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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了。”所以,余念知道了,是吗?王荷元看了沈符号一眼,后者心虚看脚尖。“你别怪沈符,他也是担心你。你不知道早上见你上完理论课就走,他可急死了,把事情跟我说了,就直接开车过来。你知道他车底盘低,来的路上好几次都差点刮底盘。”王荷元眸色黯然,说了句谢谢又去看她爸。余念这才发现邋遢大叔从左脸太阳xue到右边嘴角有一条长长的,类似蜈蚣的疤。大叔的眼睛很浑浊,嘴边尽是傻傻的笑。他污迹斑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小心放在王荷元手心里。王荷元再次红了眼眶,她接过瓜子,忍着泪看他:“爸爸你偷东西了吗?”大叔摇头:“我,没偷。”说完,他又笑嘻嘻的推推王荷元的手,让她赶紧吃瓜子。感觉手心一股黏腻的湿汗,王荷元摊开手,那堆瓜子像一对长毛的石头,结成一团在她掌心。“买多久了?”王荷元一滴泪落下,大拇指拭去他脸上残留的蛋清。“不久,九月份的时候。”九月份是她开学的时候。王荷元一阵心痛。她眼泪朦胧,哑着声道:“我不是告诉你,有什么东西不要留给我?”大叔傻呵呵的摇头。余念跟沈符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她骂你偷东西,你没把瓜子翻出来给她看?”大叔像个知错的小孩似的低着头,“我,不。她想抢走。”王荷元深深吸口气,抬头看天,哽咽:“那你就承认偷东西了?”“我,我没偷。”大叔抬头看她,“我,记住你的话了,没偷就没偷。”王荷元泪如雨下。“那她们怎么打你了?”“她,不信。”王荷元看着诺大的天,再看渺小的自己,又看一旁无处安放目光的余念跟沈符,突然有种想死的感觉。她这算是什么人生?王荷元突然低头,“瓜子呢?全给我。”大叔以为她喜欢吃,喜滋滋的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又一把瓜子放她手心。他每抓一把,王荷元愤怒跟痛苦的情绪又多深几分。而一旁的余念跟沈符也是无比的心疼。大叔终于翻完了,王荷元手一扬,手中的瓜子一粒粒打进泥泞的小路上,像一颗颗立在田里的稻谷。大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的大哭起来蹲下去要捡瓜子。王荷元拽住他往旁边拉,大叔没站好,身子一歪倒在了路边水坑里。王荷元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大叔满身污泥的样子。她再也忍受不住的跑过去抱着他大哭起来。余念好像明白了,她也不知如何才能止住她的难过,只能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大叔哭得很压抑,一声声的,肩膀抽动着,像个被欺负的小孩。沈符看得不免鼻酸。过了一会儿,一个大娘提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她边跑还边往后看,像是警惕后面有没有人跟来。王荷元跟余念把大叔拉起来,“大娘。”大娘看她又看大叔,最后目光停留在地上的瓜子上,泪光涌动。“你爸总说要留给你,他一颗也没舍得吃。”“她们说他一整天摸着口袋笑嘻嘻,肯定是偷了东西,我去解释还被她们骂与你爸私通。”说到这儿,大娘红了眼眶,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塞到王荷元手里。“钱我还给你,东西我也替你打包好了,你们快走吧,不要回来了。她们准备要砸你爸的房子了。”王荷元眼都红了,瞪着前方的某一处道:“她们凭什么砸我爸的房子?”“好孩子,你能回来说明你爸没白疼你。走吧,走远远的。”大娘没多说,转身就走。王荷元追上去抓着她的手问,“她们为什么要砸我爸的房子?”“大娘不知道,也许就是想把你们赶走吧。”这时大娘的老公从小路上跑了下来,他看到纠缠的几人,随手找了根木棍追上来。大娘抽出手,将王荷元往后轻推,“走吧,赶紧走!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爸!走啊!”大娘喊道最后直接哭出来了。王荷元吓得赶紧回头,跟余念拉上她爸就往外跑。大娘拉住她老公,两人不知道争了什么,她老公居然对她下起了手。矿泉水瓶盖般大的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大娘身上,王荷元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落在爸爸身上的木棍。“不要,不要。”王荷元嘶声裂肺的喊道,男人听到她声音正要放开大娘追过来却又被大娘紧紧拉住。男人一脚将大娘踹开。王荷元四处找了个石头,没有一丝理智的朝男人跑去。“王荷元!”沈符追上她。这时男人已经来到两人面前了,前方棍子落下时,沈符将王荷元往旁边一推,他抓住迎面打来的棍子,一个侧身躲过了男人的攻击。“找死是吗你?”王荷元手中的石头砸过来,溅起的泥水一滴滴打在男人跟沈符脚边。刚才还觉得难以忍受的沈符,如今突然没那感觉了。“我要报警抓你!”男人呵呵一笑,“抓我?凭什么?”他目光一转,朝她爸笑,“要抓也抓你爸,他可是偷了不少东西。”大娘踉踉跄跄跑过来将他往回拉,强忍着疼劝,“不要对小姑娘下手,想想咱们女儿,也就这般大。”男人的眉目终于松了,他举着棍子指着王荷元:“算你运气好。”王荷元被他这话给激怒道了,她不顾沈符的阻挠往前站,瞪大眼睛与他对峙:“打啊,有种你打死我啊!”男人呵呵一笑,“我又不是你爸,生气就把人打死。”“你住口!我爸没杀人!”王荷元是彻底崩溃了,她冲过去,对着男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男人吃痛一个巴掌将她打摔在水坑里,王荷元全身都湿了。“他妈的,神经病!”男人气急了,还要上去动手时被沈符拦住了。男人上下打量他几眼,又看停在不远处的跑车,目光闪了闪,淬了一口口水,被大娘往回拉了。王荷元的世界全都安静了,静得她只听到空气里飘散着的砸打谩骂的声音。她将木棍捡起,两眼无神的往回走。“荷元,你要去哪儿?”余念扶着大叔小心翼翼跟上,可王荷元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大叔一边小步蹒跚前行,一边口齿不清的喊:“荷花,荷花。”沈符从没碰到过如此纷乱的事情,纵使心中一万个不解与无奈,身体还是率先做了选择。他追上王荷元,挡在她面前。她眼里全是红的。沈符有些心疼:“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