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9
冥冥中,就像有一道无形的手在牵连一般。他改变诸事的同时,相关的人和事都变了。还有哪些人和事会生变数来?沈逸辰心中忽得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他虽然知晓上一世的大致走向,可如今,也似是因他的缘故,完全改变了模样。譬如尚书令此时尚在京中,譬如尚书令竟会同庐阳王府定亲,又譬如君上没有搬出早前的替身。这些改变错综复杂,却又环环相扣。实则不受他左右。不知明日宫中的一幕,还是否会按照上一世重现?他心中也不由生了几分怀疑。想起今日午后,三叔说起早前让方如旭去晋州置业,想让方家的人近段时间去晋州暂避。依照他所说,从正月开始,京中就会发起翻天覆地的变化,再至次年,原本就是他调兵北上,助景王夺取皇位。这两年内,京中乃至长风国中都不会太平。而这些不太平里,晋州却置身事外,独得安身。所以三叔是想让方家的人去晋州暂避。他早前尚不赞同,他同槿桐分开太久,若是能护她安好,他有什么理由送她离开?没有他助景王上位,孝王又得了几人支持,这京中应是不会再起大的风波。可如今,他重新审视,亦如童卷和阿叶一般,这其中未知的变数太多,谁可料知朝中会再出何等意外?早前的种种改变,会带出哪里未知的变化?而这一年半载,晋州至少却是安稳的,他只需放暗卫在她身边即可。他在京中可以徐徐谋之,也不必将槿桐牵连进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移。”“祝狗蛋辰辰,年年有今日,日日有rou吃。”……沈逸辰低眉,忽得笑出声来。从腰间解下那枚绣着牡丹花的荷包,在鼻尖轻轻闻了闻,荷包里是他惯用的白玉兰花香,清淡如玉,却又撩人心扉。这一世,来日方长,他要守她和小宝一世安宁。*****寅时四刻,方槿桐不知是怎么被阿梧拖起来的。阿梧问那身大麾,她就故作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她明明记得当时是在杏花树上同沈逸辰谈天说地,眼下怎么到了外阁间的?阿梧备好水,入宫拜谒前要沐浴,是基本的礼仪。她困得睁不开眼,全凭阿梧折腾。再到换好衣裳,配上入宫衣裳需要的艳丽妆容,方槿桐才强打起精神。阿梧嫌弃:“瞧瞧,人谁家的小姐入宫不是比平日里都漂亮,我家小姐可好,眼袋能有这么长……”“有多长,有没有这么长?”言罢,铜镜里,有人将手夸张撤到的嘴唇处。阿梧苦笑不得。方槿桐只得讨好笑笑:“阿梧最好了,日后你若嫁人,我可如何是好呀?”阿梧闹心:“得得得,只祈祷稍后入宫,我家小姐别是其中出类拔萃的就好了。”方槿桐眨眨眼。阿梧拿她奈何。时辰本就赶,她还磨磨蹭蹭才起来,好容易紧赶慢赶,终于在方世年那头派人来催的时候,方槿桐拎着裙摆出屋了。自爹爹升任大理寺卿后,每年的大年初一,槿桐都要随父亲入宫拜谒过。而这入宫拜谒,其实极其无趣。寅时四刻就要起来,沐浴更衣,然后乘车到宫外,排队进入。宫门前后有三道,每一道都要逐个检查,少说也要个多时辰。等入了宫,还要分开。官员在前厅拜谒,女眷们在后宫向后妃公主们请安,晌午在后宫陪宫妃们看戏说话。等到晚宴的时候,才到一处,说些恭贺的话,然后看些歌舞。年年都是如此,从前一日半夜折腾到后一日入夜,还无趣。早前在宫中还有阳平,曲颖儿,良山几人,眼下阳平嫁去羌亚了,蒲阳郡王病重良山陪在身侧,曲颖儿染了风寒病了,戴诗然又是婚期在即,回外祖父家去了。这次入宫拜谒,似是只有她形单影只的一人。可等入了第三道宫门,和爹爹分开,远远便听有人唤她:“槿桐。”槿桐笑了笑,她怎么忘了还有沈安安的?沈安安上前:“怎么就你一人来了?”槿桐叹了叹,幸好你今日来。如今的宫中仍是媛妃主事,可字里行间里,似是诸多同华瑜公主不对付。看到华瑜,方槿桐还是心有戚戚。可华瑜今日并不想找她的麻烦,她也能有多远避多远。后来在中午的小宫宴上,听其余的贵女说起,太子似是在给华瑜公主同定北侯做媒。定北侯庄喆?槿桐想起早前那场马球赛来,定北侯庄喆,有一半巴尔血统,在巴尔各族中有很高的威望,故而能保北疆安稳。华瑜公主同定北侯若是成了亲,那定北侯府便是太子一道有力屏障了。所以华瑜眼下是不想找她麻烦的。方槿桐心想,不知晚宴上,会不会就有赐婚的消息出来?可若是赐婚,也当是君上赐婚,今日是初一,君上久未露面,不知会不会在晚宴见到。……后宫之中今日还算风平浪静。结果晚宴上,连方槿桐都怔住了。本是监国的太子,竟然没有坐侧座,而是做了主位上的龙椅。厅中面面相觑,却无几人敢出声。第107章风波君上只是病重,却还健在!太子只是监国,此刻却坐在龙椅之上?厅中纷纷噤声,一时歌舞表演也没了往日的气氛,只剩低头饮酒和相互交换眼色。沈安安同沈逸辰一桌。方世年同方槿桐一桌。沈逸辰和安安在第一排鲜艳的位置,安安诧异,沈逸辰拂袖按下她,安安素来听沈逸辰的话,知晓他是说权当不知。而他们的位置尤其显眼,在这样风口浪尖的时刻,极容易被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左右。沈逸辰自顾饮酒,目不斜视。安安只得噤声。方世年同方槿桐的位置便在沈逸辰对面后两排的位置。大理寺卿是国中正三品的官员,可这种拜谒大礼的时候,都是拍在在京中一众国公,侯爵之后,故而位置并不显眼,不用被人盯来盯去做参考。方槿桐只觉似是不妥。可爹爹也好,沈逸辰也好,这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人在此时吱声,方槿桐也默不作声。只是,抬眸看向沈逸辰的时候有些担心。他坐的位置,正式风口浪尖的位置,不知稍后会不会被波及。从这个角度看去,沈逸辰不苟言笑,一张脸生得俊朗却分明冷峻,好似同昨晚判若两人,险些让方槿桐有错觉。可转念一想,这幅模样的沈逸辰倒是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