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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因着他突然停步,白紫嫣没留意一不小心就超过了他,忙倒退回来,“我只是一介平民,这些事并不方便问。”“那你至少该问我现在居于何处,你有麻烦的话,该去哪找我?”苏恒有些激动,手抬起欲抚上她的肩。却看到她极快地退远,无奈只能放下。其实根本就没想过会去找寻,所以懒得多问。他该也能猜到,何必要揭穿?他们早没了交集,不该去做无意义的靠近。白紫嫣不想再敷衍,选择告别,“齐王,太晚了,我就送到这吧。”苏恒抬首,目光落向明亮星辰,轻叹气,“是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不安全?以前你……”白紫嫣冷笑一声,没有说下去。苏恒的身子在发寒,十分明白她没说出的话是什么。以前的自己,喜好调侃她心狠手辣,常说在她的残暴无道下,方圆一公里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从前认为,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在意过,她也会被人伤害。也许,其中伤她最深的是自己。多加纠结并无益,白紫嫣转身,潇洒地摆了摆手,算是告别。“嫣儿……过去的事,我很抱歉。”苏恒叫停她的脚步,“如果回不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不敢走到她的身前,害怕面对她就会语无伦次,“我知道几年未见,你我都经历了许多,改变了许多。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做朋友,重新有说有笑……现在开始,一切都是新的!”白紫嫣的身子微颤,何止是回不去,而是拿什么重新开始?他们,还能做朋友?她早失去了自信,仅剩的坚强支持着自己尽量坦然面对他。想理智地和他说道理,然而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果断地离开。虽然知道他不放心地跟着,还是狠心地没有回头等待。回头又能怎样,已经回不去了!他和她之间,隔着的早不再是转身就能微笑的距离。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到晚上才能更新咯~☆、生计太阳躲在云层后,将棉花糖般的云朵渡出一道金边。趁着烈日还未出来招摇,白紫嫣抱着木盆子去屋院后的河边洗衣。水流细缓,苔藓丛生,河边三三两两已经聚集了几堆妇女。像往常一般,边洗衣边碎嘴聊天。白紫嫣打了个招呼,亦蹲在离她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安静地忙着自己的活计。绝不能与这个妇女圈子混的太近,因为并不擅于跟着她们在背后讨论别人。但也不能离这群长舌妇太远,因为她们口中所言并不全是废话,反而常常十分有用。此刻的她们正热火朝天地在讨论着,午时即将派发的寿礼。今天城西李员外过六十大寿,无论是谁,只要说句“恭祝李员外寿比南山!”,就会有六个寿包和鸡蛋相送。不要钱的好东西,自然没有道理拒绝。白紫嫣听到此等好消息,立即加快了洗衣的速度,琢磨着快点去排队。妇女们七嘴八舌,终是将口中的信息分享完毕,闲闲散散地扯了几个其它话题,便默契地看向默不吭声的白紫嫣。一个肥胖的妇女性子最急,嘴也快,按耐不住地大声问道,“小白,听说你家昨日有贵客来?”白紫嫣轻叹了口气,自然晓得不能实话实说。苏恒的皇子身份太过招摇,只要这堆长舌妇知道,不消午时,整个沧源县也会传遍。奈何话都问到了面前,总不能装哑巴。转了转眼珠,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认识的,就是进家门问问路。”妇女们都是些人精,纷纷表示质疑,“问路的能坐了一天?”,“听说还在你家吃饭?”,“那些门口的侍卫好凶,多看两眼就驱赶人……”白紫嫣的脑门滚下两滴大汗,快速思虑着应对言语。对于这些长舌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转移话题,转到她们不懂且不感兴趣的话题上。思了思,自己没有,那只能编造了。缓缓道,“那位公子坐上一天,是和我爹说的有兴致啊!他们两呀……一个劲的谈文论道,说什么……”“说什么?”几个妇女迫不及待地同声追问。白紫嫣看着一个个伸长脖子等待下文的女子,深吸一口气,将脑子深处的孔子之语背了出来,“他们说啊,‘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类似的说了一大堆,反正我是不懂啥意思啦!”混迹在这样的妇女圈,一直假装自己是个文盲。此刻说出些久违的词句,有恍若隔世的感觉。白紫嫣假装着努力回忆的表情,一连又说了好些孔子的名言,意图对牛弹琴而将牛赶走。一众妇女果然越听越无趣,着实难以理解读书人“之乎者也”的文酸话,问多了又怕惹出些笑话。窃窃私语,却始终插不上话。突然,一妇女发觉不对劲,“小白啊,你怎么说的那么顺,似乎你很懂他们讨论的意思?”白紫嫣立即摆摆手,“其实我都不晓得方才转述的对不对?他们说这是孔先生说的话?孔先生是谁啊?”有人插嘴,“是不是街头那个屡考不中的秀才?”有人反驳:“那秀才不姓孙么!”有人转题,“呀,听说他家的小娘子很漂亮,就是生不出孩子……”…….果然,她们只喜欢感兴趣的话题!白紫嫣轻嘘一口气,趁着她们已转移话题,匆匆洗完衣服,抱着盆子回家。却见厅堂里多了口大箱子,装满米面食蔬和生活用品。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确定,“爹!是他送来的?”“恩!刚才齐王派人送来的。”白墨淡然回答,“这些东西,你看着办吧,我要去县衙处理公文了。”白紫嫣叫住父亲,终是克制不住地疑惑追问,“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朝廷有惯例,每年都要派官员巡视各个州县,他不过是承皇命来视笺州。而笺州包含沧源县,他便来了此地。”“哦!那他大约会呆在这多久?”“这个,我不方便问。笺州是西北的边境小州,不过仅含五个县城,他一个个巡查完便会回去了。以前的官员大约就是视察两三个月,肯定会在新年前回去的!”白墨说完已走出了家门。白紫嫣认真地想了想,他不是白痴,应该懂得权衡功利,不可能毫无目的地前来。想必集些政绩,回到皇城,更能被皇帝器重吧,必定又多一重筹码争位。只是,天下有那么多地方需要视察,为何偏偏选择这里?沧源县尚算好,越往西北向走,环境愈是恶劣。西疆之地更是干旱少雨,极为困苦。他也拼得过了点吧,该选择江南富饶的州县巡视嘛!但,管他呢!白紫嫣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