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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就忙避开,心里还想着,谁家大人在出行。唔,那车上怎么好像有人在干嚎?听错了罢。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一章,但接近7000的大肥章噢,算是双更啦,我双更啦,撒花!嘿嘿嘿第69章青麻衣,灰布鞋,衣裳浆洗的十分干净,只是布色已泛白,六名中年男子神色是一致的拘谨,甚至不敢抬头。这里是纪家内院,丫鬟婆子甚至小姐都有可能见到,男子们始终垂首,怕唐突了主子。一路埋首跟着宁嬷嬷前行,看着自己磨损的鞋面踏上光洁的大理石,脚趾缩了缩。也不知行了多久,鼻尖闻到淡淡花香时,宁嬷嬷停下脚步。“到了。”六人也不敢抬头,只看着自己的脚下三分地,脚下洁白如雪,轻软白毯,这地上铺的毯子这样洁白,已经尽量收拾干净了,鞋底倒是忘了,踩脏了可怎么好!拘谨,惶恐,不安,等等情绪一直缠着六位。先前想好的见到主子定要马上问安的事都忘到天边了。忽然听到一个恍如天籁清脆的声音。“苏宓见过各位叔伯。”六人大惊,齐整整的跪了下去,整个身子都俯在了毛毯之上。“姑娘使不得,当不起阿!”哪能让主子唤一声叔伯呢?!苏宓微笑,声音徐缓如春风。“当年我娘的旧人,大多都走了,诸位叔伯还留在原地,这份心意,当得起。”说起苏星月,六人心里也有些感慨,这六人,都不是当年的重要之人,当年那些管事的,要么也去了,要么也跟了旁人,这六人,当初只在窑厂做事,那时还年轻,还是学徒,本来再熬几年就能当上师傅了,日子就好过了。谁知出了这样一件天大的事。满大周的窑厂都散了,风靡数十年的淡描青花,说没就没了。心中还在感叹,却有一人摇头,头死死的埋在地上,声音满是愧疚。“真的当不起,小人言语卑微,甚至不敢为当年之之事辩白一二,只是守在原地而已,真的当不起姑娘的感谢。”苏宓看向说话之人,看不见脸,只看手节粗大,一看便知是常年务农之人。苏宓知道他,刘三石,当初望城的窑厂学徒,那时他虽为学徒,但实际已能出师,就算娘的窑厂散了,但望城为瓷都,他随便都能找到活计。但是他去务农了,没进其他窑厂。当年的事太大,这些百姓窑工,他们能如何?窑厂散了,他能舍了轻松的活计转身去务农,这已是十分难得了。想到此,声音更柔。“三石叔,您这般,已经十分难得了,若您都觉无颜见人,那我身为娘的女儿,苟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更没脸了?”刘三石:“姑娘万不可这般说,不可呀!”苏宓微笑,“叔伯们快起来吧,我还有事求你们呢,若你们长跪不起,那我可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尾音带笑,轻快又柔和,将六人心中的拘谨消散了一些,慢慢起身,又忙不迭保证道:“姑娘有事只管吩咐,断不会知无不言的!”苏宓又劝了几句,六人才小心入了座。也不敢看苏宓,只垂着头,等着苏宓的吩咐。苏宓知道他们都是寻常人,当年在窑厂时,年纪轻也没得过什么重用,见识跟不上。也知再劝也不能完全消散他们的拘谨,只看向了宁嬷嬷,宁嬷嬷点头,拿起一旁桌上的青花花觚,掀开珠帘,将花觚放在了六人面前的桌上。六人忙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长颈花觚,造型优美圆润,上面着的是寻常花鸟图。只是这青花,看着好似有些不对。六人正埋头细看,等他们都看过了,又等了片刻,苏宓才道:“相信各位叔伯也看出来了,这个淡描青花,和娘当年的,有些不同。”六人凝神细看,点头。做得非常好,唯独这釉色,乍看觉得不对劲,细看依然不对劲,仔细去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比当年的淡描青花要差上一点儿,看了半天,李来旺犹豫道:“确实不同,釉色要沉一些,不似当年的柔和……”他这一说,六人仔细看釉色,然后点头。“确实是这样!”苏宓道:“这件花觚,是官窑的人根据娘的手记做出来的,可是不论如何做,就是做不出来和娘一模一样的淡描青花。”姚骏也快被逼疯了,当年这淡描青花,自己的人怎么做怎么不对,根本不敢看皇上,好容易拿到了苏星月的手记,想着这次肯定能交差了,结果,还是不对!手记那样完全,这么多的老师傅,居然还是做不出来!姚骏觉得自己的乌纱帽已经保不住了。当兰玖把他也丢到纪家时,哪怕苏宓身份骇人,姚骏还是扑上去哭天抢地,当然,他没扑到苏宓的小细腿,被云暖给一脚踹出去了。又听得苏宓赞道:“还是各位叔伯有眼力,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奉承的话谁不愿意听?六人笑笑,倒似放开了些,又听得苏宓道:“这事我也不懂,只好麻烦六位叔伯同官窑的人详细说说,教教他们。”一句教,便让他们成了师傅,还是官窑的师傅!虽事隔多年,窑厂已散,但他们都记得,当师傅可威风了,吃穿用度甚至家事都有小徒弟打理,只要教授几分便可,现在可以当官窑的师傅了?!几人明显激动了,抬头,拍着胸脯跟苏宓保证。“姑娘放心,定会好生研究不负姑娘期望!”珠帘之后的苏宓,稳重微笑,态度十分谦和。这十几日的时间,自己也看过了他们的生平,人品已知,但世事变幻,骤然换了富贵地,谁又知道他们会如何呢?苏宓没忘记老夫人教的,眼帘半掩,且走且看,先在京里呆一段时间,再决定重用谁了。若是被富贵迷了心……心里轻叹一声,不忍看到那个画面。…………六人离去后,兰玖从里间负手出来,就看到刚才还从容雅静的小东西此时已没形象的斜躺在了塌上,眼帘半垂,上前,笑道:“我还寻思怕你怯场来帮你撑撑,谁知我们苏姑娘这般有本事,都不需要我的。”苏宓好笑的看着打趣自己的兰玖。伸出手。“现在倒需要你帮我了。”兰玖垂眼看去,只见白嫩的手心微润,显然是紧张导致的。兰玖失笑,就只她定慌张的!正要再说,苏宓已拉着兰玖坐在了塌上,坐直身子,看着他,认真道:“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如何?”兰玖回想刚才,颔首,“尚可。”尚可?苏宓已经很满意这个评价了。苏宓道:“我知道,你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