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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便抢先下了手。这杜晓云的大堂兄杜谦可是五城兵马司的南城副指挥使,大伯父杜跃海亦是朝中三品大员、在任礼部右侍郎。就连杜晓云的亲爹如今也是藁城七品知县,杜家好歹也算得上半个书香门第呢;这哪里是那蒋玉兰的孤苦伶仃、不得不依附蒋家嫡支能比的?因此上别看蒋玉兰是心甘情愿给蒋氏做棋,又自恃美貌非凡,便将事事都做的那般急不可耐,这杜家出来的姑娘却绝不可能如此手段低劣,就是真要图谋什么,也不会做得太过明显。方麟可不是害怕锦绣打蛇不成、反被那毒蛇缠棍而上,再将她反咬一口?尤其是现如今再听得肖姑姑也是这个意思,锦绣的心头实在暖得厉害,既感慨肖姑姑什么都愿意教给她,其实也在感慨方麟的细心,竟是将肖姑姑的活计都抢了……她便在听罢肖姑姑的话之后,又将她英放出风声去吓唬五奶奶黄氏的事儿了。“若是我这位五婶明知方家表舅的厉害,却也不畏不惧、该做什么筹谋还是要做,不知我四叔和五叔会不会因此兄弟阋墙呢?”她一边着这话,一边忍不住露出一脸的幸灾乐祸;待见得肖莹听罢这话便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那幸灾乐祸之意难免越发浓重。她就么,如果黄氏明知方麟的厉害,却还要顶风而上,无论如何都着她的表妹杜晓云钻营,那就必是五房也对她祖父的爵位有所图。等到那时三房或许什么都不需要做,便真是坐着也能看好戏、擎等着四房与五房两个亲兄热弟为个爵位将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锦绣便突然又起了玩儿心,当即就亲自磨墨写了一封请柬,又笑着递给肖姑姑观瞧。肖莹看罢请柬不禁笑不可支——这孩怎么这么调皮,明知道那杜晓云本就是装出来的端庄持重,却还要拿着赏花宴的请柬去试探?杜晓云若是接了请柬既不动心也不应邀还则罢了,否则这不就是白白递给四房的消息,叫四房迅速惊醒过来,猜到五房图谋爵位的心思!肖莹就笑着喊来连翘,叫连翘这便趁着黄氏表姐妹还在致雅堂,康氏也在那里作陪,这便将这封请柬送到致雅堂去。谁知锦绣却在此时站起身,连声道这等好戏怎么可以不亲眼去瞧瞧:“肖姑姑不妨与我同去?也好再给这封请柬多加些分量?”……这之后不过是两刻左右工夫,锦绣等人便已到了致雅堂的院门口。蒋氏听得门外下人来报,忍不住便是一惊,手中的茶水也险些泼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就在早两日,蒋氏还颇有心性陪着三房闹一闹,只要不传到国公爷耳朵里便无妨,除此之外她再也没什么可怕的。至于三房为何不曾主动前去国公爷跟前给她告一状,她心里也明白得很,三房这定是情知国公爷对她的偏心,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与她对国公爷的忌惮几乎如出一辙。怎知如今眼瞅着已是几日过去,那乔郎中却依然未被捉到,被关在三房的翠环也是令她无处下手、也好尽早将人灭口,她又怎会不知道,哪怕国公爷真愿偏帮她,而不是偏帮三房,这一局她也是输透了?蒋氏也便连想都不用想,便将锦绣的到来当成了胜利者的炫耀,更甚至想到,是不是这丫头已经从翠环口中拿到了要命的口供,这又如何叫她不惊慌?只是再想到自己面前还坐着黄氏表姐妹俩,若是叫那杜晓云参透了她的慌乱,也许便会打乱她下一步的计划,蒋氏连忙笑着掩饰起来,直道今儿这茶盏的瓷也实在太薄了些。“我就我用不了这等薄胎瓷,国公爷偏这样的瓷器又薄又透亮,什么也要叫我试试,如今可不是烫了手了,又差点儿没将它扔地上?”蒋氏一边笑着埋怨起来,一边喊着翠镯快将她用惯了的粉彩茶盅拿来,这才漫不经心的回门外道,既是锦姐儿来了,便叫她进来吧:“正好也来认识认识她杜表姑。”那杜晓云本就端庄的坐在蒋氏下首,哪怕眼见着蒋氏险些洒了茶水也未动声色,如今却因着蒋氏这一语双关,微微便有些红了脸。而锦绣与肖莹也是才到了致雅堂院门前,便听如今只有黄氏与杜晓云表姐妹两人在正房陪着蒋氏话儿,四奶奶康氏却是一大早过来请过安、便自回四房去了。锦绣不由得与肖莹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皆有惊讶,惊讶于国公夫人蒋氏是不是疯傻了,这才由得康氏自去了,这岂不是不用别人挑拨,便已令四房和五房生出了嫌隙来。可锦绣本就盼着这样的结果呢,又怎会因此便替蒋氏与另两个房头儿担忧?她与肖姑姑两人分明是连幸灾乐祸还嫌不够!*v本s文*/来自\v\v/**\.GZBpi.,更sq新更t快无弹*窗**正文第一百零八章来献殷勤锦绣便在翠镯出来相请之际,速速掩饰了脸上的神情,垂首跟在翠镯身后进了院门,又一路进了正房。这就更别提等她到了屋里众人面前,上前一一行礼,要笑容有笑容,要恭敬有恭敬,怎么看怎么都是个颇为乖巧的晚辈前来请安。那杜晓云不是素有贤名、连方麟的信里都这位杜家姐向来端庄娴静么?那她便索性叫那杜晓云瞧瞧,她也不是个无事生非的性——这样的烟雾弹谁又不会放呢?杜晓云也便在受了锦绣一礼、又眼见了她的软软笑容后,再将那声温软的“锦姐儿见过杜表姑”听在耳中,就在心头微微有些腹诽起来。亏她表姐黄氏还曾再三叮嘱她,什么三房这位三姐是才从外头回来的,本就与惯常长在高门大户内宅的女孩儿不一样,叫她务必别轻易惹了这位三姐去。这孩是才从外头回来的不假,可她哪怕性再野,既然认祖归宗踏进了容府的大门,必定是奔着享受荣华富贵来的。这样的人难道还敢将那外头学会的野蛮行径带进内宅来,做那主动作死的事儿不成?这就更别论三房那对夫妇既给这位三姐请了肖姑姑来,恐怕也是担心这孩依旧摆脱不了过去的旧习,这才叫肖姑姑这个妥帖人儿随时贴身教养看护罢了。这样的孩又有什么特别需要顾忌的地方呢?眼下这不就软得很也乖得很?杜晓云便在这般左思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