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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宠若掌上明珠,长到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见,小姑实在是怕她有一丁点儿差错,她自己也是又谨慎又细心……甜甜在燕城只怕比这还要安静柔顺吧?可真是应了那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她就不信了,章哲一个外男,和姜辛能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并借此认识、了解?怎么他就单对姜辛高看一眼?别不是他在这闲着没事,所以才想着招惹姜辛的吧?章哲失笑。许大舅夫妻两个老实是老实,可并不傻,这脑袋瓜转得一点儿都不慢,自己想敷衍都不成。好在章哲也没想瞒他们,他们不问,他自是不能上赶着解释,不过既然安氏问到这儿,他便实话实说:“姜二姑娘确实……很得姜二太太爱重,也文静内敛,我与她所见次数不多。”安氏目光咄咄:是吗?是吧。“这不是,最近章姜两家有结亲的意思么?”章哲这一句话不啻为在水中抛下一块巨石,安氏张口结舌,愣了半晌,才问:“结,结亲啊?那可是好事,不知道是贵府哪位公子?”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定是与姜辛有关,可还是想得到最后的确证。章哲也就坦承:“是和家兄。”安氏脸上的笑意像是水里的波纹,由小及大,很快漾开,渐渐笑得和一朵盛开的向日葵似的,极具感染力,她轻轻一抚掌,道:“这,这是真的?”章哲对她的太过欢喜有点不太能理解,便含蓄的点点头。安氏啊呀一声道:“这可太好了,太好了。”她看章哲的眼神都和先前大不相同,拉着他的手问:“你三哥,今年多大?是做什么营生的?性格禀性如何?”章哲十分不舒服。安氏的手心全是茧子,老纹纵横,极其粗糙,年纪再大,又是长辈,可到底非亲非故。就是正经章家的亲戚,章哲的亲舅母,也不敢这么唐突的拉着章哲说话。章哲强忍着不愉,答道:“我三哥今年二十五岁……他在家中行三,是我们二房的长子。”安氏连连点头:“哦,年纪比甜甜大了些,可是大有大的好处,会疼人。”章哲心道:年纪大会疼人这话可未必做得准,但是疼人的也未必就只有三哥这么一个年纪大的吧?章哲又道:“我三哥现下是三品将军,在武州驻军……”他可是个武人,武人动脑的少,动粗的可多。安氏又惊又喜:“哟,年纪轻轻,竟已经是三品将军?真是有出事,有本事,甜甜倒是好命,怕是嫁过去就是诰命夫人吧?要穿凤冠霞帔的?”章哲不能否认,只能默认,又道:“我三哥前头有个结发妻子姚氏,五年前不幸病故,只留下一个六岁的侄女……”安氏很实在的表达了一下同情,继而又为姜辛打算:“唉,虽说是继室填房,可到底你三哥能耐大,也不算辜负了甜甜。这前头只留下个女儿也好,将来甜甜过门多替章家生几个大胖小子就行了。就是这后娘难做,不过甜甜最是个心软心善又好脾气的,总不会亏待了这小姑娘。”章哲心头这个别扭,他做为章家人,提起这门亲事,并不觉得三哥有多好,可怎么落到如此疼爱姜辛的安氏头上,也如此这般营营算计,竟把这亲事看得天上有,地下无了呢?:他昧着心肠道:“我三哥在武州有房妾室……”安氏大手一挥:“妾室算什么,甜甜将来就是正经的将军夫人,她总要向甜甜低头的,处得好呢,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处得不好,打发了就是。”章哲忍住暴跳:这天底下男人可没死绝呢,就章贤他一个好男人了不成?第98章、霹雳自从安氏从章哲那里得知了章家有意与姜家议亲,对他就更是慈爱,俨然是将他当成了亲家,话里话外,对他们兄弟多有恭违。当然,没见过章贤,对章贤也不甚知之,但夸章哲总是没错的,由章哲而演变为夸章贤,这种功夫似乎是某些人与生俱来的本事,不分身份地位。起码安氏做起来格外的诚恳和真挚,就算章哲能瞧出她神态和言语间的谄媚,可安氏一副理所当然的“将来甜甜还需要你多照拂”的模样,章哲也只能哑口无言。他对许大舅说了两次,意在请他转告安氏,据自己所知,只是章家有意和姜家议亲。注意,是议亲,而且似乎姜家并不太愿意,尤其是姜辛,这门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随时都会有变故横生,做为姜辛唯一的舅舅、舅母,不是更应该谨言慎行么?可安氏依然如故,她也说了:“我又不对旁人说,只在心里欢喜欢喜也不行么?”章哲眼不见心不烦,越发早出晚归,甚至午饭也只是匆匆打发了小厮杜叶来取。把杜叶叫回来,一是因为章哲确实不方便,有杜吐给他打下手,他还轻松便利些,二则安氏眼神热切,十分看好章贤与姜辛的亲事,活脱脱把章哲视为姜辛未来的小叔,有意无意总要提醒章哲注意身份,这让章哲十分恼火。无需再乔装,也不方便再和姜辛说话,更不知她心中所想,说不定被她舅母说动,少女心事已改呢?章哲索姓和姜辛拉开距离。有了杜叶,章哲的起居都十分便利,出门也就不必再由许大舅领路。倒是许大舅不解,私下同安氏问起:“我怎么瞧着章家六爷最近神色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不该说的?”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撵他了?安氏不以为意:“他自家有银子,一应吃食都有杜叶照管,买了各种食材,也不过是托我在灶上熬炖,我一文钱便宜都不曾占他家的,他如今是方方面面都满意,神色怎么会不好?若有,大概也是天冷冻的劳累着了。”章哲不知什么时候与许家便分开了些,不仅交住宿的房钱,连吃食都自己准备自己的,偶尔也会送些给许家,都是杜叶cao办,说得十分客气和亲热。连做衣裳的工钱都如数给了安氏。安氏倒觉得很好,这样才像话嘛,要是还和从前似的,他时刻都想和姜辛一处说话,再清白也要让人瞧出暖昧来了。腊月二十二,许家正准备过小年,门口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安氏出门,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衣裳料子虽是旧的,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