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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盏茶的时间,过得也快。礼花散后,孩童们都有些叹气,不过这年纪的孩子也最是好哄。从苑中回到厅中来。今日是大年三十,也是槿桐的生日。礼花看完,这年夜饭的重头戏也算过了。厅中,方如旭带头祝槿桐生辰快乐。人人都举杯,方槿桐好容易喝了解酒茶,眼下又饮了好几杯。接下,便各个都拿出了生日礼物来,耳坠子,手帕,画扇,连岁岁都松了一只兔子给她。槿桐哭笑不得。再晚些时候,等槿桐的生辰过完,方槿舒的幼子尚小也到了要入睡的时候,袁氏先领着方槿舒先回西苑安顿,薇薇喜欢同沈安安一处,方如旭就朝槿舒道,“让薇薇在这吧,晚些我送她回去。”有方如旭照看,方槿舒放心。主桌尚在继续。孩童们也开始继续嬉戏。袁氏让人买好了烟花爆竹,方如旭和方槿桐带了一群孩子在苑中玩。……等到亥时三刻,主桌陆续撤了下来。方世平最着急走。这桌上他早就不自在了,只是方家的规矩,这年夜饭主桌要到亥时三刻,否则他还哪里坐得住?这顿年夜饭,看其他各方热热闹闹的,就他四房只有他和方如勋两人,往年的时候宋氏,槿玉和如南在的时候哪是如此?如今,他房内只剩了三个姨娘,宋氏不在,这些姨娘也没一个能带到这里来,这顿饭他也无趣得很。亥时三刻,方世平便领了方如勋回南苑。方如勋没玩够,却实在不敢触方世平眉头,只得低头跟在方世平身后。陈氏远远看去,幽幽叹息。方世年道,子孙自有子孙福,哪有cao得完的心?陈氏点头。沈永波也带了沈安安和沈逸辰请辞。沈家也许久没有吃过这么热闹的年夜饭了,沈永波今日尽兴。方世年亲自相送:“招呼不周,勿要介意。”薇薇舍不得沈安安,方如旭只好抱了她一道去送沈安安。每年初一,在京中有品级的官员都要入宫拜谒。入宫拜谒要提前沐浴更衣,还要着正装走宫门,宫门有人确认安全后方可入宫。换言之,寅时四刻就得起,卯时就需得往宫中去,才能赶上巳时拜谒。所以即便官员今日会守岁,也不会太晚。沈永波请辞,也在情理之中。明日不光是方槿桐会随方世年一道入宫,沈安安也会随沈逸辰一道入宫拜谒。“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需早起。”方世年见槿桐还有些恍惚,想起先前也见她饮果子酒了,今日是除夕夜本也无妨,却不能误了明日的时辰。况且,明日恐怕也不太平。“知晓了,爹爹,那我先回房了。”方槿桐也福了福身。“槿桐。”方世年唤她。她回头。“生辰快乐。”“谢谢爹爹。”槿桐上前拥他。本想守岁的,可今日饮得多了些,实在是困了。亥时一过,这一屋子的小家伙们也前前后后打起了呵欠,各自由各自的父母抱着回了房。思南的苑子就在方槿桐苑子边上,也随槿桐一道离开,阿梧留在西苑帮忙收拾。“三jiejie,你今日是不是很开心?”回苑子路上,思南悄声问。“哦?”她也饶有兴致问她:“怎么说?”思南道:“因为三jiejie从来都是高兴的时候才饮果子酒的,去年除夕就没有。”去年除夕?方槿桐还在想,去年除夕似是还在同槿玉拌嘴,不过,似是年年除夕都在同槿玉拌嘴,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你想槿玉吗?”她忽然低头问。思南怔了怔,还是重重点头:“想。”“三jiejie你呢?”“我也想。”思南咬唇:“四jiejie还会回来吗?”方槿桐笑笑看她:“我也不知道。”思南愣了愣,一面走,一面道:“若是四jiejie回来,我再也不讨厌她了。”方槿桐摸摸她的头。除夕夜,她牵着思南的手往风铃小筑走。风是冷的,掌心却是暖的。今夜大半的丫鬟小厮都回过年去了,约是正月初三才会回来,思南苑中也没有人伺候,唯有阿梧是自幼在方家长大的。“三jiejie,我今日能在风铃小筑睡吗?”她不想一人。“好。”方槿桐应声。思南欢呼雀跃。待得洗漱好,思南爬上床,和方槿桐叽叽喳喳说了不两句,便眼一闭睡着了。方槿桐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许是醒酒汤起了作用,等思南入睡,她反倒不怎么困了。除夕夜要点长明灯,方槿桐留了灯,披了狐狸毛的披风,径自出了外阁间。“你怎么在?”见他在杏花树上,方槿桐意外。他今日早些才折腾回京,年夜饭吃了这么久,明日还要入京拜谒,应当歇下了才是。“等你呢。”他伸手,“还未给你庆生。”方槿桐笑笑,抬眸看他,他也一脸笑意。早前有旁人在,算不得庆生。“上来。”他邀请。方槿桐伸手,他容易得将她抱上杏花树小坐。寒冬腊月,杏花树上的叶子早掉光了,只剩了光秃秃的树干,早前还挂着雪,眼下都消融了。“万家灯火?”方槿桐意外。虽然早前便知家家户户要点长明灯,可在杏花树上望去,整个京中如火树银花一般,家家都有这么一盏灯亮着,温馨而动人。“要是一直这么太平便好了。”换了任何人,此时看来都会有这般感触。可历朝历代,太平都不是求来的,而是对内励精图治,对外有戍守一方的将士保家卫国得来的。沈逸辰便是戍守西南,保一方安宁的怀安侯。方槿桐心中兀得一动,伸手抚上他的脸庞。她从未有过如此大胆的动作,许是酒意作祟,许是应了此情此景。“逸辰,这万家灯火的太平盛世里,有你足以。”她说完,羽睫倾覆,好似万千情绪都掩下羽睫下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他心中微动,她掌心的暖意好似驱散周遭的寒意。他应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方槿桐莞尔:“方才说的要给我庆生,如何庆?”“来。”他抱起她,去到恒拂别苑里好似轻易而举,方槿桐想起下午时候,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别苑这处是沈逸辰的房间,离风铃小筑最近。“孔明灯?”方槿桐惊喜。不仅有孔明灯,连笔墨都有,是他先前回去备好的。“我提,你写。”他已照做,拎到合适的高度。方槿桐看了看他,提起一旁的笔,笑着在孔明灯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