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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痛叫:“夫人!女儿!”梁氏和寒锦秀倒在血泊中。寒钰满目鲜红,“娘,meimei!”寒辛吼道:“我跟你拼了!”寒钰抽梁倩的剑,父子猛攻杜尚书,狡木火护主出手,在前方扰乱阻截寒钰,寒辛白水剑向儿子身前一挑,白水长剑拍倒狡木火,顺势横扫杜尚书。寒钰的剑接而如银钩一闪,狡木火头身分家,头颅飞出墙外。梁倩以拳掌和众多敌人斗武,很快落入下风,挣扎着向门口退去。寒钰满面仇恨,任负伤只战不退,寒辛忽然飞来一掌将他拍出怀家朽烂的破门,梁倩跟着以轻功逃出。寒辛执白水剑扑向杜尚书,大吼:“儿子,活下去!”寒辛的身影迅速被萧国高手淹没。寒钰痛彻心扉,“爹!”梁倩哭道:“寒郎,我们人少打不过他们一起,快走!”他挣扎起身,一一个记住那些仇人的面孔,双目赤红,面若修罗。寒氏覆灭,剩他一人,家破人亡,留下血海深仇!寒钰白衣染满鲜血与尘污,提着狡木火的头,满身仇恨戾火,似活煞神。☆、第二十一章梁倩跟随寒钰逃出银州,行在荒郊野岭中一直水米未进,终于体力不支倒下。她醒来时眼前是篝火,寒钰一动不动的注视火焰,眼中是无尽的杀意。寒钰淡淡道,“你一直跟我走干什么?”梁倩说:“寒郎,你和我的亲人都被杜尚书杀死,在世上孤苦无依,我们一起报仇...”寒钰冷笑:“你?拖后腿,不需要!走!”“寒郎,我...”“以你武功不过挣扎于自保和屈服,”寒钰刻薄讥讽:“滚!”梁倩抱住寒钰的腿,哭道:“寒郎,你以前对我不是这么凶,你是为了保护我不失性命,是不是?倩妹和你一起练功,一同漂泊江湖,甘愿受一切劳苦,到手刃仇人的那天!”寒钰的脸更加阴沉。“寒郎,你为什么要独自承受大仇,让自己又苦又孤独?我来陪你,寒郎,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寒钰伸手摸梁倩的头发,梁倩疲惫却秀丽的脸上带着期冀,亮晶晶的望着他,睫毛上挂着动人的泪珠。梁倩合目晕倒,寒钰从她颈后抽回手,把人放到安全处,毫无留恋的离开。他木然而落魄的去了大原,他衣服早已经看不出白色,身上的血腥味浓重,而手上拎的布包尤其腥臭。路人觉得极是不祥,纷纷躲避。而官差来问,便被他狠狠揍倒,踩着过去。寒钰走到一间黄家大宅前默然停住,听到门口的丫环对仆妇慌张道:“我一回头,阿金姐又不见了!”仆妇安慰说:“没事,这里的人都认识阿金姐,也知道黄大侠这里,阿金不过是想去买买什么或者走一走,自己会安安静静回来的。你也不用担心,家里把门开着就行了。”仆妇丫环进去,到黄昏时,一个神情温顺愉悦的白发女子捧着两个糖点盒子走回来,打开了一个盒子一边走一边吃,洒了一地,后面有小乞儿跟着拣,拍手唱道,“黄家阿金,一头白丝,忽大忽小,不知东西...”金秋怯怯回头,含着沾糖粉的手指,“你们...要和我玩?”小乞儿互相嘻笑,一个孩子道:“把糖给我。”金秋摇头,“我给义父带的,不能给你们,我吃过的你们要吗?”小乞儿眨眼道:“拿来吧。”金秋把打开的糖盒给他们,另有一个孩子偷偷拿那盒完好的糖。寒钰吼:“滚!”小乞儿被寒钰吓得跑走。金秋回身看到满身尘土和黑色血污的寒钰,也是满面惊吓,不敢去看。她挪开目光,寒钰便不在她世界里。金秋低头一个一个拣地上的散糖。“给你。”义父的那份糖盒被放进她怀里,金秋抬起脸看寒钰,她虽然白发苍苍,脸上有皱纹,但眼睛像小时候一样天真纯洁,没有阴影和忧愁。看着这很久以前的目光,寒钰竟然感到胆怯,不敢直面。金秋问:“你是谁?”“我...是你哥哥!”金秋拣地上的糖果吃,眨眨眼睛说:“我没有哥哥,有儿子,有义父。”寒钰说,“不要吃,脏了。我给你买新的糖。”金秋笑起来:“哥哥羞,你比我脏多了。”寒钰沉默。金秋见他长久不说话,小心道:“哥哥,别生气,洗个澡就好了。”“洗不掉。”寒钰说,“金秋,我的家也没了。”金秋同情道:“哥哥没有住的地方,可以来义父和我的家里。”寒钰哽咽得难听,“你...还让我去你那?”金秋笑:“怎么不可以?”“我...是寒哥哥。”金秋的笑容消失,空茫的看他。她开始摇头,“不行,寒哥哥不能来。不行,不行。”寒钰抓住她的手,拿起包袱,“金秋,杀你丈夫的仇人在这。”包袱里滚出狡木火狰狞的人头,金秋惊吓退缩,寒钰抱住她,“别怕!我已经杀了他,金秋,原谅我。”金秋在寒钰怀里捂住眼睛发抖,没有一根青丝的白发擦着他的下巴,寒钰看着,眼泪落到白发上。黄中玄的吼声传来,“寒钰!放开金秋!”黄中玄一掌拍来,寒钰离开她向黄中玄跪下,“黄大侠可知道我家中满门被灭?”金秋像小孩子一样跑到黄中玄那里,柔声安慰说:“义父,不要生气。哥哥可怜,好脏。”黄中玄重重哼道:“你们贪图官场的荣华前程,驱逐亲故,这就是报应!”寒钰伏地紧紧握住拳头,咬牙道:“我已经知道错了!黄大伯,我现在...只有金秋...”黄中玄破口大骂,双臂护住金秋:“滚!老夫再见你靠近我苦命义女,必将你打成残废!”金秋被黄中玄的吼声吓到,惊慌道:“义父,他是坏人?是杀大郎的坏人?”黄中玄火道:“金秋,不要和这人说话。”黄家大门关上,寒钰望着紧闭的门,徘徊在外,野狗叼走狡木火的头颅。他呆呆站到深夜,失魂落魄的找家客栈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床上翻了一阵,无法入眠,寒钰起身,又来到黄中玄大宅外黯淡的站着,他按捺不住孤寂落寞,以轻功跳进宅院。黄中玄宅中没有多少仆人,在他居处一切自给自足,雇的下人都是为照顾疯傻的金秋。寒钰走过说梦话的仆人房间,在一间房外的窗台上看到洗净晾晒的空糖盒。他呼吸一窒,翻进窗中,在里面看到熟睡的金秋,脸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