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情欲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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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维西娅在原地足足站了接近半个钟头,懊恼就像周围环绕她的暑气那样,把她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的,也像暑气一样蒸腾,烧得她发疼:她本意只是想羞辱一下那个敢轻薄她的囚犯,却没想到被对方反将一军,以至于露出了怯色。塞维西娅心烦意乱地在狭窄的屋子里走了几圈,恨恨地对着空气说:“浪荡的罗马人!” 罗马的荒yin与它的强大等量齐观。迦太基与希腊相继毁灭或臣服之后,罗马就成为了地中海上唯一的霸主,希腊分崩离析的海军滋养出了盘踞在小亚细亚外海的海盗,那些不知真假的逸闻也随着这些人的流散而传开:譬如罗马接受了希腊的文化,习惯于赤裸上身在战神广场进行搏斗,实际上是在借机进行被罗马主流厌恶的同性恋;他们的上流贵族毫无顾忌地通jian且彼此心知肚明,在元老院议事时,甚至还会对自己妻子的情夫笑逐颜开;他们以军事上的胜利为荣,道貌岸然地宣称自己乃是为民众的福祉而战,实际上不过是借着发动战争在周围大捞油水,汲取他国的营养来维持本国高昂到可怕的军事与公共支出。 回忆罗马,让塞维西娅的眼前再度浮现出许多让她不舒服的记忆。塞维西娅将额头靠在船只的墙壁上,过了许久,她急促的喘息才慢慢平静下去,随后,她猛地转过头,再度朝着刚刚她夺路而逃的地方走了过去。 方才被她赶出来的那两名海盗正聚集在门外,彼此絮语着什么,他们即将要进入楼道,冷不防又被塞维西娅抓着领子,朝后一拽,脚下打了个趔趄。谩骂还没出口,在看到塞维西娅的一刹那又换成了略带猥亵意味的轻笑:“怎么,还没玩够?” 塞维西娅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我衣服落在下面了。” “你没玩够也是正常的。”同僚的脸上浮现出暧昧的讥嘲,“你听到他前两天说自己名字了吗?他是恺撒,尤利乌斯·恺撒,就是当年跟尼科美德四世在宫廷里鬼混的那个……他的花样想必多得不行,能把你爽上天。” 他这句话其实没能说完,就被他们肚子里憋不住的笑声打断了。甲板上本就喧闹,即使这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也没能引起什么反应,直到他们注意到塞维西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露出羞涩、气愤、恼怒……任何表情时,他们才渐渐地闭上嘴,声音平歇下去,噤若寒蝉。 塞维西娅静静地盯着他们,许久,才张开嘴:“什么叫做‘爽上天’?” 实际上,塞维西娅是真心提问的,她小时候没接受过丝毫性教育,离开家族部落后,在保护自己上又实在出类拔萃,因而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她的语气实在太疏冷,字词连读又极慢,宛如一字一顿,那两名同僚面面相觑,倏而又回忆起她在劫掠富商时利落地将刀插入对方脖子里放血的模样。他们唯恐这是塞维西娅的威胁,都不敢搭腔,只好胡乱搪塞几句,意图蒙混过关。不想,塞维西娅并不肯就此放过,继续说道:“到底什么叫做‘爽’?” “就是cao女人。”同僚只得说道。 塞维西娅微微眯起眼睛。她将记忆从脑海深处拎出来,在飘满浮尘的半空抖了抖。她冷冰冰的视线从上到下经行同僚布满纹身而肌rou虬结的黑丑躯体,手又握住自己腰间的刀柄,将刀刃弹出鞘一寸,旋即喀啦并拢,明光忽闪、脆声遽响,把两人都弄得毛骨悚然,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几步。塞维西娅蹙了蹙鼻子:“到底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同僚恼火地回答,“不就是让男人的roucao进你的小屁股里面吗!” 他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同伴使劲扯了一下胳臂。两人又一起瞥了塞维西娅一眼,不知是想到什么,匆忙转身离开了。塞维西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俩在日头下的背影,脑子里仍盘桓着刚刚那几个于她而言很是陌生的词汇,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重新拉开不久前被她亲手关上的那扇窄窄的木门。 她在楼梯的中段捡起了自己的外套。塞维西娅正要带着它离开时,忽然又听到背后不远处响起了几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她返身看去,发现那位来自罗马的囚犯从笼子里站了起来,那些脆响就是他双脚间的铁链相交击时发出的,他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点,目光正望着头顶的缝隙,几缕黯淡的、带着灰的光线从那儿照射了下来。 “带我到上面去。”囚犯冷不防地开口,“这里太潮热了。” “你最好摆正点你的态度。”塞维西娅将上半身靠在墙上,上下打量着他。尤利乌斯·恺撒的确是她见过最难对付的囚犯,但这种难对付并不叫人讨厌,反而让人生出一种对他本人的征服欲。她又回忆起不久前自己仓皇的离开,一丝薄怒主宰了她。而这时,恺撒抬起他黑色的眼睛,目光穿过阴影的遮蔽,准确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变得更加柔和:“你希望我是什么态度,塞赫美特?” 塞维西娅感到身体深处再次涌出一股微妙的酸涩感。前几天的梦境如同船下起伏的海水,往她的内脏上柔柔地一拍,她以为已经被自己抛之脑后的、对异性的好奇,在这时陡然又冒出了头,并以更加猛烈的势头击打在了她的心上。她烦躁地将自己方才撑在墙上的腿放了下来,仍存有些许晕眩的大脑中回放着方才水手们提到的东西:她当然知道恺撒曾经造访尼科美德四世,也知道去年后者临终前许愿将自己的王国赠送给罗马,这使得那些暧昧的宫闱秘闻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真实性。塞维西娅强行命令自己停止去幻想这一切,旋即,她大踏步地走过去,在恺撒诧异的注视下打开了挂在牢笼上的铁锁,并随手甩在了地上。但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塞维西娅已经扣着他的肩膀,把他用力摁在铺设了稻草的地面上。 姿势的变化让塞维西娅更加明晰地观察到他神态的异样,那在一刹那间流露出的动摇与不安,反倒是把她内心深处那点控制欲更加强烈地激发出来了。她跨坐到恺撒的腰上,一只手顺势扯下自己的发带,另一只手则拉起了他的外衣。就在此时,塞维西娅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传来了对方挣扎的力量,显然如此受制于人的状态,是恺撒无法容忍的。她不耐烦地夹紧自己的双腿,臀部前移,方便自己进一步控制他。并将发带从他脑后绕了过去,使它能够缠住他的眼睛。恺撒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被冒犯的不愉,并愈发剧烈地想要摆脱这种境遇,所幸他的手铐和脚镣都没有被解开,才使得这种挣扎最终落入徒劳的窠臼。当塞维西娅的指尖顺着他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时,她注意到恺撒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但仍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和教养,问她:“你认为我提出的赎金不够你的预期?” “我不怎么在乎赎金,反正那些钱没多少能够真正到我手上。我只是个雇佣兵而已。”塞维西娅耸了下肩,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这一幕非常像她的那些同僚们将妓女压在身下亵玩的场景,而自己居于上位者的事实则加重了这种奇异的快感。“我听别人说你在比提尼亚的王宫里学会了不少花样,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对方挣扎的动作短暂地停了停。 “我不介意对你倾囊相授,前提是你把我放开。”恺撒轻轻喘息着说,“这种姿势无益于……” 塞维西娅将自己的外套袖子撕了下来,堵住了他的嘴。 “你们罗马人在能言善辩这方面远超我们这些蛮族。”塞维西娅道,“但我希望你暂时不要使用你的天赋。” 她拍了下他的脸:“等我做完就带你上去。” 她抬起自己的身体,扯开腰带。平时为了方便,她都是穿男装,此外倒是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是裙装,她解下自己的裤子,在脱下内衣时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决定一起扯落在地。随后,塞维西娅再次跨坐到了对方的身上,对方粗糙的衣物在她大腿内侧磨蹭着,激起她一阵轻微的战栗。她怀着好奇和兴奋,拉开身下男性的上衣以及腰带——恺撒刚被俘虏时穿的托加袍早就被扣下了,现在他身上只有一套褐色的短衣。塞维西娅看到了一具熟悉但又陌生的男性躯体:比起自己的同僚们而言,这具躯体显然消瘦许多,肤色也更加白皙,但仍然能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她感到自己身下传来一股异样的酥麻,因而情不自禁地在对方裸露的小腹上磨蹭了一下。 她立刻感觉到自己有了反应。人体的温热令她脑子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塞维西娅不由自主地弓下身,黑色的长发如瀑布那样从脸颊两侧垂落,将失去了说话与视觉能力的猎物笼罩在自己的网下。她继续新奇地探索这具身体,当碰到对方胯下的生殖器时,她明显感觉到恺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紧跟着,又缓慢地放松下来。塞维西娅不耐烦地扯下他的裤子,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他的器官上,感觉到那块rou以出人意料的速度变硬了。 事实证明,无论男人的脸有多么漂亮,落到生殖器上,都是一样毫无美感。塞维西娅只看了一眼,就匆忙地转过目光,生怕自己刚刚升起来的兴致被磨灭了,她专注地盯着恺撒的五官,从他脸上捕捉每一丝情感的波动。随后,她将那根生殖器抵在自己臀缝间,循着刚刚让自己得到快感的地方压去。 塞维西娅抽了一口冷气。 她是在前不久,才知道原来男女可以从对方身上获取这种奇异的快感。塞维西娅向来渴求新鲜热烈的事物,但要她去和周围那些五大三粗的水手们寻欢,那是绝不可能的,因此,她倒是第一天就看上了这位气态儒雅的囚犯——如果不是他对自己出言不逊,说不定她在第一天就会对他做这种事了。反正塞维西娅在部落里也是这样。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拿不到手的。 她加重了自己阴蒂和对方生殖器的摩擦,自发地撑起腰身,在他身上起伏。尽管塞维西娅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譬如她记得那些水手之前说的话里有个“插入”的词汇,但她完全弄不明白如何插入——但她此时已经被快感击倒,懒得再去多费神思,只顾得上让自己愉悦。一阵又一阵浪潮似的快感,从塞维西娅的身下奔涌而来,并入侵到她骨头深处,使得她险些没能撑住自己的身体。塞维西娅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覆盖了一层薄汗,而当她注意到恺撒此时同样泛着淡淡红晕的脖颈时,这种愉悦又被成倍地放大了。她愈发快速地用他的yinjing自慰,借助这来势汹汹的性快感把自己的大脑冲击成雪白的沙地,塞维西娅抓住恺撒的手,她触摸到上面许多突起的、柔软的血管,以及指腹的厚茧,身下再次绞紧了。 她觉得小腹处的酸麻达到了极限。一股温热的水流从她身体某处淌了下来,塞维西娅有些无力地落下去,瘫软在了对方的身上,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要直起身子,用外套的残余部分擦干净了自己的身体。 她把衣服全部穿好,随即将她用来蒙住恺撒眼睛的发带和堵住他嘴的碎布都扯了下来。塞维西娅将发带绑回自己的头发上,半跪下去,拽着他的手铐把他拉了起来。 “到我践行诺言了。”她说,“走吧,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