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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给她一个说话儿的地方,她家小姐有事儿交代她、叫她务必要跟容三小姐说。锦绣顿时就想起方麟才跟她讲过,说那杜家也不干净。那可怪不得黄氏已经不是容府五奶奶了,杜晓云这个黄氏的表妹还会打发下人前来吊唁——这人不是又被杜家胁迫了,便是也想趁机做些什么,总之都是个有用的。锦绣便一边点头示意连翘先将三红带出去、找个地方等她,一边又悄声叮嘱莲姐儿,叫莲姐儿时不常就唤着两位伯母起来歇歇。“左右这几日前来祭拜吊唁的人也渐渐少了,姑母也没在,又何苦多受这样的累。等听得外头传话进来、说是有人来了,再跪回蒲团上也不晚。”莲姐儿忍笑点头道了声我知道了:“我瞧连着三伯父和我父亲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我这便请两位伯母起来喝茶去。”莲姐儿自是不能不领这个情,只因她祖母这一回必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那若是这期间一概不能歇着,她们这些女眷的膝盖还不得跪废了?只是这些叮嘱她们时不常就起来活动活动的话、却万万不能从三伯父和她父亲口中说出来,也免得“有失孝道”,如今三jiejie既将这话说了,着实是救了命了。锦绣随后方才放心的去见三红,却不知三红已经在连翘跟前儿哭了一鼻子,如今眼见着她来了,眼泪又一回扑簌簌落下,怎么一个可怜了得。“求容三小姐救救我们小姐吧?”三红一边哭着,一边已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锦绣顿时眉头微皱:“你不是说你们小姐有话叫你转告我?这话儿也是你们小姐交代的,叫你来寻我救她?”话说别看锦绣看似曾和杜晓云打过交道,其实就算她与方麟抓了三红,杜晓云也不曾露面,细说起来两人也不过是在致雅堂打过一个照面,拢共也没说过三句话。锦绣可不是才一瞧见三红如此,便觉得这不过是个陷阱?那杜晓云是个颇会见风使舵的不假,听说她抓了三红便匆匆告了辞、打死都不想再留在容家了,只因她一眼便瞧清了容府后宅的水深。可是即便如此,那人又怎敢张口便对她容锦绣求助?她们两人之间哪有什么交情,值得杜晓云一开口、锦绣便会救她?锦绣当然便以为这必是那杜谦搞的鬼,那杜谦也是想要探探容程与方麟的深浅,这才胁迫了杜晓云、叫杜晓云派了婢女前来试探。回头只要锦绣信了三红的话,譬如得知杜晓云不小心入了仙公教、如今虽是懊悔万分却难以退出,也便毫不犹豫出手相帮,那杜谦岂不是立时三刻便会得知,容程与方麟根本就不曾放弃追查仙公教?怎知锦绣问罢这话、问三红这个求救到底是谁教的,三红却是哭得更厉害了,连连摇头道没人教她,就连她口中所说的、她们小姐有话要跟容三小姐讲,这都是她胡编的。“容三小姐不知道,我们小姐自打几个月前从容府回了家,进家后便被大太太打了五六个耳光,连着二太太这个嫡母亦是将我们小姐骂了个狗血喷头,整个儿杜府已经没人再拿我们小姐当人看了。”“这期间杜府倒是来过一位师太,口口声称我们小姐有佛缘,还说什么要将我们小姐收为她的门徒,两位太太也是顺水推舟颇为赞成。”“这不是明目张胆逼着我们小姐落发出家么?”锦绣也便哪怕再是满心提防,亦是难免听得心头微动。这位师太多半便是法净吧?若真是如此,杜家岂不真与仙公教有勾结?那么即便三红就是被谁胁迫来而来或是指使而来,她岂不是也帮方麟又一回落实了杜家的罪证!只是锦绣又怎会在三红面前露出声色?她便示意三红尽管继续回话儿,等她听罢了这些经过再说也不迟,连着那位师太究竟是谁也不曾追问。好在三红既知道自家小姐不曾答应落发,这事儿又是早就过去的事儿,她也不曾纠结锦绣的漠不关心,便抹着眼泪继续学说起来。“谁知两位太太眼见着我们小姐抵死不从,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那位法净师太出家去,反而都笑起来。”也就是从那天起,杜家对杜晓云的苛待也算告一段落,继而还往杜晓云的房里流水般送起了好东西,且不说绸缎皮毛这些寻常物,就连金器玉器这些摆件儿也好像不要钱一样,直将这闺阁装扮得金碧辉煌。“奴婢当时便跟我们小姐讲,小姐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三红继续带泪哭诉道。“可我们小姐只是苦笑了两声,又说这才是真正的苦头儿开始呢。”说起来三红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她当时又哪里听得懂这个?她甚至还在私下跟她姑母杜mama笑过,笑小姐是不是这些年来被苛待得恨了,这才不敢相信眼前事。殊不知她姑母杜mama当即就将她警告了,叫她今后不许再给小姐随便唱喜歌儿,再将小姐也带糊涂了。“你真当小姐白是个小姐了,还不如你一个下人懂事?”只是杜mama到底也不敢继续深说,三红也便虽然管住了嘴,却也一直懵懵懂懂,全然不知小姐到底看出了什么不好来。直到最近几日听说有人给自家小姐说了亲,这丫头方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自家小姐口中的那个苦头儿并不是胡说八道,而是真正来了。“容三小姐您知道么,杜家两位太太竟是打了这么个这么个主意,要将我们小姐嫁到江南去,给一个年过五十奔六十的老鳏夫当续弦!”“那些金银玉器又哪里真是她们掏箱底给我们小姐的?那全是那个老鳏夫叫人送到京城来的,说是替我们小姐准备的嫁妆!”锦绣这才眉头微挑,装做出一副刚刚听明白的样子。“敢情你是来替你们小姐求救这事儿来的,想叫我出面帮她、叫她不要嫁到江南给个老头儿做续弦?”见得三红听了这话便连连点头,只差将头磕在地上了,锦绣顿时轻笑起来。“那你可知你们小姐要嫁的这人其他底细,譬如姓甚名谁,譬如家族来历?”“万一这人只是年纪大了些,你们小姐过门又只是个续弦,听起来难免不大好听,实则这家人却是极好相处的,家世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