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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竟只有晏如寄一人能解,既如此,他必不至于三心二意。如此痴男遇怨女,说不定倒是一段福缘。尤道漓:“剑璋,她说她去剑璋。”作者有话要说:注1:“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语出已完结的在这里:第4章田压寿七月初一这日,尤道漓因怕道珩班的名额被提前占满,特地起了个大早,风风火火地赶到仙箓司的综事堂中,准备提交入学书函。却没想到四下冷冷清清,除了负责接待的师兄秦畴夜,半个人影也无。显然其他人对于开学一事,不及她如此热衷。“道珩?”秦畴夜没有急着将尤道漓的姓名记录在册,而是搁了笔,微有嘲讽意味地说了句,“我记得有人说过,牛马四足,是谓天。穿牛鼻,落马首,是谓人。”尤道漓喜欢学剑,却为谢瞻白而选择修习道术,岂不是违背了本心初愿,放弃了自己的“道”?她知道眼前这个姓秦的正在调侃她的自相矛盾,颇有些窘迫地红了脸。尤道漓:“秦师兄有所不知,只因我那同舍的四位姐妹都去剑璋班,我才只得跑来学道。如此闲暇时我们便能互相指点,使道术剑术两不……耽误。”秦畴夜:“闲暇时还不忘修道习剑?你与你的几位姐妹,倒是志坚行苦,叫人钦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尤道漓取了笔,蘸了墨,殷勤地递给秦畴夜,催促道,“秦师兄,快写上我的名字。”秦畴夜:“人上人?你想做怎样的‘人上人’?”尤道漓:“自然是与造物为友,朝飧汤谷,夕饮西海,逍遥浮世的真人啦。”“哈哈。”秦畴夜终于落了笔,但似乎并没有尽信尤道漓的说辞,问道,“见过谢瞻白了?”尤道漓含羞一笑,点点头。秦畴夜:“觉得如何?”尤道漓一听谢瞻白,就有了聊天的兴致,摇头晃脑地说:“他啊,目彩澄清,应是个忠贞狷介、言而有信之人。”秦畴夜:“以谢瞻白的家风,他自是清节之士。”尤道漓:“家风?秦师兄,你认识谢瞻白的家人?”秦畴夜:“有所耳闻。”尤道漓眼巴巴地看着秦畴夜,心想你既“有所耳闻”,就快跟我说说你“耳闻”过什么啊,难道让我一个姑娘家一再厚着脸皮打听个不停么?秦畴夜自然明白眼前人的急切,他从书案底下拖出一把凳子置于身侧,对尤道漓说:“师兄今日缺个书记。”尤道漓赶紧绕过桌子坐下,抢过秦畴夜手中的笔,连连说:“我来我来。”秦畴夜:“谢瞻白父讳允文。”尤道漓惊得眼瞪得睁圆,问:“就是那个以文臣督师,取得渡江大捷的谢太傅?”秦畴夜:“无奈忠言遭忌,积忧而死。”尤道漓:“唉……”秦畴夜:“你叹什么气?”尤道漓:“子曰‘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厉直刚毅者难与变通,以死全节,是为君子坦荡兮知乎天命,义也,宜也。”秦畴夜:“你既不知谢瞻白的身世,又与他本人不甚熟悉,怎知他忠贞有信?难不成你会看相?”尤道漓将一支毛笔在指间转得飞快,笑说:“看相?雕虫小技,本大仙自然精通得很。”秦畴夜转过身,捋平了前裳正襟危坐,道:“既如此,就请师妹也帮我看看。”“你?我早看过啦。仪正容直,五骨丰隆,柱石之器也。骨色发青,贵人之相也。气清而朗,是为礼也。色平而畅,是为智也。想来自小家教颇严……”尤道漓说到此处便噤声,想起左寥夕对秦畴夜的身份三缄其口,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胡编下去。秦畴夜:“哈哈哈……我若说你看得准,算不算自夸?”尤道漓摆摆手道:“好说好说,秦兄之命贵不可言,自然不必太谦。”秦畴夜:“尤师妹神通广大,可否透露在下近十年休咎何如?”尤道漓用笔杆拄着一侧的腮帮子,故作严肃道:“嗯,明堂素净,所求必得。斜眉入鬓,终登廊庙……再多我就看不出来了,要不你写个字?我给你测测字。”秦畴夜另取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畴”字。尤道漓左手托腮,右手手指在“畴”字上指指戳戳,解释道:“你看,这寿字的上半部,三横一撇,你这一‘撇’几乎没有出头,看着像个‘王’字,‘王’下是个‘寸’。身为王者却只有寸土之地容身,可见正处势窘之时。”秦畴夜流露些许讶异的神色,随即淡淡一笑。尤道漓敏锐地察觉到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对自己的猜测也更有信心了,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你这个‘田’字写得很大,将来坐拥万顷良田不是难事,就是……”秦畴夜:“就是如何?”尤道漓:“就是‘田’字太大,且压着‘寿’字,说明家业负担过重,恐怕有累性命……唉,终身如履薄冰,难得喘息啊。”“哈哈、哈哈……”秦畴夜大笑,“那这性命之累,可有解法?”尤道漓竖起两指,道:“解法有二。”秦畴夜:“愿闻其详。”尤道漓:“其一,自然是舍了家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秦畴夜:“其二呢?”尤道漓:“其二便是好好修道,广结善缘啦。修道习剑,既能强身健体,又去忧解乏。广结善缘呢,便是网罗英才——尤其是这山中之人,未必不是秦兄将来飞龙乘云的一阵吉风。”秦畴夜抱了个拳道:“尤师妹的金玉良言,真叫秦某受益匪浅。”尤道漓正要说客套话,却见有人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敲了敲本就敞开的门。道珩班第二个来签到的人,是谢瞻白。这美少年果然与我有缘!尤道漓心想。谢瞻白走到近前,向秦畴夜行了个礼,而后递上了自己的名帖。尤道漓乐颠颠地在自己的名字之下,写上了谢瞻白的大名。“好俊的字。”秦畴夜调侃道,“也不知师妹是平时里对书法多有留意,还是唯有这三个字写得格外气韵生动?”尤道漓被秦畴夜说得两颊发烫,连头都没敢抬,赶紧捂住了字,小声道:“画蚓涂鸦,不堪入目。”谢瞻白第二回见到尤道漓,依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于是干脆视而不见。他一言不发地再向秦畴夜抱了个拳,便告辞离去了。尤道漓:“你看,这人是不是狷介清直得很?对你这个师兄,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更别说像我这样赔笑脸了。唉……”秦畴夜:“尤师妹之所以巴结在下,亦不过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姻缘,何错之有?”“秦兄弘恕而宽人,自能包容我的一点私心。唉……”尤道漓唉声叹气不绝,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