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着火
这天夜里,周垚趴在桌上看书看的有些入迷,便听到楼下一阵嘈杂声,翻来翻去也没看进去多少,索性将书盖上了。她推开窗子,看着人们不断朝一个方向涌去,个个面露难色,何梅也在人群中,看着有些着急 “何梅姐,发生什么事了”周垚不解,向楼下喊去。 “阿成家着火啦!”何梅说着叫周垚在家,不要出门。发生这么大事,周垚怎么可能坐的住,想也没想,跟着人群朝着火地方赶去。 消防车这个时候也赶到,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一栋两层楼的房子覆盖在火焰里。 周垚四处张望着,搜寻着某个身影,可依旧徒劳无果。 “不是叫你不要出门吗”何梅看到了周垚。 “阿成呢”周垚问 “不知道呢,打电话也没接?”有些焦急不停的拨打着号码,就在通话要结束的时候,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在哪”何梅直奔主题 “海上”电话那头的人答着,周垚听到后,提上去的心,也舒缓开来。 “你家着火了,消防队都赶来了,赶紧回来” 手机那头的人停顿了一会…… “好”没有想象中的着急,好像对他来说,就像在通知你回家吃饭一样。 慢慢的火势也越来越小了,何梅叫周垚先回家,周垚虽然不舍,但看着被疏散的人群,也没有过多的理由守在这。 回到房间一颗不停跳动的心才慢慢消停下来,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庆幸的默念着,不知过了多久,楼下院子里传来声响,周垚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开门朝楼下望去,便看到这一幕。 何梅领着阿成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瞧见了楼上走廊上的人儿,两人对视了一会。成业才默默将头移开。 “怎么还没睡呢”何梅也看到了她,问了一句 周垚姗姗笑了笑,有些尴尬 “天气太热,出来透透气”说着假装舒展了下筋骨,进了房间。周垚躺在床上,耳朵却时时刻刻留意着外边的动向,果然,旁边那间房子有开门的声音传来,紧接随着关门声响起,外边彻底安静了。 周垚难得起了个大早,被一阵尿意憋醒,玩火尿床也不无道理。卫生间都在外边走廊,一头一间,没有男女之分,因为名宿只有四间房间,中间一个大大的楼梯隔开来,左边两间屋子,右边两间屋子,周垚住在右边,旁边屋子也一直空着,所以一个人霸占着一个公共卫生间,完全忘记了昨晚住进来一人。 她穿着松垮的睡衣,睡眼朦胧的走进里边卫生间,上厕所,冲水一气呵成。出来时,依稀看见镜子里一个很高的身影,瞬间睡意全无,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还好卫生间在里头,不然她可以挖个洞埋了。 阿成牙刷到一半停在半空中,从镜子里看着周垚行云流水般的cao作,一时也没来得及提醒他的存在。 周垚尴尬的朝他笑了笑,脚底生风逃走了。 这天中午,何梅做了一顿大餐,说是压压惊,叫上阿成,也叫上了周垚,两人坐在院子里餐桌前,看得出都有些局促。 “这房子,打算怎么办?”何梅一直像个大jiejie一样,照顾着阿成,看得出两人的感情很好。 成业大口扒着碗里的米饭,漫不经心的说着 “过几天镇子里找几个人,重新翻修一下” “也行,总归房子也是你爸妈留给你的,有个念想”何梅继续说道 “那你钱够吗?我那还有…” “不用,我自己想办法。”话没说完就被阿成打断。 “那小孩呢,你打算怎么办?” “算了”阿成说着,大口饭往嘴里送, 周垚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好插嘴,自顾自的夹着菜,正巧和阿成的筷子触碰到了一起,周垚立马收了回来。 餐桌上的氛围有些奇妙,成业也没多逗留,草草吃完便收拾出门了。 院子里就剩周垚和何梅两人,何梅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何梅姐,发生了什么事吗?昨晚上怎么无缘无故着火了。”听他们对话,她大概也猜到了一二 “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晚上有人看到一小孩偷偷躲在阿成家屋后抽烟,可能是烟头没熄灭,不小心就给点燃了” “找大人了吗?” “找了啊,不认,一口咬定不是他们小孩放的火” “报警啊!”周垚有些气愤 “阿成说算了,都是邻里邻居,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小孩也不是故意的”何梅收拾着碗筷,一脸无奈。 “怎么能算了!他们做错了事,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这么算了?”这不明显欺负老实人吗,周垚越想越生气,不行,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两天周垚每天早出晚归,确实被她查出来不少,镇上的监控很少,离阿成家最近的那个便利店有拍到那个小孩买了包烟,紧接着偷偷摸摸朝成业家方向走去。 拿着证据周垚找到了小孩家里,敲了好一会,门开了,一中年女子神色有些慌张问道。 “你是谁?” 周垚没废话将证据拿给她看,女子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看到后瞬间破防,大哭起来。 “妹儿,不是我不承认啊,我那两个娃子,刚上初中,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把我们家卖了也实在赔不起啊。” 周垚这时才环顾起了四周,一间破旧的瓦房,一眼望去,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她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周垚成了那个恶人。 两人在屋里聊了很久,周垚得知,女人名叫刘翠,丈夫两年前去世,她自己打点零工,那寥寥无几的工资,不仅要供小孩读书,还有家里的开销,别说赔钱,自己的生活质量都没保障。 第二天,周垚去附近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她其实挺有钱的,应该说她的前夫很有钱,离婚不仅分到一套房子,还有一半财产,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了,十万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是想帮帮忙,也是在帮阿成。 找到刘翠是在一所小厂里,两人到楼梯拐角说些什么,钱被推来推去,好像一个烫手山芋。 “使不得,使不得,这个钱我不能要”刘翠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不敢收下。 “拿着吧,我也不完全是帮你,阿成的房子烧了,那是他爸妈留给他的,不能就这么没了,你拿着这个钱赔给他,然后跟阿成道个歉。”周垚耐心解释着。 刘翠眼里泛着泪花,擦了擦脏兮兮的手,小心翼翼接过那沉甸甸的一打钱,一连道了好几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