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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逆流的转轮。沈逸辰记起九幽关一役前,他在朝中最后一次见到洛容远。依旧不苟言笑,寡言少语。这样的人却有担当,重情义,否则九幽关也守不到援兵到的那一日,或许长风已经山河国破,不复存在。他敬重洛容远。……洛容远唤他一声侯爷。他也自然而言应声:“洛将军。”洛青衫和洛容远都愣住。沈逸辰才觉突兀。前一世时,他和洛容远同朝为官,那时候的洛容远已经官至定北大将军,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在朝中唤得一直是洛将军。而这一世,弘德十九年,洛容远还在绒西驻军,时任左前卫副使。左前卫副使在军中虽然职位不低,却远不到将军的程度。他这一声“洛将军“实在突兀了些。“末将不敢。”洛容远拱手低头。他看了看洛青衫,又朝洛容远笑笑,圆场:“本侯在军中数年,自然有军中的眼光,洛大人,我看洛公子就有将才之相。”伸手不打笑脸人,洛青衫赔笑:“侯爷过奖。”只当先前是沈逸辰的恭维之词,便都没有再深究。怀安侯府的恭维,并非人人都有。洛青衫心悦。等到东苑大厅,丫鬟们已将碗筷和凉菜,还有汤水都备好。简单寒暄过后,厅中就都入席。洛容远和方槿桐坐在顾氏左右。方槿玉临着方槿桐。姜氏在方槿玉一侧,紫菀的位置就将好临着沈逸辰。紫菀近乎欢呼雀跃。但有姜氏在,紫菀又不敢太过招摇,只得他们说话时候,才光明正大得看沈逸辰几眼。无论是先前,还是眼下,沈逸辰都随和。紫菀很喜欢他。方槿桐心中一面嗟叹,一面不敢去看沈逸辰,只道紫菀还小,见人家生得好看,就觉得沈逸辰是好人。其实不然。幸好她第一次见沈逸辰时就知悉了他的真面目,否则,说不定还同紫菀一样,认为这怀安侯好到天上去了。这些,方槿桐自然都不会同旁人说起。不多时,众人拾起筷子,子萱就吩咐厨房开始上热菜。三月里,日子虽然渐暖,早晚还是寒凉。洛青衫早出晚归,顾氏担心他身子,于是府中的酒还是都温了再送上来的。洛青衫先敬沈逸辰。沈逸辰却之不恭。顾氏和姜氏先前就在喝果子酒,方槿桐三人也顺搭着喝了一些,很是好喝,也不上头,饭桌上紫菀说要喝,顾氏便让子萱唤人盛了上来。洛青衫敬完沈逸辰,顾氏便也端酒,同姜氏遥敬。方槿桐几人也跟着喝了一口。待客的菜,同府中家常的不同。虽然卖相好些,却远不如徐妈平日里做得定州菜地道。方槿桐原本就心不在焉,吃了两口便搁了筷子,让子萱再盛些汤来,想着等饭后再去徐妈那里讨些吃食来。子萱会意。饭桌上,方槿桐都没抬眼去看沈逸辰。想着他方才那个眨眼,就忍不住一哆嗦。她是哪里招惹他了?哪回见他,她的厌恶没有表现明显?他老盯着她做什么?论相貌,她比不上方槿玉;论才学,京中才女比比皆是……沈逸辰是看上她哪点了……她喝口汤,她改还不行吗?方槿桐心里犯着嘀咕,耳边,就听洛容远开口:“方才娘亲说起回京中的事,我假期还有几日,正好可以送槿桐和槿玉回京。”他是朝洛青衫说的。洛青衫点头。许是先前心中就有思量,就也应得快。方槿桐和方槿玉姐妹两人都各自舒了口气。洛容远又朝沈逸辰道:“听说侯爷也要回京?”“是啊。”沈逸辰应声,既然洛容远提,他也没有遮遮掩掩的道理。方槿桐和方槿玉都拢起了眉头,有些不好预感得看向洛容远。洛容远果然开口:”那正好同路。““好。”沈逸辰巴不得。“噗!……”方槿桐和方槿玉姐妹俩口中的果子酒都险些喷出来。连翻呛得不行。碧桃和阿梧赶紧替手帕。顾氏担心得拢了拢眉头:“可是这酒烈了些,都呛住了?”言罢,自己也尝了一口,好似真的也觉得烈了。姜氏也跟着点头:“都是姑娘家,平日里喝得也少,怕是不习惯。”顾氏赞同,便朝子萱道:“先撤了吧,给几位姑娘换些鲜果茶来。“子萱应声去做。不多时,鲜果茶送了过来,方槿桐和方槿玉都心虚得饮茶,不觉便饮了一大杯。婢女赶紧添水。姜氏便笑:“先前果真是呛着了,换了茶水就好了。”方槿桐和方槿玉都尴尬赔笑。饭桌上先是说起定州的水利工事来,顾氏同姜氏便带着几个姑娘听着。朝中的事,知晓便好。等说到内宅,顾氏和姜氏才接过话来。从内宅布置,到简单的用度,清浅说了些,当作饭桌上的调剂。方槿桐只管跟着顾氏陪笑。心中哀怨得却是洛容远如何会邀请沈逸辰一事。这根木头,早前还念他的好,转眼就好感度清零。临到尾声,厨房上了些解腻的汤水和瓜果。方槿桐一面吃,一面庆幸,幸好沈逸辰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让姨父和姨母瞠目结舌的,否则她要如何同姨父和姨母解释她同沈逸辰真的没有半点纠结之类……就听饭桌上,有人唤她名字。她习惯性抬眸,才想起这声音是沈逸辰的。方槿桐不好预感再度涌上心头,就听沈逸辰开口:“槿桐,辰辰还好吗?”辰辰……屋内一时寂静,方槿桐额头三道黑线,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顾氏,子萱,还有方槿玉自然都听过辰辰,那不是方槿桐的狗吗?方槿桐一直说是替朋友养的,眼下,沈逸辰又如此熟悉得说出辰辰的名字,莫非……方槿桐那只狗是怀安侯的?而且,怀安侯的名字又是沈逸辰……一时间,饭桌上各有所思。方槿桐心中破口:沈逸辰,你作死……第36章心上人方槿桐的眼刀子就恨不得绞死沈逸辰。她方才就在想,以沈逸辰幺蛾子的性子,饭桌上怎么可能消停,果然,临到结束了便抛出这么个烫手的山芋给她。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桌上谁都知道她有一条狗,叫辰辰。躲是躲不过去的,想解释也解释不了,所谓欲盖弥彰,越描越黑。方槿桐头顶冒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