈流静作答,霍晅已一把勾住秦芾的脖子,那力道一点也没拿捏,直恨不得把她那颗花容月貌的小脑瓜拧下来当球踢。秦芾暗道失策:霍晅已经入圣,又是防备着她,怎么会听不到她的传音?霍晅淡淡道:“沈青你也见过,便是我的大徒儿桑茵。至于我那徒儿,为何要借一头笨驴的rou身来转生,这可就要问你,秦宗主,那都是你当年做的好事!”秦芾手中,也捏着一块画着风月小像的木牌。三人开了聆神,往最热闹的青河边随意一坐,便知道这风月小像是出自酩悦楼。霍晅随手一化,便幻成一个紫衣长袍的少年,雌雄莫辩,俊俏不凡,唯独发髻上簪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珍珠。秦芾不甘示弱,也化成一个容貌俊美的黑衣男子。“你既然要假装男子去看美人,还带着你那珍珠做什么?”秦芾十分嫌弃她头上的沧溟珠,还有点嫉妒。霍晅白回去:“你看你奶里奶气的,穿什么样也不像个男的!“二人嫌弃对望,霍晅、秦芾:“哼!”沈流静默默扶额。是以,他今日当真要带着这两位“仙子”,去凡俗的花楼走一遭?秦芾十分贴心的解释:“若是那人跑了,实在费神。沈道兄便委屈一回,速战速决。”霍晅微微张唇,还是没和沈流静说话。这三个虽然活了好几百年,但都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想到一进酩悦楼,花婆子便“哎哟”一声,吃吃笑着,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雅间。花婆子笑着问沈流静道:“公子,您这自带了两位姑娘,可还是否要见见我这楼里的?恕mama直言,我这楼里的,可真没有比得过您带来的这两位。”…………被自带的两位姑娘面面相觑,霍晅一拍桌子,扔下一锭银子:“我们要见见,能画这风月小令的姑娘。我们都是外乡人,适才听说,你这楼里有一位姑娘,会画这种画像是吗?”花婆子:“……”“这小像是我这酩悦楼里的不错,可会画这个的可不是姑娘,而是我楼中的画师。他呀,是位公子,卖艺不卖身的。”霍晅好不耐烦,声音微微压低,直接惑神,叫那婆子把人带上来。人还未进门,秦芾便失望道:“废了这么多功夫,还浪费这么多时间,竟然真的是个凡人?”人一进门,霍晅便顿时明白,那花婆子为何非要说“卖艺不卖身”了。这小画师生的眉清目秀,神色忧郁,一进门便又故作宁和的一笑,眼角微微上扬,格外的勾人。“几位若要画像,倒也是有,不过,”少年垂首一笑,看了看坐着的三人,“可没有三个人的。”霍晅:“…………”到底在说什么鬼啊!小画师又道:“来此处,多是预定。我见了人之后,翌日早上便能将画像做好了。这位公子,是想要什么样的呢?”沈流静:“……”他知道个鬼啊!霍晅一拍桌子:“咳咳,就,就你说的那种,三个人的,快去画吧!你之前画的那些,留下来瞧瞧。”小画师嫣然一笑,将木质的小像放在桌上,又很是细致的看过三人的模样,便袅袅退下了。霍晅慢慢的翻了个身,神识铺洒而出,诺大的酩悦楼诸多人一举一动都在她眼中。那小画师回去之后,将笔墨纸砚备好,却安安静静的坐了足有一个时辰,现在纸上画了一些花鸟鱼虫、树木禽兽,随后将其焚毁。到最后才取出木简,开始刻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