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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冷光。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小女娃是苏歌呢。心中自嘲地笑笑,卫律面色不觉冷了下来。他生的俊美至极,但气质又清冷如冰雪,不笑时看起来疏离而淡漠。花圃中暗香馥郁,池中的锦鲤仍在悠闲地游来游去,可一切仿佛都静寂下来,失了本来色泽。赵明瑜还想拉着两人继续逛逛,卫律和方渊却都没了心情,一齐告辞了。赵意宁眼巴巴看着心上人走了,一颗芳心也随之远去,心中颇为哀怨。他怎么忽冷忽热,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赵明瑜心大到无可救药,心中思量片刻,做了决断。既然好兄弟走了,他便回鸣轩院去逗婵姐儿和晟哥儿吧。“二妹,我们走吧!”大房和二房顺路,赵明瑜招呼赵意宁声,转身往回走。赵意婵往卫律离开的方向眷恋地瞧了眼,方才跟上赵明瑜的步子。第18章卿卿知我心(补)镇北王府卫律将书搁在案上,抬眸望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方渊一眼。“真不是她?”他的声音极低,黑如濯石的眸中半是希冀,半是茫然失意。方渊听了这一问,摇了摇头竟奇异地笑了,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他看着卫律,说出的话语里无端带了嘲讽。“怎么,律公子约莫是糊涂了,循循就算没死,也不会是赵家小儿。”卫律目光瞥过方渊含着愤懑的面孔,很快垂下眼睫,掩住眸中浓重的萧瑟落寞。心中百般思量,最终只是长长舒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若然如此,只能再做打算。循循应当转生在别人身上,只是苦于无线索可寻。”“我有一事,想要问个明白!”方渊一字一句道“你如今是否想要得成大业?”卫律神情凝滞了一瞬,恍然如有千斤巨石压身,窒闷不已。“自然,你不是不知道,我与那人仇深似海!”他掩在袖中的双手不由握紧了木质案沿,眸中暗潮汹涌,无尽的怨憎化为了咬牙切齿道的一句话。“我愿意助你得偿所愿,只是你得允诺我,若是一朝知晓循循下落,不能去见她。”方渊迟疑片刻,不知为何放轻了语气,幽幽道。卫律身子微僵,不可思议地盯着方渊看了半响,似乎想从他面上看出什么纰漏,然而那张面孔邪气凛然,眸光坚定。“绝不可能,你明知道,循循于我而言,不可割舍。”卫律觉得自己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这般愤怒过了,方渊虽与他有些龃龉,但亦算的上知交,竟于此时提出这般无理要求。“不可能!没有我方家的财力支持,你想夺位,实是不可能之举。”方渊面上亦带了愠怒,事到如今,他还惦记着循循,不愿意放手。“呵,事关循循,不必多言,你走吧!”卫律看方渊这般,知晓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也不愿多谈。方渊深深看了卫律一眼,推开门疾步行出书室。他失力般靠在墙边,看着天际浮动的云彩,没来由想起了卫律眼中常年如蒙云雾的眼眸。记忆又回到了在赵家花圃的时候。其实看到了那个小蚱蜢,他就知道了,赵意婵定然就是循循。她没事,活的好好的,只是他不愿将这一切告诉卫律。为什么要告诉他呢?他不配!心中有千百个声音在推拒,但仍有那么些微薄的愧疚滋生,其实……卫律也是可怜人。可转念想到前世惨死的循循,方渊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他断然不能让循循再重蹈覆辙。心中郁结难解,卫律目光落到多宝阁上一个青瓷莲纹罐,眉头不觉紧锁。今日之事,着实奇怪。方才他是糊涂了,方渊这样的人,执拗顽固,若无循循下落,怎么会想到让他放手。难道……卫律心中一动,俊美的面上浮现些许暖意。鸣轩院赵意婵带着晟哥儿急急回了屋子,一颗心才堪堪落了地。沈氏和赵瑞娴在里屋,各自占了一张梅纹小凳,谈论着自家丈夫。“你大哥向来都好,这些年对我也没话说,只是太过严肃了些!”沈氏牵过赵瑞娴的手,浅笑着道“孟傅对你如何?你们一开始可谓闹得不可开交。”“芸jiejie,莫要取笑。”赵瑞娴玉白的面孔绯红一片,颇有些小儿女娇态。“我年少时顽劣,他对我很是包容,成亲多年待我亦是很好。”沈氏见赵瑞娴面庞白嫩细腻,三十好几依旧有如少女,此刻谈及孟傅也是羞涩带喜,便知她在孟家过的自是不错,也算安心了。沈氏与赵瑞娴是手帕交,当年她与赵长轩结识也是赵瑞娴牵的线。赵瑞娴喜当红婆,然而自己的婚事却是一波三折。赵瑞娴是赵家幺女,一辈四个孩子,上面只三个哥哥。老太太和老太爷一直盼着生个女儿,无奈一连三胎都是男娃,年近不惑方才得了个女儿,正是赵瑞娴。因而她自幼便受宠,如珠似宝的长大,是洛安有名的贵女。赵瑞娴对外性情颇为冷淡,实则娇蛮任性,虽则难以相处,心地却良善。赵家与孟家交好,老太爷和左相孟言庭更是结拜兄弟。左相年龄稍长,成婚又早,家中已有二子。彼时老太爷还未成婚,两人说好若日后老太爷成婚有了女娃,便结为亲家。老太爷死得早,左相重诺,在赵瑞娴十六岁那年果真前来替三子孟傅提亲,赵家自然应允。孟傅幼年便有神童之称,少年得志,十五岁便中了探花郎。红衣白马,遍游名园,当真俊美儒雅,一朝闻名洛安,成为众多贵女择婿之选。但性子确实冷傲,颇为自负。赵瑞娴对他并无好感,她喜欢俊朗正派的少年郎,不喜欢这等读书人,满肚子之乎者也的酸文,真是倒尽胃口。孟傅也同样不喜赵瑞娴,照他看来,京中贵女都非良配,一个个娇纵跋扈。他只喜娇弱温婉的美人,不想一朝天上落石子,砸的他发蒙。父亲竟要他娶跋扈中的跋扈赵瑞娴!任凭平日再如何宠爱儿女,赵家和孟家在此事上都无半分商量余地。两人争不过,不情不愿的应下来。赵瑞娴只得嫁给孟傅,两人一开始互相看不上眼,还拟定了一份契约书,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孟家组训,除非正室十年无所出,绝不可纳妾。两人无奈,约好十年后再分道扬镳。可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待在一起久了,终究日久生情,只是两人都傲气的很,谁都不愿意先低头。左相发现儿子儿媳不对劲,暗中推了一把。孟家来了个表妹,整日缠着孟傅,话里话外都在讽刺赵瑞娴无能,留不住丈夫。赵瑞娴怒从心头起,咬碎口中牙。这个表妹未免太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