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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而且要好生谋划,千万不能叫人抓住把柄,不然这伯府绝容不下咱们娘俩。”赵玉琴点头说自己明白。丁蔚说到做到,果真在旬休之日成功将赵玉笙请到了丁家。既然是借口商谈正事将人请来,丁蔚自然要将架子做足,不但将西北几个铺子的账本搬出来给赵玉笙看,更是一本正经地派人去请元倓,三个人一道商量。元倓硬着头皮上前和赵玉笙打了招呼,然后惴惴不安地偷瞧她,时刻准备着他家笙妹突然发飙,或者愤怒大骂,或者抬手就打。但赵玉笙却神色淡淡地,一门心思地给两人出着主意。还大方地说祖母买给自己的铺子里有一个伙计很是稳重,若是两人实在寻不到靠得住的人,自己可以举荐那人去西北。正事商量完,丁蔚和丁家祖母寻借口出去,屋子里就留下元倓和赵玉笙。元倓看了一眼赵玉笙,半晌后方期期艾艾地道:“那个,笙妹,我早知道你就是当年的笙弟了,却一直瞒着你不说。还有,没跟你挑明就让哥哥跟你大伯还有爹爹提亲,你,你有没有生气?”赵玉笙讥诮道:“郡王爷怎么会这么想。郡王爷地位尊贵玉树临风,京都闺秀皆以能嫁给您为荣,您却纡尊降贵求娶小小伯府粗蛮不知礼数的我,我只会诚惶诚恐不胜荣幸,又哪里会生气。”元倓急了:“笙妹你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我当年就不该听哥哥的安排将你撇下,如果知道后来会失去你的音讯,再也寻不到你。我宁愿不跟哥哥回京做这劳什子郡王爷,一直跟你流浪在民间,只要跟你在一起,做叫花子我都高兴。我这些年一直……”赵玉笙摆手:“关于你这些年一直在找我,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我已经听说过了,你不必再说。”“笙妹你不相信吗?我没骗你,不信你可以问……”元倓激动得直搓手。“我相信,我相信,你别激动,坐下!”赵玉笙再次打断元倓,“我相信你对我的这份情意是真的。家中长辈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大概也有这原因吧。”元倓坐回椅子上,巴巴地看着赵玉笙:“那笙妹你是怎么想的。”赵玉笙叹了口气:“说老实话,就算我心头对你有再多的怨恨,想起这事来,我偶尔还是会感动,同时又有些欣慰。”只是偶尔感动,元倓心头苦涩,随即又不解地道:“欣慰?”赵玉笙点头:“不错,是欣慰。你哥哥没看错,当年咱们虽然年小,可我确实喜欢上了你。我那时一心想着长大了就和你做夫妻,我们两个和和美美地,就算日子清贫,但也要相守到老。可惜你的翻脸无情狠狠打了我一巴掌。这些年我一想到自己身为女子主动喜欢一个男子,人家却嫌弃我,弃我而去,我就羞臊得想扇自己两耳光。”“笙妹,我没有嫌弃你,怪只怪我太蠢笨了,竟然一直没察觉到你是女子。最后那次你找我,应该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是女子的吧。我因为察觉到咱们两人之间太过亲密,你爱黏着我我也只想跟你在一起,觉得很像大哥说的断袖分桃之辈,惊惶不安,就说了那样的话。如果知道你是女子,我怎么舍得将你丢下。若是咱们不分开,兴许你一及笄咱们就成亲了。”元倓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赵玉笙喃喃道:“是啊,所以我才觉得欣慰,至少当年不是我自作多情。”元倓见赵玉笙神色平静,以为她想通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又听到她道:“然而,那又如何呢?年少时候两情相悦,可是如今咱们长大了,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这份纯真的感情早就蒙上了灰尘。你不是当年那个为了保护我不顾自己性命的少年,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可怜了。”第99章如释重负笙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果真不愿嫁给自己吗?元倓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瓢冰水,浑身冰凉,看着赵玉笙,颤声道:“所以,笙妹你不要我了,你不会嫁给我了是吗?”赵玉笙笑了笑:“你觉得到了这地步,我还能不嫁你吗?再说,我不嫁你,你能同意?”元倓无言以对,他对眼前之人势在必得,叫他看着笙妹嫁给别人,除非他死。赵玉笙道:“祖母也好爹爹也好,虽然因为你之前害我不浅都不喜欢你,可他们却都看好这门亲事。是啊,你虽然伤我很深,但这世上却没有谁能比你更能对我好。我自己左想右想,也觉得此生嫁谁都不如嫁你。”元倓脸上的血色倏然间就回复了,眼神晶亮。然而下一瞬赵玉笙又道:“然而我一想到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心里就难受就愤愤不平。我总不能带着满腔的怨愤嫁给你吧,可我自己也不知道心头的这份难受劲儿何时会过去,也许三五月,也许三两年,也许一辈子。那样的话,你还想娶我吗?”元倓胸口揪得生痛,红着眼眶道:“娶,怎么不娶。我元倓此生只想娶你赵玉笙一个,你赵玉笙也只能是我元倓的妻子。是我不好,我做的错事太多了。我对不住你,你怨我恨我也是应当。我等你,无论多久都等……”赵玉笙苦笑道:“你确实对不起我,你只知道你这些年找我找得苦,却不知道当初你离开后我是如何地痛不欲生。你们离开的时候我表面上没去码头送行,其实却在岸上跟着船走了好远,直到岸边再也无路可走为止。然后,然后我一个人在躺在路尽头的草地上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哭累了,就在那草地上睡了过去。醒来只见空中大雁成群结队,身侧树头鸟儿呼朋引伴。我自己呢?伶仃孤苦,没人陪我没人要我。我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我也不知道我该往哪里去。那个说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少年一富贵就变了脸,他将我弃如敝履,说走就走。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那一瞬我想活着真没意思,不如跳入江中死了算了。”“笙妹,我真是……罪该万死!其实当时船……一离开我就后悔了,我嚷着要回转去接你,可大哥他……死活不让,说那样会害了我……也害了你,他说咱们两个必须分开两年,他已经安排了人……照顾你且留了银子,你不会挨……饿受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元倓心如刀绞,哭得不能自已,抽抽噎噎地话不成句。赵玉笙道:“你们确实留了人,可我是女孩儿,我可以和你亲密无间,却不想和旁的男子一道生活,而且我也觉着那人并不是那么可靠,于是就设计甩开了他。结果自己却因为钱财外露,差点没叫人害死。”“是我害了你,我们兄弟真不是人!竟然将你一个小姑娘丢下!”元倓哭得越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