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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不准笑!”乔皙不管,依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秃了那么一大块哈哈哈哈哈!”结果小和尚被她笑得真的生了气,“啪”的一下就将视频关了。结果就是,到头来乔皙依旧屁颠屁颠的跑去哄恼羞成怒的小和尚:“对不起嘛……以后都我来帮你剃,不要生气啦,亲亲好不好?”乔皙擦了擦眼睛,然后把行李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放好。将这一切都做完后,乔皙拍了拍手,走到门边,环视着这间房间,觉得总算是没有那么空荡荡了。乔皙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了。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然后走到楼下的,烧了一锅水,下了半包速冻水饺。临行前,祝阿姨塞给她的那两罐虾干还满满当当的。先前乔皙不敢吃,因为害怕一旦吃光了,祝阿姨认定她爱吃这个后,等到真的来这边上学了,势必会往她的行李箱里塞上个十几罐。现在倒是没这个顾虑了。乔皙坐在桌边,将自己煮好的饺子吃完,然后又夹了一块虾干放进嘴里,一点一点地嚼着,仿佛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吃过之后,乔皙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重新回到楼上的房间。她洗了个澡,然后将房间里的大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小灯亮着。乔皙躺在床上,拿起放在床头的那本素描本。明明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此刻她还是从第一页开始翻。他给她画的晚安故事,是小兔子的四格漫画。大熊在森林里遇见小白兔,问:“小白兔小白兔,你掉毛吗?”看到这里,乔皙的唇角便忍不住弯起,噙着一丝微笑。“傻瓜。”第59章(补全)尽管去国离家,可乔皙还是凭借着自己超强的适应能力,迅速融入了在这边的生活。还没来MIT之前,就曾有众多学长学姐告诉过她那句早已烂大街的忠告——在MIT,social、study和sleep,三者只能择其二。乔皙放弃了social,选择了study和sleep。不过,她花在study上的时间却是旁人的两倍乃至三倍。同许多其他学校一样,学校给每一位新生都配备了相应的advisor,类似国内大学的辅导员。乔皙第一学期选的课太多,搞得连见惯这种状况的advisor都再三同她确认——“这么多门课程,你没办法应付过来。”乔皙却是很坚持:“我可以。”为了说服对方,她又补充道:“之前有人两年就修完了所有的本科课程。”说起明屹,advisor的脸上也忍不住浮起了微笑:“Ming是天才。”话说到这里,advisor也停住了。有些话,再说下去就是歧视了。于是对方痛快地给乔皙的选课单上签了字。当然,不只是这一个advisor,在这个学校里,还有人对明屹念念不忘。Scholze教授是明屹本科期间的指导教师之一。在此之前,明屹早已经答应要来读他的博士。可谁知道明屹一趟回国,却是音讯全无。Scholze教授给明屹发了无数的电子邮件,也打了无数的电话,甚至一度联系上了他的高中母校,但都没能探得这位爱徒的半点音讯。乔皙找到Scholze教授,请求他出面,为明屹申请延缓入学。她解释道:“Ming因为一些事情被耽搁了……也许他很快就回来。”只是,直到第一个学期过去,明屹乃至于整个明家,依旧音讯全无。这样说倒也不完全确切,因为在刚开学没多久,乔皙接到过一通盛子瑜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盛子瑜说:“明家一切都好,我问过宁绎了,他们就被隔离审问了几天,现在都已经放出来了,明屹他爸爸也还在任上。”这个结果对于乔皙而言,自然是意外之喜。她几乎喜极而泣。谁知紧接着,盛子瑜又迅速补充道:“但你千万不能再打电话回来,千万不能。”乔皙心下一凉。子瑜说的这话,和那天在大使馆里,那个男人同她说的,一模一样。“宁绎他说,如果你再和明家有联系的话,他们会有很大的麻烦……宁绎还说,让我也不要再和你联系了。”乔皙声音哽咽:“子瑜……”“你别担心,我是出了国才给你打电话的。”大概是为自己先前说出的话感到抱歉,盛子瑜的语气也懊恼极了——“你现在这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以前还一直说我很讲义气……我真是太没用了!”“没有没有,你已经很好了!”乔皙慌忙安慰她,“子瑜,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我不在的话,要麻烦你帮我照顾明伯伯他们家了。”盛子瑜本来就是最容易被旁人情绪感染的人,一听乔皙这一副“托孤”的语气,她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大表哥现在不在了,宁绎也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乔皙震惊地反问道:“子瑜……你说什么?”盛子瑜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止住了哭泣,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乔皙怎么可能被她这么蒙混过去,她的声音立时提高了好几度——“什么叫他‘现在不在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他们一家人都还好吗?明屹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见她这副模样,盛子瑜更加慌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宁绎说他们一家人都好,但……明家其他人我都见到了,只有明屹……没有人再见过他,连菀菀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盛子瑜从宁绎那里确认,明家所有人都还平安。但明屹不知所踪,却是不争的事实。那场隔离审讯过后,明屹被单独带走后,便再无音讯。***当天晚上,乔皙失眠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乔皙便独自坐车,几乎跨越了大半座城市,到了南边的Quincy,找到一家营业厅,买了一张电话卡,打给当初在大使馆同她见过面的那个年轻男人。她握着手机,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说过,我可以将功补过。我要怎样做……才能再回过中国?”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笑了笑,语气懒洋洋的:“你见过容一山了?”想起那日在那间别墅里,她见到的那个男人,叶嘉仪的金主。