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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的一阵心绞痛,这一下子来得凶猛,疼得他冷汗瞬间就起了,脸也跟着卅白,整个人都瘫到了桌面上去,吓得楚镇川一高儿蹦起来就要去找军医。“…不…用…”堪堪过了那股钻心的疼劲儿,夔泽彦闭上眼小缓了一会儿,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这才直起身。“怎么了这是?”“没事儿,就是心脏突然疼了一下。”楚镇川看他真没大碍了,也重坐回去,“你这身体以前可没少折腾,以后还是多保重着点儿,你要是有个什么你家那个小丫头可怎么整。”对于梁梁和夔泽彦两人“没你不行”的腻乎和缠恋,楚镇川耳闻不算,眼瞅着都多少回了,且是一回比一回难分难舍的,看得人不仅眼红,简直叹服。被提到自己的小丫头,夔泽彦刚舒服些的心“咯噔”一下子,难道…是自己家那个小丫头出什么事了?看出了夔泽彦的想法,楚镇川一拳上来,“瞎合计什么,那么多人守着呢,还能让她出事儿不成,你收收心,今晚一过,明儿就能回去了。”想想也是,夔泽彦吊起的心稍放了放,可又没办法全放回去,那痛感太真切,也太骇人了,让他升起隐隐的担心。“不放心?那你就给首长打个电话,让他派人给你看一眼去。”“……不用,集中精力,今晚。”“嗯。”重症监护室外站满了人。梁家,夔家,陈岑,风御北,刘长青,司正坤,司徒焰瑶,徐峥嵘,还有曹父。夔老太爷儿坐在离监护室最近的椅子里,双手拄在龙头拐上,一脸愤怒,谁也不看。梁锦溟、夔父和夔母三人一字排开的靠在监护室的大门上往里看,他们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已有些时候了。陈岑和司徒焰瑶一面一个的护着三位老人,刘长青和徐峥嵘则站在他们身后,怕他们有谁不支。风御北和司正坤两个并立在夔老太爷儿一旁,司正坤眼神深凝,风御北更已是一张阎王似的冷酷面孔。曹父立于夔老太爷儿对面,低着头,少有的恭谨。柴教授刚才出来了一次,却是什么也没说的匆匆去又匆匆回,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没人知道,大家都在等,只能等。仿佛时间凝固了般,每个人没有动作,没有言语,没有交流,谁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谁也不想真的面对那个最坏的可能。随着厚重的大门向两侧打开,柴教授疲惫不堪的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梁父最先上前,可嘴唇蠕动了好几回,却一个字儿也没能吐出口,只抓住柴教授的手不放。反伏上梁锦溟的手背,柴教授低低的说,“老梁…梁梁还没醒,这一摔大动了胎气,有出血现象,你们…”夔老太爷儿也走上前来,“教授,我孙媳妇…”“夔老…唉,你们这回是真得有思想准备了,如果血还止不住,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那梁梁呢,我孙媳妇呢?”“孩子要是保不住,梁梁的元气也会大伤,咱们都知道这个孩子来的多么不易,可以说是老天的恩赐了,何况梁梁视这个孩子如命,我曾和她沟通过,一旦这个孩子因为先天不足有些小的缺陷怎么办,梁梁当时毫不犹豫的告诉我,无论这个孩子什么样她都要,这段日子,你们不在这儿,可我和梁梁她爸爸一直陪着她,可以说,梁梁目前的精神支柱就是这个孩子,如果孩子保不下来,我真不知道梁梁…”听到这儿,夔老太爷儿已站不住的向后坐倒,众人赶忙上前扶住手已抖的老人家。“还有,”柴教授面向夔老太爷儿和梁锦溟,“依目前的情况,最好泽彦在,这毕竟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一旦出现意外,泽彦起码能给梁梁非常大的精神安慰,而且这种事,作为丈夫和父亲,泽彦应该在。”看向颓立的梁锦溟,夔老太爷儿没有半点迟疑,“好,让泽彦回来,他的情况特殊,这孩子可能是他…”一阵哽咽,夔老太爷儿泪湿眼眶,“老大,你去和部队联系吧,马上去。”夔父领命而去,徐峥嵘陪同。“锦溟”,柴教授继续道,“你们一会儿进去陪陪梁梁吧,她现在非常需要你们的陪伴,多鼓励她,多传递给她温暖,她都能听得见,感受得到。”“嗯!”夜间的行动顺利得有如天助,不但抓到了渡边,还有更大的惊喜,一个活跃在两国间的情报倒卖团火头目也落网了,整个团火也随之被瓦解。渡边伏法,可当他知道抓住他的人是夔泽彦时,这个狡诈多疑狠毒阴沉的日本人终于撕破了他的所谓沉着的面具,歇斯底里的狂吼着要见夔泽彦。欣然同意,夔泽彦与渡边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面,真的很简短,简短得连夔泽彦自己都觉意外,因为他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对渡边讲,而渡边也会有很多话对自己说,结果,他们的面谈不过持续了五分钟不到。“我早就应该想到会是你,他们会派你来。”渡边咬牙切齿。“对,他们派我来了。”夔泽彦淡静从容。夔泽彦以为自己面对渡边会情绪激动,因为恨,可他没想到,再见渡边,自己就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跟外头大街上随便经过的任何一个人没什么两样。“你不恨我吗。”恨我,要不就别来,要不就来杀了我。“恨,曾经非常恨。”我一定会来,亲手将你绳之以法,你也不用激我,惩罚你的应该是法律而不是我。“曾经?”那么现在呢?“是的,曾经。渡边,现在我对你什么都没有。”没有当年的同事情谊,也没有恨。“你为什么来?”“因为我应该来,尤其是现在,我找到了比恨你更重要的,那个更重要的告诉我,你于我,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和必须打开的心结。”“很高兴结在你心里。”“我也很高兴这个结由我自己亲手解开了。”细细观察夔泽彦,渡边想从他的神情中剥离出一丝裂缝,那么,他就有机可乘,可惜,没有,一毫都没有,夔泽彦至始至终都是安祥的,安祥得让渡边害怕起来,然后恐惧,再然后,颓然的败下阵来。叹息,“我猜,那个更重要的是个女人吧。”“渡边,你没被人爱过吧,你肯定没有,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定有多重要,甚至多致命,对你,对你们。”“……我们?”“没错,你们,而不仅是你。”“夔泽彦,成王败寇,你不用对我用心理战。”轻笑,夔泽彦看渡边,“你需要心理战吗?”“不。”渡边闭闭眼,“我深谙此道。”“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