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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跟着姨夫姓苏。可是姨夫身世显赫,他根本看不起她这种乡野村姑的身份,而且她也知道待在别人家是打扰,所以小小年纪,她就外出学医,现在大了以后,就自己开了一家医馆。以前她在想,爹娘当年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让她跟着姨夫姓,能够沾姨夫的光。但是最近她才觉得不是这样,爹娘每月给她的来信中,并未问起她在姨夫家中得了什么好处?甚至当初她在姨夫家一文未取出来开了药铺,他们也并未说什么。这是为什么?爹娘每次给她寄信来,最后一句话便是让她阅完即焚。书信里面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内容,为何要阅完即焚?还有,每次她一旦透露出想要去莲花镇看望他们,他们总是让她不要去,有一次她偷偷去了,父爹娘竟然在街坊领居面前拒认她这个女儿。起先她还因此觉得他们也许是逃犯,但是她查了那些年的通缉令,没有一篇通缉令是针对他们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此生不入汴城,不认她这个女儿,又是为什么?这些问题,一直困扰了她很多年了,以前没有写想明白,现在也想不明白。苏皖又一次将所有书信都放在匣子里面,当她正准备转身去睡觉时,屋内的灯灭了,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后,她的后颈一疼,一下子失去了意识。男人扛着她,几个跃身,当他的身体刚好冲出医馆之时,一道网从天而降。男人面色一冷,一个旋身,一把短匕从他靴筒中拔了出来,一下子将网砍出一道口子。吴顺飞身而出,男人立即将苏皖朝着吴顺扔过去,然后几个跃身出了医馆。吴顺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他嘴角上扬,还好这一切都在将军的预料之中,刚才苏皖所乘坐的那顶轿子里面已经被下了特制的香料,这种连绵十里不绝,明日他带着猎犬去汴城的大街小巷走一圈,就知道今夜想要将苏皖劫走的人是谁了。沈琮青的房内。蔡大夫梨花雕空椅上面,在他对面坐着沈琮青,沈琮青轻泯了一口茶水,然后道:“蔡大夫,以前我觉得你是整个莲花镇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不过那时是我见识浅薄,如今我来了汴城,这才知道,蔡大夫不仅是莲花镇最好的大夫,甚至可以说,蔡大夫的医术若是再汴城内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蔡大夫也知道,这次沈琮青请他来汴城,绝对不是让他来替刘氏检查身体那么简单,短短时间内,他已经三次差人来请他。第一次,他拒绝,理由是年纪大了,不想离开莲花镇。第二次,他也拒绝,以自己身体不适拒绝。第三次,来者只拿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字,苏皖。当他看见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该来的逃不了。蔡大夫谦虚道:“沈将军,您过奖了。”“娘的眼睛是蔡大夫治好的,那样的眼疾放在汴城,除了蔡大夫以外,恐怕就只有苏大夫能有这个本事了。”蔡大夫的身子微微一颤,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哪个苏大夫?”“百草园里面的苏皖大夫,根据本将军的调查,在几年前,苏皖大夫还去过莲花镇一次,而那一次她不仅去了莲花镇,而且还去蔡大夫的医馆,并且叫蔡大夫为爹,可有此事?”“那那孩子认错了人。”“若真是认错人便也好了。蔡大夫,我将这些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能查到那件事情,别人也能查到。云城云家再次浮出水面,这件事情预示着什么,蔡大夫心里比我明白。”蔡大夫已是额头冒着细汗,“你你知道了?”沈琮青站了起来,对蔡大夫行了一个礼,他道:“但我并未相信,请蔡大夫前来,就是想要蔡大夫告知真相。”蔡大夫沉默了许久,终于,他才开口道:“原本这件事情是该烂在我的肚子里,随着我的尸体带入棺材,没想到终是藏不住。罢了,让你知道真相,事后你如何选择,那便看你了。不过,在告知沈将军真相之前,沈将军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好。”“无论事态最后如何发展,贱内和苏皖有任何危险,沈将军都要尽全力护她们周全。”“好。”蔡大夫的眼色朦胧,思绪飞到二十几年前。他说道:“当初,当今圣上还是太子,在先皇的一众皇子之中,唯有祁王爷的才情能与太子相比。我是祁王爷府中的大夫,而你现在的爹是祁王爷府中的一位门生。后来太子登基,为了铲除异己和一切潜在威胁,祁王爷被打为乱党,皇上派十万精兵去取祁王爷的首级。恰逢当日,祁王妃诞下一名男婴,祁王爷以一当十,最后,祁王爷身中数箭,气绝之前,十几把钢刀朝着祁王爷刺去,祁王妃却抱着男婴折回,替他挡了。三人的尸体,骗过了皇上的眼。一夜之间,祁王府从人间乐土变为人间地狱。齐王府里面的仆人一百五十六人,府兵一千,无一生还。”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但是他想着那个画面,还是不免通体冰寒。沈琮青捏着拳头,身子微震,“祁王妃诞下的男婴死了?”“那本就是一个死婴。其实那夜生产的不仅有祁王妃,还有刘氏。不过刘氏难产,孩子还未生出就已经憋死腹中。祁王爷对他们仁慈,如今祁王府遭难,他们也想报恩。于是用怀里的死婴孩,换了刚出生的你。”蔡大夫说到这里,他对沈琮青跪下,“沈将军,您便是祁王爷存留于世的唯一血脉。当初祁王妃将您交给我们,让我们带您离开,并且让我们永远向您隐瞒你的身世。她没有给您取名,也没有给您留下任何信物,就是希望您用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皇上是天,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您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斗不过,我们斗不过呀!”亲耳听到这些,沈琮青的身子微微后退一步,他的手抓住檀木桌的一角,然后一捏,檀木桌的桌角被他捏碎。他的眼睛有些猩红,“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千真万确的事情,若是我有半字虚假,我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您的左肩位置有一个印记,那处印记并不是胎记,而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