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神人的少年。长发白衫,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房内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不过片刻,影便败下阵来。他抬眸,银色的面具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脸上所有的风云变幻,只留下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满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又蕴含着无尽的沧桑。此时此刻,这双眼睛正死死攫着顾清渠,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某个多年不见的故人。顾清渠似他,又不似他。宋端阳似她,又不似她。有时候他真想叹一句世间命运兜转无常,可有时候,他又想,一切仿佛早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不管怎么逃,怎么跑,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桎梏——就像历经了这么多个春夏秋冬,岁月荏苒,明明连身份性别都已经转变了,他却依然败给了他。过去是情,今日是武。影的唇边忽然扬起一抹悲凉的淡笑,有些无奈又有些嘲讽:“你以为你能护她一辈子么?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咬牙切齿,声音却轻柔了三分,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情人间呢喃的悄悄话,“剜眼剖腹,割rou啃骨,饮血分尸。”顾清渠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将跌坐在椅子上的宋端阳护在身后,不屑一顾地开口,语气中尽是狂妄傲然:“凭你,也配?”他会拼尽此生所有力气,用尽所有欢愉,护她一世温柔。没有能不能,他想做到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时候。那四个字,像是四块石头一般,一字一顿,重量十足地滚落出来,直直砸在影的心间,又如利刃一般剖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呵呵……”影忽然凄凉地笑了,笑声空灵,在凉凉夜色中仿佛被赋予了一种穿透力,直击人心。下一秒,他就消失在了漫漫夜幕之中。来无形,去无踪。“顾清渠……”宋端阳双颊绯红,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一般。顾清渠放下剑,转身,眉眼极尽温柔。他横抱起她,轻轻放到床榻上,心中暗叹一声。看着天鹅rou却吃不到,作为一只大青蛙,他真是太憋屈了。正在顾清渠转身欲走之际,宋端阳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他俯下身子,浮光掠影间,殷红的唇畔蓦地被人蜻蜓点水般一触,勾勒起无尽美好。顾清渠彻彻底底地愣住了。身子僵在原地,半晌不能动弹。他……他不是在做梦吧?天鹅青睐青蛙了?呸,他可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顾清渠的脑海一片紊乱,像是一团浆糊,黏黏稠稠地混在了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有种不知所措之感。偏偏那偷香窃玉之人,竟然还一脸天真无邪地冲着他笑。于是顾清渠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是开窍爱上本王了,还是把本王当成那个娘娘腔江月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要是下一秒宋端阳透过他的眼睛仿佛在看着某个人,口中不住念叨着“江月”,那他该有多尴尬。却不想,床榻上那墨发披散,媚眼如钩的女子,忽而用小巧的灵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畔,动作极尽魅惑。她抬手,扯着他的衣领,笑眯眯地开口:“当然是喜欢你了……”宋端阳的眼神极为勾人,不同于往常的那种勾人,此刻,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欲语还休。倏然间,她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恰好碰上顾清渠的唇畔。灵巧的小舌轻车熟路地撬开对方的贝齿,浅笑着扣住他的后脑勺,似乎要将他口中的芬芳甜美卷席尽净。她伸手用力一拽,顾清渠整个人便被压在她的身下。见对方依旧是一副怔愣的模样,宋端阳不禁不满地蹙了蹙眉,嘟着嘴开口:“怎么,作为一个男子,你难道要我主动么?”她的眼中是夜幕里的零星月光,水波潋滟间,倒映着他颀长的身影。顾清渠怔愣了一瞬,下一刻,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巧劲一带,她整个人便被他压在身下。宋端阳的唇畔忽然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娇笑,下一瞬,一道红光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她的眼眸霎时恢复了三分澄澈,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起初,顾清渠只是浅尝辄止地轻点红唇,紧接着,温柔的吻密密麻麻地袭来,手指也不安分地渐渐探入里衣,轻抚美人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宋端阳禁不住嘤咛一声,整个人如同坠入了美好的梦境之中。她脸颊的绯色愈发加重,半晌,才笨拙地用手搀扶住他的肩膀,回应着他攻城掠池的强取豪夺。窗外月明星稀,柔柔的光辉映照着房内形影交缠,流泻出无尽的轻喘娇吟。这一夜,很长,很长。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有更了,近段时间实在太忙,接下来也会挺忙的,更新时间不定。本章中影没有使用法术,不是我忘了写,之后会有交代。关于rou为什么这么清水,因为晋江说,不得有脖子以下的亲热描写。☆、意冷宋端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是从前她和江月以及宋端纯在一起的场景。自然,在宋端阳眼里,宋端纯这个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她与江月就够了。那时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常常一起游玩。她喜欢他,从很早很早以前,那份炙热的爱慕便如海上浪潮,一发不可收拾。她常常送他东西,只是每回他都欲迎还拒,非得宋端阳好言相劝才肯收下。真是口是心非得很呐,宋端阳想着,嘴角禁不住地流露出盈然笑意。她依稀记得,有一回他们一起去江畔泛舟,甜蜜美好得宛如璧人。那年三月的江面很晶莹,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如同披上了一件薄纱,美则美矣,又朦胧虚幻。朝阳把光芒射向江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动满池碎金,映照着船上一芥小舟,以及舟中言笑晏晏的少男少女。江边的柳树轻柔地垂下碧绿的丝绦,微风吹拂,柳叶上的露珠盈盈垂落,裹挟着春日特有的翠色,点染了一池江水。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慢牵好向湖心去,恰似菱花镜上行。轻风舞柳之时,他在,娘亲在,宋端阳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嫡女。彼时,她以为全世界的美好都被她遇上,却不想——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琉璃易碎,美梦难久。那是一个春日,她隐约记得,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