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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回家。饼干甩着尾巴进屋,欢快地将各个角落视察一番,在沙发脚下寻了个位置卧下。几分钟后,它突然跳了起来,冲着我低声“嗷呜”,那动静,跟小孩撒娇一样。我被墩墩荼毒折磨数年,自然明白这个叫声的意味。它饿了。我估摸着饼干的饭量,找出两个不锈钢盆,抓了把狗粮,又倒了半盆热牛奶,递到它嘴边。“来,吃吧。”饼干舔了舔我的手指,以示感谢。闻了闻牛奶,小口喝下一半,又闻了闻狗粮,细细嚼了几口,接着再去喝牛奶。一口牛奶,一口狗粮。真让我开了眼儿。两天未进水米的小家伙吃得不急不躁,姿态宛如它爹对着夜幕喝啤酒,从容且优雅。果真是狗随主人。墩墩总是一副饿死鬼扑食的吃相.......牛奶沾得满脸,狗粮洒出一半。想到这儿,我不厚道地笑了。爷爷啊爷爷,您老的狗,给您丢人了。饼干听见我笑,毛茸茸的脸扬起来,漆黑的眼睛里充满愉悦,顿时把我的心揉到稀巴烂。直到它慢悠悠地用完餐,我找了只大号沙发垫,放在客厅一角。小家伙马上意识到这是只窝,跳进去开始自娱自乐,肚皮朝上,扭啊扭啊,舒服得直哼哼。我蹲在旁边,轻揉它的肚皮。进屋这一个小时,饼干不吵不叫,没有上沙发的习惯,求关注时也是细声细气的,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令人无法抗拒。我松了一口气。基金会的流浪动物收容站里,不乏调皮捣蛋的小家伙。真遇上这样的情况,我倒是无所谓,只怕邻居反感。事儿先生将它训练得很好。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简要介绍饼干的情况,半分钟后,收到回复。“非常感谢。”下一刻,微信上收到了好友申请。我犹豫片刻,通过验证。☆、第六章事儿先生的微信昵称为“舒选”,头像是饼干小朋友的正面大头照。朋友圈总共五条信息,日期显示为每年的正月初一,内容全是“祝新年快乐。”简直无趣至极。弯弯曾经对我说,男人成熟,代表阅历丰富,见识广博,吃过的盐也多米也多,走过的路也多桥也多,老是老点,但相处起来有滋有味。看着事儿先生乏善可陈的朋友圈,我长叹一声,有滋有味个鬼。虽然不待见事儿先生,但我和饼干相处融洽。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它出门散步,然后回家吃早餐,我会给它喂半碗狗粮、半碗蔬菜、半碗蛋羹、半碗牛奶。饼干从不浪费。人比人得死,狗比狗得扔。我想到墩墩挑食的那个劲儿啊.......吃蔬菜?开玩笑。它会咬断我的手指头。我不在家,饼干会趴在垫子上乖乖等我。做好的蛋糕或点心,我也会分给它几片,看着它舔净每一粒残渣。平平安安过去六天。第七天,我像往常一样,一早起来,套了件兜帽衫,带着饼干下楼。小区里的人很少,我打着哈欠,被饼干拽着小跑。小家伙的精力旺盛,牵引绳被拽得笔直。我常年疏于锻炼,跑了不到几十米,就开始呼哧带喘。“饼、饼干、慢点、慢点......”饼干哪里肯听我的,一个急转弯,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我被它拽到险些摔倒,压根没注意到侧面窜出来的黑影儿。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场面一片混乱。我是事后才捋清经过。隔壁单元的一个高中生,不久前买了条八个月大的哈士奇。他之前没养过狗,并不了解哈士奇的性格特点,且事发时间是清晨,他一时疏忽,竟没有给哈士奇佩戴牵引绳。于是悲剧发生了。哈士奇冲上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饼干也没有。冲突持续了几分钟。哈士奇的嘶吼、饼干的呜咽、男孩的怒吼混在一起,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饼干千万不能有事。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道,狠狠踢了哈士奇一脚,一把抱起三十多斤重的饼干,双手举到肩膀上方。哈士奇不甘心,死死咬住我的袖口。“刷”得一声,我的整条袖子都被疯狂的哈士奇撕了下来,露出小臂。男孩吓呆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饼干也吓呆了,额头埋在我的肩窝,浑身发抖。哈士奇毕竟是受过训练的,眼见闯了大祸,先看看我,再看看主人,下一秒,遁了......遁了......男孩手足无措地原地打转,话都说不利索了,“您您您没事、没事吧......有有有没有受受伤......”我冲他大叫,“赶紧去追你的傻狗啊,万一咬到人怎么办!”他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哈士奇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饼干还在发抖。我也在抖,两条腿都在抖。深呼一口气,我抱着饼干坐到路边,从极度紧张的情绪中缓过劲儿来。“来,让我看看,受伤没?”翻来翻去摸了半天,手上没有沾血,连毛儿都没掉几根。悬着的心放下来——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事儿先生交代。饼干依旧趴在我怀里,小声哼哼。我心有余悸,摸它的脑袋,“乖,没事了,别怕,没事了。”饼干没事,我也没事。唯一牺牲了的,是那件穿了几年的旧外套。万幸。日盼夜盼,终于盼回来饼干的爹。接起电话那一刻,我险些笑出声儿来。前一天的惊心动魄,越想越后怕。刚出楼道,饼干就看到事儿先生了,那个花儿撒的啊,一言难尽。事儿先生被饼干的热情所感染,也露出愉悦的笑容,单腿下蹲,好生安抚了一番,这才站起来递给我一只手提袋。我看到LOGO,没接。我认识的国际大牌十分有限,拜二世祖所赐,这是其中之一。“一点心意。”他的双目含笑,语气温和,面容诚恳,一如初春的阳光晒在皮肤上,暖得让人无法抗拒。小树叔叔诚不欺我,他真有这样讨喜的一面。见我不语,他笑意未减,“我都麻烦你几次了,不要多心。”又挑了眉,拎着礼物的手一直没放下,促狭道:“难道要我给钱吗?也行。”他作势要掏钱包。明知他在逗我,我还是面皮一红,接过手提袋,“那我不客气了。”“它好像胖了。”他单手拢了拢饼干的脑袋,又是捏又是揉的,“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