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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京中暗潮涌动……”沈逸辰一口气说到此处。方世年并未打断,也不知他何意。“废太子时,有人联名替太子进言,这其中便有三叔。”方世年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君上盛怒,说太子结党营私,勾结京中官吏,谋一己之私。继而三叔做了出头鸟,被君上下狱,而后方家被抄,又从方家找到谋逆证据……”沈逸辰点到为止,也不再继续。三叔是聪明人。已然听得懂其中关系。方世年也噤声。诸子夺嫡,他虽想避免牵涉其中,可大理寺本就是是非之地,岂会全然置身事外?月前,太子的确拉拢过他,想借他之手,除掉惠王的亲信党羽。他婉拒,太子也并未逼他就范。但诸子之中,他是站太子的。沈逸辰一袭话,他心中骇然。他同太子的关系,隐秘到旁人不可能知晓,沈逸辰能道出,他摸不清其中缘由。只是沈逸辰口中的话,说得越来越合情合理。也容不得他丝毫不信。沈逸辰口中朝廷剧变,整个方家亦受牵连,方家被抄,族中男子或死或流放,女子或成罪奴官/妓,方世年不敢去想。但朝堂之中,他踏错一步,都有可能成这般结局。方家虽是百年世家,可如今的方家,连同君上据理力争的资格都没有。方世年心知肚明。沈逸辰的话并非一无可信,而对他触动最深的,便是他若身死,整个方家牵连其中,槿桐和如旭兄妹将无一幸免。他再刚正不阿又如何?整个方家兴许都会毁在他手中。少顷,方世年又开口:“容远呢?”沈逸辰应道:“弘景二年,国中动荡平复伊始,巴尔各族大举南下。洛将军率军抗敌,九幽关一役,生死惨烈,最后经三日三夜浴血奋战,九幽关守住,巴尔被迫北撤。洛将军却身死,万千骸骨中,只凑出了一副衣冠冢。”方世年痛心垂眸。沈逸辰是怀安侯。以怀安侯府今日今时的地位,根本不必凭空编造这样一翻话。甚至牵连到大不敬。可沈逸辰口中字字句句,都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他当信,还是不信?方世年只觉骑虎难下。沈逸辰却似看穿他的心思,适时开口:“再过一月即是五月,我方才说过,君上会旧疾复发,而后太子监国,三叔届时便知真假。”方世年沉声道:“真假又如何?难道入了五月,君上旧疾复发,我就要将槿桐许配给你?”沈逸辰来前就知晓会如此。三叔能听到这里,已是成功。沈逸辰起身,上前道:“我虽想做三叔良婿,却不求三叔能将槿桐许配与我。”方世年莫名看他。他继续道:“只要三叔能许我常伴槿桐左右,我若能取佳人芳心,三叔再将槿桐许配与我。倘若槿桐心系旁人,我自回怀洲,永不相扰。”***************“阿嚏!”风铃小筑里,槿桐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已在苑子里来回踱步近一个时辰,势坤楼那边还没有来消息。她不知沈逸辰这个时候竟然跑来方家做什么,但她知晓爹爹定会将他训斥出方家的。方槿桐心中凌乱。却又不知道当作何。倏然,小筑外远远的脚步声靠近。方槿桐迎出苑门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小春身影。“小春?”方槿桐意外。小春是势坤楼伺候的粗使丫鬟,鲜有来风铃小筑。小春上前,福了福身,将手中信封交予她:“怀安侯先前走了,让奴婢把这封信笺交给三小姐。”有爹爹在,怎会允许私相授受?况且,也没有听小春说起旁的,只听到一声怀安侯走了。沈逸辰走了?方槿桐疑惑接过,打开信笺:“明日未时,城东惠云楼。”这是做什么?堂而皇之约她?还是……方槿桐收起信笺,想起晨间,他在杏花树上那句“槿桐,此事交予我。”第65章喜事翌日清晨,阿梧已回来当差。槿桐本想赖床,却见人是阿梧,有些不好意思来。“你怎么就来了?大夫不是说要个三五日?”她是怕阿梧落下隐疾,她这里又不着急有人伺候。阿梧却赶紧摇头:“哪里用这般金贵?平日里磕着碰着的,也这么过了,此回是大夫紧张了。”槿桐就笑:“扭一回脚,倒牙尖嘴利了。”阿梧心中却忐忑。天露园的事,京中都传遍了。她是小姐的贴身婢女,那日若不是她扭伤了脚,怎么会让小姐一人同怀安侯去春茗会。虽然她不中用,却也会拼死护着小姐,哪里会让怀安侯轻薄小姐?说到底,都是她的缘故。阿梧想想,心底都有些难过。这一路怀安侯又是送狗,又是同小姐在定州上巳节偶遇,处处都想同小姐一处,若说怀安侯没对小姐起心思连她都不信。可整个方府都知晓小姐是要许配给表公子的!怀安侯这么一闹,洛家怎么想?阿梧后悔得想打自己一通。于是天不见亮,就回了风铃小筑,其实脚踝还在隐隐作疼,但似是只有这般,才觉好过些。“三小姐,日后奴婢再不离开你半步了。”她眼底隐隐发红。方槿桐微楞,倏得明白她的意思。方槿桐恼火,还需得安慰她:“行,如厕你也跟着。”阿梧语塞。恰好外阁间的门“嘎吱”一声开了,颂儿掀起帘栊,进了内屋:“三小姐。”定睛一瞧,阿梧回来了,又是惊异:“阿梧jiejie回来了?”阿梧不善掩饰,只顾着点头。颂儿虽小,却聪明伶俐,旁的也不问,福了福身,朝方槿桐道:“三小姐,二夫人那边的翊维jiejie来了,说二夫人请三小姐去趟西苑。”方宅分东西南北四苑,除了北苑在大房迁出后空余,方家的其余各房各有一个苑子。其中,方家二房在西苑。袁氏是方槿桐的二伯母,故而翊维请她去西苑。方槿桐点头:“给翊维说声,我就去。”颂儿应好离开。阿梧伺候她更衣。阿梧不在,都没人说旁的事,方槿桐叹道:“阿梧,你说是不是怪事,昨日阳平和曲颖儿都没府中?我还让阿鼎去公主府和国公府送了信,也不见踪迹。”阿梧正在替她系腰带。听她这么一说,手中的活儿倒是缓了下来:“三小姐没听说?”方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